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聚散流沙，生死无踪

    紫兰轩雅间内。
    卫庄、韩非对立而坐。
    两人已经就《五蠹》一书交换了见解，各自思索着许多问题。
    卫庄自然是觉得韩非是一个妙才，《五蠹》一书他已经读过数次了，他越读越觉得有趣，越读越能体会到其中的博大精深。
    但卫庄嘛，装x成瘾，他再喜欢也不会表现出来。
    “你的雄心壮志，很不错，可是，你的境界还不够。”
    卫庄意味深长地说道。
    “境界固然重要，可我只是执法者，并非施法者。”
    韩非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他从来没想过冲在一线，他只想做那个法的化身。
    卫庄静静地看着韩非，他看韩非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落入陷阱的羔羊。
    无论是从武力还是势力来说，韩非绝对不可能与夜幕相比，哪怕对方的地位和身份再高，也是一样。
    所以韩非转移话题这一招，在卫庄看来，是藏有别的后手。
    “你倒是真的沉得住气。但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有雄心的失败者太多了，你又是哪一种呢？”
    卫庄缓缓擦拭着鲨齿剑，整个人都散发着妖异的感觉。尤其是他那一双明亮的眸子，更是给人一种邪异的感觉，一种神秘的力量，让人不敢直视。
    然而韩非却并不惧怕，直面卫庄的审视。
    韩非的眼睛很深，就像是一汪深潭，里面隐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看不清楚。
    半晌，韩非开口说道。
    “要杀我很容易，但是想要彻底杀死我这样的人太难。”
    “法之天下，儒之教化影响的绝非是一代人。”
    卫庄眼中闪过精光，韩非真是语出惊人。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卫庄更加欣赏韩非了。他本身是一个绝世强者，见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很多事情都不会让他感到意外，但韩非给他的惊喜实在是多。
    不待卫庄开口，韩非又补充说道。
    “以前我以为我的未来已是一条断掉的绝路，而现在，我不见得会死。”
    韩非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眼中也煜煜生辉。
    “哦？是吗？”
    卫庄决定试一试韩非的勇气，鲨齿剑化为了一道血光，落入了他的手中，像是一道血色的闪电，飞速砍向韩非。
    结果显而易见。
    能写出《五蠹》的人又岂是庸人。
    韩非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微笑地看着卫庄。
    卫庄冷哼一声，鲨齿剑回鞘。
    这时屋外传来异响，两道人影在屋外纠缠。
    细细一听，有些许水声传来。
    湿哒哒的。
    韩非卫庄二人都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门外不是紫女姑娘吗？
    门外。
    紫女正和叶麟深情打啵，紫女听见里面没了声音，赶紧叫停了叶麟。
    “好了，不要乱来，他们好像结束了。”
    叶麟听到这话，只觉得有点奇怪，什么结束了？龙阳之好？
    叶麟脑海出现卫庄龙阳之好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冷战。
    “好，咱们也进去。”
    说完叶麟的一双大手就松开了紫女。
    正要推门进去，紫女连忙拉住叶麟。
    白了叶麟一样，示意叶麟看了看自己凌乱的衣物。
    叶麟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看着紫女，自己刚才太猴急了。
    门内两人等了少许，叶麟和紫女才一齐推门而入。
    “哟，卫庄兄，别来无恙啊。”
    叶麟热情地和卫庄打着招呼。
    卫庄本想稍稍点头回应一下，但下一秒就瞥见叶麟的猪蹄放在紫女的屁屁上。
    “哼！”
    卫庄眼中的愤怒，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
    “九公子，你也别来无恙啊。”
    叶麟是谁？脸皮厚得能当长城城墙了。
    自然不会在意卫庄的一点小情绪，毕竟是小舅子嘛，宽容点挺好的。
    韩非笑了笑，明明昨天才一起喝酒，这怎么能叫别来无恙呢？
    叶麟还真是不能以常理度之。
    “叶麟兄，别来无恙。”
    韩非也笑着回到。
    “哼！”
    冷哼声同样来自卫庄，这韩非怎么一脸舔犬的样子看着叶麟啊？需要讨好他吗？！
    眼见场面越来越乱，紫女连忙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别再胡闹了。”
    紫女伸出芊芊玉指轻轻捏住了叶麟的耳朵，拉着他入座。
    几人入座没多久，张良也是姗姗来迟。
    “子房见过各位。”
