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炼身，煅魂。

    “施主想听小僧的故事？”苦哲发现清寥依旧在看着他，双手合十语气平缓询问道。
    “嗯嗯……有点……”清寥点头应是。
    “阿弥陀佛，小僧苦哲……”
    “先生……施主……请看便是！”苦哲发现我也点头应是，手里的念珠转动，一道淡淡的金光透体而出……那段记忆出现了。
    ……三千大界，众万小界，各其有法……各其有道！
    巫族，三千大界靠前的一方强族，修习巫蛊之术，其族内有一残法……炼生之术！
    巫族藏书楼不知何其浩瀚，高达千丈的藏书楼藏着族内无亘岁月留下的典籍秘术，那一天一个打扫楼阁的书童，将那半页残法扫地而出，倒入那可以搅碎一切的空间裂缝之中。
    时也命也！
    “这是什么？”捡到那不知为何没有被搅碎的半页残法。
    “炼生……肉身为蜡，烧而不动……火烛为魂……煅而不灭，可炼出其生机，转嫁寿数！”
    “炼生……”
    “有了它我就可以救我娘亲了……好！好！”
    那人并未读完这残法就有些欣喜若狂，他高兴的喊着朝着城里跑去，他是来城内求药的，这里是呈国最大的城池，一定有救他母亲的药，他没钱可有了这半页残术，听说将军府内老将军寿元将近，寻找灵丹妙药依旧无法……
    将军府，他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将军府内医者的出手相救……
    将军府，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续命之法……
    可谁都明白世间不会有如此心智之人，至于为何会答应那人，不过是看到了后半法而已。
    “炼生……炼十人可得一日生……转嫁生机……”
    将军府是除呈国皇室外说一不二的存在。
    “送秘术之人是哪里人？？”
    “边陲之地，卓月城之人，其母身患重病才来求医，现已医治！”
    “卓月城……”
    哒…哒……哒！
    身披铁甲的中年男人敲击着桌子，做着什么决定。
    “令！四大战部派兵前往卓月城，各带五千，围住卓月城！”
    “是！”
    那一日……两万兵马围住了卓月城，一个八万人都不到的小城，边陲之地坐落在靠近满天黄沙的地方。
    两万兵马封城，传闻其内有妖物作祟，将军府彻查此事，任何人不得入内。
    ……两天后！
    “驾！驾！驾！”十数人赶来，为首的是那将军府，最位高权重之人，上将军，椴邹，身后跟着的是身着黑衣道袍的十人以及一辆马车几名护卫……
    “进城！”
    “驾！……”
    城中央是早已准备就绪的空地，椴邹召集城内士兵，在十人的吩咐指点下，打造了一个怪异的图案，其内是四个巨大坑洞其后则是烧制的八个巨大火炉……最中间摆放着那辆马车……
    “准备好了吗？”
    “阵法已准备完毕！”
    “城外障碍已全部清除且方圆数里有专人把守！”
    那一日，卓月城彻底成为人间炼狱……
    其名:妖物入体，唯恐霍乱天下，舍其一城护呈国永昌！
    血液入坑，骸骨入炉……
    那一日，赤红色的血液，猩红的血腥味让这片常年满是黄沙的上空，出现了红色的光……
    那可怜的母子，刚获得重生的母亲，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孩子……
    那一日，刚下山不久被困城中的年轻和尚，本坐于小院参悟佛法，可始终内心无法平静，起身而出，看着那满天红光！
    “阿弥陀佛……”他手持念珠朝着那人间炼狱走去。
    “小和尚，佛可渡人……不知渡不渡得了我啊！”椴邹狞笑着问道。
    “小僧……苦哲，愿渡这满城之人……”
    “好，小和尚看你年轻，我给你一个机会……”椴邹被那杀戮血腥味激起一丝对眼前小和尚的乐趣。
    “小僧愿意一试！”
    “阿弥陀佛……”
    苦哲看完秘术双手合十，念珠转动朝着血池走去，在马车不远处盘膝而坐，嘴里开始默念佛法。
    火油浇至头顶而下，布满全身……
    黑袍道士刻画诡异符文，一丝黑色火焰缓缓触碰至苦哲魂魄。
    火油点起……
    不曾听得苦哲一丝喊叫，不曾见得那小僧一丝颤动……只听得那佛法高深！
    煅魂之痛……炼身之苦……没有人知道那年轻僧人是如何做到的，也没有人注意到那佛法到底停没停，只记得苦哲手里的念珠转动着……未曾损坏丝毫。
    煅烧而出的生机随着诡异阵法转嫁至马车内……
    苦哲感受到生机的流逝，魂魄煅烧的痛苦，肉身只剩下不多的血肉，唯有那骸骨……残魂……
    “小僧可否如愿……”苦哲望着早已惊呆的椴邹问道。
    “你……你……”椴邹指着苦哲声音都有些颤抖，不见人样唯见烈火的身体发出小和尚的声音……
    “你是妖……这满城之人皆是妖！”
    “给我杀！快……快……”
    椴邹像疯了一样，加快了杀戮的速度……
    “阿弥陀佛……既如此，小僧无憾！”苦哲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渡这满城之人了！
    ………
    “哈哈哈……竟然有如此愚笨呆傻之人！”
    “且看我一剑，斩这我看见的不平！”
    呛！
    哗！
    天空外，那青衫男子斩出一剑！
    天空血气散去，城中央人间炼狱彻底消失，顺带着的还有椴邹等数十人……
    平坦的地面上不再有一丝血腥味，苦哲依旧被燃烧着，青衫剑客只是单袖一挥，火焰消失，煅烧魂魄的那黑色火焰消失。
    “快烧没了？”
    “给我聚……”天地间青衫剑客单手一抓，抓出还未散去的魂魄，找来的也就一半而已。
    “阿弥陀佛……小僧无用，未能救这满城之人。”
    “小和尚，我是佛祖吗？”
    “施主自然不是！”苦哲看了看眼前丰神俊朗的剑客说道。
    “好，甚是呆傻有趣，既然佛祖不管你，我管……去，去红月之地，渡化那里的妄念！”
    那残魂之躯，魂魄无法再入轮回转世，青衫剑客挥手便将那苦哲残躯抛入空中。
    “小和尚记住了……”
    “既生则生，既亡则亡……没有实力就莫要违背天道！”
    “那才是，可笑，愚蠢！”
    “小和尚，再来看我一剑！”
    “看这天下该有的报应！”
    呛！
    青衫剑客挥剑而过，那一剑斩断了呈国长达百年且连绵不绝的气运。顺带着斩开了通往红月之地的虚空通道，苦哲顺利跌入。
    ………未完待续！！
    月色还是少年的月光，九州一色还是李白的霜。
    ——余光中《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