第一一三章 刺剑术意境再进一步

    “你这只是简单的星球，却比我的朱雀还要灵动。这是怎么做到的？”
    张月鹿瞪大了她的小鹿眼，就像一只小鸟，在苏轸的紫府里来回飞翔，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刻不停地打量。
    “因为我对星球的形成和运转，了解得比你深刻。”
    苏轸理所当然地说。
    张月鹿听着他略带傲气的语气，略略有些不服，她可是武道人仙后裔，千万里挑一的天赋啊，但看看眼前如浩瀚太空一般的紫府，一颗巨大的星球，她又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
    “也许这老妖怪用了几百年才炼成眼前的模样，我才修炼了五年而已。”
    她不肯放弃自己心中那一丝丝的骄傲。
    “你的朱雀塑造成这样，我的判断是，你亲眼没见过真正的朱雀，不了解朱雀的生活习性，战斗方式，飞行方式，也并不了解朱雀体内的血肉筋骨髓膜脑和神经，以及各个器官，它们的具体结构和运作方式。
    你可能只看了一些图画，而这些东西与真实的朱雀相比，比例扭曲，参数不对，因而你根本还原不出一只真实的朱雀，更不用说用元神之力聚集出一只活灵活现的朱雀来。”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苏轸将观测的结果，告诉了张月鹿。
    经过这个时辰的观察，苏轸的医术悄然大成，5个功果点入账。
    “啊，你说得都对。”
    张月鹿吃惊道：“我只看到过朱雀真形图，朱雀神意图，但并没有看过朱雀圣地的赤帝火皇圣典。”
    “赤帝火皇圣典？”
    “祖师观摩圣兽朱雀千年，将感悟到的武道，刻录在朱雀翎毛上，当武道真意圆满的那一刻，八根朱雀翎毛自动形成赤帝火皇圣典。另外，四大圣地也有。青龙圣地的青帝木皇功，白虎圣地的白帝金皇经，玄武圣地的黑帝水皇意，皇极圣地的黄帝土皇道，朱雀圣地的赤帝火皇气。这是山海界里五大武道圣典。”
    “那你怎么没看？”
    “我现在还只是下一代圣女的候补，要到一年后，与其他圣子圣女候补对决，决出圣子或圣女。”
    原来如此。
    “不过，”张月鹿话锋一转，“老祖给我展示过他看到赤帝火皇气时的朱雀真身。”
    “展示给我看。”
    苏轸说着，同时也在记忆里寻找鸟类的生物学知识。他得感谢自己还接受了完整的教育，果不其然，找到了鸟类的解剖图，十好几张，还有杀鸡去内脏的记忆……
    朱雀、孔雀、凤凰，应该都属于鸡形目雉科的，和鸡的内部结构差不多，差不多的。
    不要紧，旁边还有好几张解剖图呢。
    这时，张月鹿向他搬运过来一段可怕的记忆。
    一只通体浴火的巨大火鸟几乎占满了整个天空。
    它一振翅，天空便碎裂开来。
    火鸟发出唳叫，翱翔于虚空之中，所过之处，大火熊熊燃烧。
    它好像觉得有人在窥探它，猛然向苏轸看来。
    从凶眼之中射出的金光，如剑一般刺向苏轸，苏轸从身体到灵魂不由自主，一阵战栗。
    这鸟好凶。
    苏轸竭力挥出元神之剑，抵御朱雀的攻击。
    朱雀被激怒了。
    它猛扑而至，锋利的爪子向苏轸抓来。
    一击，苏轸挡住，震得他元神之力如地震一般。
    幸好，这只是念头，而且元神之力无形无质，冲击波不至于将张月鹿的大脑摧毁。
    朱雀双爪连续挥击，打出了残影。
    苏轸以意境级刺剑术中的格挡，连续抵挡，反客为主，星隐之术，全都用上，也只能勉强抵抗住，却无法进攻。
    朱雀见连续扑击，无法赢他。
    它的眼中发出道道金光，如一柄柄利剑，刺向苏轸。它的翅膀呼的一扇，漫天燃烧大火。
    苏轸竭力抵挡。
    这下他挡不住了，连续被斩杀，烧死。
    幸运的，这只是朱雀的意象，苏轸只是在抵御朱雀的杀念而已，与朱雀真身相比，可能都不足万亿分之一。
    他不服输，操控元神之力再度凝聚，继续观看。
    一轮一轮的攻击，击杀了苏轸无数次。
    苏轸也复活了无数次，观察朱雀，抵挡朱雀的进攻。
    但是，这样的操作，迅速消耗了他的元神之力。
    不到半刻钟，他的元神之力便消失殆尽，不得不撤出张月鹿的紫府内。
    幸运的是，这朱雀的攻击，极大地考验了他的刺剑术。
    他感到刺剑术再次取得了长足进步，只要看破达成外景之境的条件，就可以晋升了。
    另一项收获是，他基本看清了朱雀的真实意象。
    喙比凤凰的粗。脖子更短。翅膀小一些。但更宽大，厚重。腿脚更粗，爪子锋利，更适合战斗。眼睛发金光，比刀还要锋利。
    翱翔时，不如凤凰姿态优美，但俯冲、滑翔时，速度更快。
    更加狂野，更加凶厉。
    离孔雀和凤凰较远，离鸡比较近一些。
    雉科没跑了。
    苏轸心中有了决断，对张月鹿说道：
    “有三个方案可以解决。”
    “哪三个？”
    张月鹿盘坐在他的对面，直勾勾地看着他，眼里热热的，听到他说有三个方案解决，也没有变得兴奋。
    “第一，我可以帮你摧毁这个朱雀形象，然后改练我门派的功法，凝聚元神之球，紫微帝星。从此以后，你就是我门下之人。”
    张月鹿想了想，问道：“还有两个呢？”
    “第二，我帮你将现在的朱雀调整到刚才传递给我的那只朱雀的形象，然后体悟那只朱雀的朱雀真意，将其注入其中。当朱雀真意完成之日，朱雀就活了。并且随着体悟越来越深，你紫府中的元神朱雀形象也会像那只朱雀靠拢。你就是那只朱雀。”
    “第三，我有一个奇妙的主意，就是我和你一起努力，一起配合，从一个微粒开始，重新创造一只新的朱雀，最开始的时候，它可能不那么活灵活现。但这之后，你把你自己的精气神，你的愿望，你的人生感悟，不断注入进去，不断改变，不断进化，形成全新的朱雀，你的朱雀，朱雀也是你自己。”
    张月鹿听完，没有立即做出选择。
    啊，他不仅认认真真观测了我的情况，还用心给出了三个方案。
    她又询问了苏轸每一个方案的利弊。
    苏轸没有不耐烦，把每一个方案详细给她分析。
    第一个方案，她的功力可能大幅衰退，而且以后都不再是朱雀圣地之人，但是可以安全无忧。
    “这个我无法考虑。”张月鹿拒绝了，“它不仅对我而言非常危险。更重要的是，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我是圣女候补，如果被圣地发现我背叛，改投他门。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说完，难过得要流下泪来。
    第二个方案，到最后她可能变成朱雀，而失去了她自己。
    “这个我也不选。我就是为了做我自己，才来到这里的。”
    她不能变成别人，她要自己报答眼前的少年。
    第三个方案，要看她愿意在、以及能在武道之路上走多久。
    张月鹿听了之后，问道：“无论我走多久，这个朱雀一定是我自己，对？”
    “对。”苏轸点点头。
    张月鹿道：“我就选这个方案了。我们重新创造一个新的朱雀。”
    眼泪再也无法克制，从张月鹿的眼眶里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