    卫庄看了一眼来人，一表人才，文质彬彬，举手投足间不拘小节，一双眼睛更是煜煜生辉，给人一种莫名的好感。
    张家世代相韩，现在看来这张家传人只怕也是一个相才。卫庄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给张良定了性。
    “子房不必客气，来入座，入座。”
    韩非招呼张良坐在自己的旁边。
    此时场中几人各怀鬼胎，都抱有自己的目的。
    卫庄想借韩非之手染指韩国朝堂。
    韩非想借叶麟卫庄等人的实力实现理想。
    张良想倚靠韩非让张家再多一位韩相国。
    紫女则是和卫庄是一个想法。
    只有叶麟没什么大心思，只是在桌面下把玩紫女饱满的大腿。
    他脑子里，全是些男性生物的冲动！
    小叶麟：美女你冲不冲？冲冲冲冲冲冲！
    “天地之法，执行不怠。术以知奸，以刑止刑。要想铲除“夜幕”组织等奸邪，拯救韩国于危难，甚至使韩国称霸七国。我们还需要一个组织，一个足以和“夜幕”抗衡的组织。”
    韩非慷慨激昂地说道。
    没有多说什么客套话，该试探的早已试探过了，今天他来紫兰轩就是要办实事的！
    众人听完韩非的话，或多或少都被强烈的家国情绪感染到了。
    唯一一个色狼毫无反应，只顾动手动脚，弄得紫女脸上羞红无比。
    “聚散流沙，生死无踪。我欲创建“流沙”组织，诚邀各位加入，助非一臂之力！”
    说完韩非非常郑重地朝众人鞠了一躬。
    大家看着他，忽然都笑了，笑的很真诚。
    “我加入。”
    张良第一个同意。
    少许，卫庄冷冷说道：“我倒要看看你们会如何失败。”
    接着紫女也点了点头，温柔地回答道：“我加入。”
    众人自然而然地望向紫女身旁的叶麟。
    叶麟皱了皱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失败，但我知道你韩非想的事情一定会失败，你拉着他俩寻死我没意见，别害了紫女。”
    此话一出，场面的温度一下子就降到了极点。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紫女也是觉得叶麟这话似乎欠考虑了，毕竟这样一个场合说这种话显然是不好的，太打击积极性了。
    当然了这一点叶麟心里也是清楚，不过他的机会才是最重要的。
    事实也说明了，韩非的计划失败了。
    在秦时的剧情里，张良退出流沙，紫女生死不知，卫庄噬牙狱出来之后创立逆流沙，推翻了韩非的安排。
    “叶兄，你”
    韩非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原以为叶麟的回信就是答应的意思，谁曾想叶麟竟然如此果断的拒绝了。
    张良和卫庄二人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韩非，你可知为何秦国能在七雄中一家独大吗？”
    叶麟缓缓问道。
    “秦人善战，赳赳老秦，天下少有对手。”
    叶麟不置可否，接着看向卫庄。
    “纵横家，你觉得呢？”
    卫庄冷哼一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几世积累，自然是强。”
    叶麟一样不冷不淡的看向张良。
    说实话，他很期待这位千古一相的答案。
    “子房认为，秦国能有今天这一步，一代又一代的人才，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叶麟笑了笑，温柔地问道：“紫女，你觉得呢？”
    众人不是齐刷刷地看向紫女，而是看向叶麟。
    让一个女子议论朝政吗？
    紫女也是一愣，她完全没想过叶麟会问自己。
    她也从叶麟这里感受到了真正的尊重。
    思考片刻，紫女缓缓说道。
    “秦国之强，强于几次国策的更替。”
    众人想了想，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就连叶麟也发自内心的觉得紫女真是聪明。
    不愧是我叶麟的女人。
    “你们说的都对，有都不对。”
    叶麟的神情难得的正色起来，道。
    “秦献公继位后在秦国国内进行改革，其中包括废除人殉、迁都、扩大商业活动、编制户籍和推广郡县制，并且数次发动收复河西失地的战争。此为奠定根基。”
    韩非等人眼中目光闪动，这段历史鲜有人不知道。
    “秦昭襄王治下秦国巩因商鞅变法成果，与六国大战数十年，斩杀六国百万将士，形成了一强六弱的局面。此为发展。”
    顿了顿，叶麟朗声质问道。
    “各位，依历史发展的规律而言，接下来会发什么事？”
    韩非等人面面相觑，张了张口，却又说不出话来。
    他们都知道，秦国是靠着一场又一场的战争，才从一个附属小国，一步步的发展壮大，最后成为诸侯国。
    而现如今，基础已经牢固，发展已经成功，剩下的不就是一位有魄力的君主来收割成果吗？
    “如今的秦王，可没什么权力。”
    卫庄淡淡地反驳道。
    叶麟笑了笑，他觉得纵横家有点像名家，巧舌如簧，找到一丝破绽是一定要反驳到底的。
    “你我打一个赌如何？若是嬴政两年内夺回政权，你就给我当两年的手下。”
    卫庄眼神充满了暴虐的神色，狂傲地反问道。
    “若是他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