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冬至秘事

    芈月喝了很多杯酒，醉醺醺的，直到嬴驷来了，魏冉与白起才变得拘束起来，不一会便散去。
    “胆敢与别的男人在宫内饮酒，成何体统。”嬴驷双手环抱，盯着芈月，一脸不悦。
    “臣妾喝杯酒怎么了？”芈月莫名起来的看着王上，接着酒劲，站起来跟嬴驷对质。
    真是搞不懂王上为何生气？芈月被嬴驷这么一吼，酒气也下去了。
    “寡人不喜欢你身上的酒味，更不喜欢你在宫里招待别的男人。”嬴驷一字一句的强调着。
    “魏冉与白起是臣妾的弟弟，王上不会吃醋，魏冉可是臣妾的亲弟弟啊！白起比臣妾小十岁。”
    芈月的脸颊泛红，口里冒着酒气，大声吐字解释道。
    “寡人怕你把大秦的锐士们教坏了，军营里士兵是不允许喝酒。”嬴驷瞪着眼。
    芈月只好撒娇道：“好嘛，臣妾知错，臣妾有罪。”
    “八子，这么多年，终于见你服软。”这会嬴驷走进芈月，笑眯眯的说道。
    芈月勾住嬴驷脖颈，醉倒在他怀里，喃喃道着：“这么多年，王上还是第一次吼臣妾。”
    芈月突然有点委屈，在宫里喝酒都不自由。又不是经常喝，而且是过节。
    “那是因为你越过寡人的底线了，若是后宫都像你这样，招来军营男子，在宫内畅饮，成何体统。传出去惹人非议。”
    嬴驷抱住芈月，温柔的解释道。
    “今天冬至，是过节啊！”芈月提醒道，暗示嬴驷，今天与往常不一样。
    “是啊，过节，每年的冬至到了，寡人都不会过。”嬴驷悠悠开口。
    “为何？”，芈月很不解。
    二十四节日中最重要的一个，如此重要，往年还以为嬴驷忙，芈月也没有主动问。
    “因为寡人处死商君的那一日，也是冬至。那一年，天空下着鹅毛大雪，片片雪花飞舞，落在商鞅被撕裂的血肉里，覆盖不了尸体，殷红殷红，摄人心魄。”
    嬴驷突然捂着胸口，面色凝重，讲述那段尘封的记忆。
    “寡人车裂商鞅后，秦国每一年的冬至，都不会再下雪。所以寡人从那以后，从来不过冬至节，每到这一天心情就格外差，因为今日也是商君的祭日。”
    触目惊心，惨不忍睹，嬴驷永远都不会忘记，每当想起来就痛。
    芈月恍然大悟，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嬴驷为何发火？
    商君就是商鞅，秦国最伟大的功臣。
    商鞅变法是乱世潮流中最成功的变法改变了秦国的命运。
    记得小时候，嬴驷还与自己讨论过商鞅的问题。
    她在楚国听说商鞅之死，还以为杀害商鞅的君王是暴君。
    原来这么多年误会嬴驷，嬴驷也没有告诉自己，商鞅死的这一天，如此惨烈。
    而且连老天都心寒，不在秦国冬至这一天下下雪。
    身为嬴驷的女人，这么多年，不曾体察，嬴驷冬至的心情，居然现在才知道。
    而且还是自己犯了宫规，熏酒的情况下。
    芈月感到自责，她低声道：“王上为何不给商君私下设立一个排位，每到冬至的时候祭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