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像个小丑

    “我劝你，少做无用功，少给我添麻烦。”夜恒澈的声音听起来冰冷无情，“你以为你现在的你能做什么？天真。”
    管家在不远处叫唤夜恒澈，车已经备好了。
    夜恒澈没再多看南栀一眼，转身离开了。
    南栀紧咬着牙，不服气极了。
    他凭什么这么说？无用功？即便是无用功，也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前脚夜恒澈赶走，后脚南栀便出门了。
    由于车子撞了，她今天没开车，而是打车去了会所。
    没会员卡不能进入，南栀只能在会所对面的咖啡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双眼紧盯会所门口进出的人。
    手机在桌上震动。
    南栀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南振华打来的电话。
    不用想也知道他打电话来是为了什么，南栀直接挂断了，并且将手机设置为静音。
    在咖啡店坐了一上午，喝了一肚子的水，依然没有看到陈国的身影。
    南栀忍不住打了个饱嗝，思忖着要不要转移阵地。
    突然看到会所门口，陈国走出来了，南栀惊得倏地站起身，目光紧盯着那个肥胖的身影。
    是陈国没错！即便是对方化成灰她都认得！
    他身旁的那个人怎么有点熟悉？
    南栀盯着看了一会儿，直到那个女人转过头来，她才看清楚，那是姜琳！
    姜琳跟陈国似乎很熟悉，两人正说着什么，头靠得有些近。
    姜琳跟陈国！
    南栀按捺不住，拿起手机便冲了出去。
    陈国上车离开了，姜琳刚走到路边，突然看到南栀阴沉着脸，怒气冲冲朝自己走了过来。
    “南栀？”姜琳略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南栀冷笑，“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跟陈国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看上去好像很熟的样子！”
    那个混蛋对她做的事情，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南佩佩将她骗上船，这背后说不定是有幕后主使的，而姜琳跟陈国那么熟，又跟母亲的案子牵扯上关系。
    这其中的利害，让南栀不得不多想。
    “我认识他怎么了？”姜琳一脸无辜地看着南栀，“有什么问题？我难道还不能有自己的交际圈了？轮不到你来对我说三道四？”
    南栀见她跑偏了重点，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当即咬牙道：“那个男人……”
    “说起来，日后我跟恒澈结婚了，你就得叫我一声嫂子了。”姜琳忽然意味深长地说道，“从闺蜜变嫂子，不知栀栀你心里是何滋味？你会真心祝福我们吗？”
    她突然转移话题，让南栀想起了姜琳与夜恒澈之间的婚约。
    想到他们日后不久即将完婚，南栀忽然难受得说不出话。
    心脏像是被一直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一般。
    见南栀的神色黯然下来，姜琳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慢悠悠地举起右手，摩挲着中指的钻戒，“你看到这个戒指了吗？是恒澈特地给我定做的订婚戒指！他这个人啊，表面上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细心着呢，很关心我，而且事事以我为先。”
    她突然看向南栀，认真地说道：“栀栀，我真的很感谢你，若不是你，我也遇不到恒澈这么好的男人，谢谢你成全我们！”
    这一刻，南栀忽然觉得讽刺极了。
    她站在姜琳面前，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是吗？”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话语，语调平淡得听不出情绪，“那可真是要恭喜你了。”
    “谢谢。”姜琳大大方方地收下这祝福，仿佛怜悯施舍般拍拍南栀的肩膀，“栀栀，你放心，就算你不是夜家的人，不是恒澈的亲生妹妹，也不用担心自己被赶出夜家，等我跟恒澈结婚后，我会劝恒澈让你留下的。
    毕竟现在你妈妈入狱了，你也无家可归了，除了夜家，还能去哪里呢？”
    她高高在上，一副女主人的傲慢姿态。
    看似关心，实则句句嘲讽。
    把她当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般，矫揉做作在她面前扮演着善良大度。
    什么时候，她也沦落到让人这样嘲讽了？
    一颗心仿佛都被扔在地上，任由人践踏。
    “不必了。”南栀冷着脸拒绝，双眸直视着姜琳，“这些话，你现在说还太早了，等你嫁入夜家再说，毕竟这其中变数多着呢，不是吗？”
    姜琳闻言，脸色都变了。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诅咒我们吗？你……”
    南栀忽然打断她的话：“你跟陈国在聊些什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若是不回答，那就是有鬼。”
    “神经病！”姜琳气笑了，不屑地看着南栀，“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有什么回答你的义务？你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南栀正要说话，姜琳脸色忽然温柔下来，甜腻腻地喊了一声：“老公！”
    这声老公令南栀发怔，她转过头去，看到夜恒澈的车不知何时停在路边。
    姜琳嘴里叫着老公，欢欢喜喜地走过去，拉开车门上了车，干脆利落地撇下了南栀。
    “老公，你来啦，我都等你好久了！”姜琳噘着嘴跟夜恒澈撒娇。
    南栀浑身发凉，抿紧了嘴唇。
    “栀栀，你也一起上车！”姜琳亲密地朝南栀喊着，脸上却满是示威和炫耀，“你去哪里，我让恒澈送你一程！”
    南栀看也没看夜恒澈一眼，低着头道：“不必了，我们不顺路。”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一秒都没有逗留。
    夜恒澈见南栀居然连一眼都没正眼看自己，不由眉头紧皱。
    “哼，不上来拉倒！”姜琳冷哼了一声，笑着转过头，却冷不丁被夜恒澈呵斥：“下去！”
    姜琳愣了一下，不甘地咬了咬下唇，“恒澈，你不是来接我的吗？”
    夜恒澈冷眼看着她，“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来接你的？少自作多情！”
    被他毫不留情地打脸，姜琳脸上闪过一抹难堪。
    见他盯着南栀的背影看，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说起来，栀栀的意中人要回来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