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讨价还价

    经过讨论，众人意见达成了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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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免夜长梦多，或者说早点把这事儿解决，陈玲他们都建议周斌再次找一下程主任，让他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一下。
    不论他同意或者不同意，这件事都算是有了一个了结。
    周斌对此也非常赞同。
    因此也不过分纠结，再次来到了程建华办公室，直接敲门走了进去。
    而看到他再次回来，程建华有些诧异，“周斌同学，你还有什么事吗？”
    紧接着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一挑，“难道你答应成为学生会主席了？”
    说实话，程建华对此还是有些期待的。
    毕竟在他看来，周斌各方面确实都比较符合自己的预期，相信学生会在他领导下，应该能让自己少操点心。
    见他去而复返，还以为是他考虑清楚了呢。
    周斌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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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会主席，我可以担任，不过我有个条件。”
    程建华一听他还要讲条件，心里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在他看来，让周斌担任学生会主席，这是他对他的看重和提拔。
    所以说没有要求他感恩戴德，但周斌如此不放在心上，也让他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认为周斌实在是有些不识好歹。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事实确实如此。
    换了一般人，恐怕早就欢天喜地的同意了，不过周斌重生一回，对这些事情早就看得非常透彻明白，根本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反而非常理智和现实。
    详细的分析了利弊之后，跑过来和他讲条件。
    归根结底还是在于周斌骨子里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一个学生的位置上。
    在他看来，程建华虽然是学校领导，但两人本质上是平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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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没有因为他对自己的示好而像其他学生一样，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因此，和他讲起条件来一点也不含糊。
    如此一来，就使得周斌在面对他时，和其他学生的态度截然不同，这让程建华一时间都有些不适应。
    不过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能爬到这个位置，程建华自然城府很深。
    心里虽然觉得斌斌有些不识好歹，表面上却并没有表露出来。
    “哦，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程建华不动声色，“如果不是太过分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
    最后这句话周斌就当自己没有听见。
    他可不是没经过世事的毛头小子，这样的承诺跟没有没什么两样，空头支票罢了。
    因此，只是轻轻一笑，平静的道：“对于当学生会主席，我倒是并不排斥，只是刚进入学校，想先提升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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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程建华，见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顿时有些拿不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话既然已经说到这儿了，也没有试探的必要了，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大三的时候再成为学生会主席，不至于到时候因为突然接手学生会的事情，而手忙脚乱。”
    “不知道程主任您认为怎么样？”
    看着程建华不再说话，静静的等着他回复。
    程建华听了周斌的话，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心里暗自琢磨起来。
    他没想到周斌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也只是略微一想就明白了他的打算。
    也因此，对于周斌的认可又增加了几分。
    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如此冷静，不愧是被他看中的人，程建华越发觉得，周斌确实是一个值得培养和看重的人才。
    虽然只是晚了区区一年时间，但对于周斌来说，如果他真的成为学生会主席，处境却大大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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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三的时候担任学生会主席，管理起学生会来阻力将会减少很多。
    程建华稍微一想就想到了很多种周斌如此决定的好处，连他本人也非常赞同。
    如此一来，既可以拿下成为学生会主席的好处，又可以把弊端降到最低，确实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忍不住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周斌。
    本来他对于周斌看重，只是因为知道他能力强，有过学生会管理甚至整改的经验，再加上他看人也有几分眼光，这才选定了他作为学生会主席。
    但同样的，周斌也没有猜错，对于他来说，周斌确实只是一个工具人。
    作用和之前的王洪亮，乔承业没什么不同，都是他用来稳定学生会的棋子。
    说句不好听的，自始至终他在意的只是学生会有没有往好的方面发展，学生会的管理者能不能让自己省心。
    对于他们个人所面对的困境，或者因此而遇到的一些麻烦，并没有丝毫放在心上。
    以前是这样，此时面对周斌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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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以前的学生在感受到对他们的看重之后，除了激动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心思，就算是乔承业也是如此。
    爷爷虽然是京大的校长，但当程建华第一次单独见他，并对他委以重任的时候，依旧激动的不能自已。
    当场承诺一定会好好干，带领学生会发展好，不会让他操心。
    面对乔承业以及王洪亮，程建华几乎没有费什么功夫，就彻底把两人摆平了。
    尤其是王洪亮最为老实。
    他是在大一下学期被程建华单独约见的。
    当时两人的谈话和之前他和周斌的聊天内容差不多，同样是直接表示了自己的看重，并承诺给到了他学生会的管理职位。
    把王洪亮这个老实人给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再加上那个时候学生会私吞奖学金的丑闻刚刚结束没多久，依旧还有一些影响，每个还留在学生会的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劲，想要扭转学生会的负面形象，在这种情况下，被学校领导委以重任，王洪亮整个人顿时有了一种使命感。
    于是接下来三年时间，他对于学生会的工作可谓是尽心尽力，从来没有一刻懈怠，即便是到了现在，依旧没有任何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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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已经大四了，要是其他人哪还有心思理会学校的这些事情，就像学生会主席一样，自从当上主席之后，来学生会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颇有周斌当年在重点高中那样的做派。
    原因就是因为早就把自己的重心放在了毕业的准备工作上，至于学生会的事情，自然没有精力去顾及。
    其他很多大四的学长都是类似的情况，都是优先处理自己个人的事情，学生会的事情则排在了后面。
    只有汪洪亮把学生会看的和自己个人的事情一样重要，只要这边有事，他都不会错过。
    这不，这次回来就是放下了手头上自己的事，专门赶回来参加学生会年度大会的。
    由此可见，他对于学生会的重视。
    这其中，程建华当时对他的鼓励和认可占据了相当大的成分。
    不然的话他一个大一学生，刚刚加入学生会没多久的时间，怎么可能会这么把学生会的事放在心上。
    一开始确实是被程建华忽悠着当了劳工，但时间久了，在学生会投入的时间和精力越来越多，学生会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越来越重，后期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督促，他就自发的为学生会考虑了。
    虽然有一部分他个人性格的原因，但程建华当时的引导确实也是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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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百试百灵的一招，在周斌这里却碰了壁。
    他可不是小孩子，也不像王洪亮两人那么好忽悠。
    前世今生加起来，论阅历虽然比不上程建华，但也早已经形成了成熟的三观，已经不是言语可以轻易影响的了。
    像程建华这样只靠画大饼，或者说一些冠冕堂皇的鸡汤，就想让他乖乖干活儿，当然不可能。
    他有自己的想法和底线，如果大家谈不拢或者触碰到了他的底线，那他可不管你是不是领导。
    因此，对于回来和他谈条件，周斌一点排斥都没有。
    之所以有这个决定，还是他说服了陈玲他们才定下的。
    陈玲他们也是再三确认，周斌确实能做到这一步，才同意他过来。
    不过也因此让陈康他们对周斌越发佩服。
    要知道，这可是和学校领导谈条件呀，换了他们才没有这个底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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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程建华对此虽然意外，但也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看周斌这架势，显然和其他学生并不一样。
    如果再用对待其他学生一样的方式对待他的话，恐怕不会有什么效果。
    下意识的，程建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和之前同周斌打过交道的很多人一样，他也十分惊讶于周斌的成熟。
    刚刚成年，面对自己不卑不亢，侃侃而谈，甚至面不改色的直接谈条件，其他先不说，这一点就值得他的看重。
    要知道，他可不仅年龄比周斌大，身份上也天然压制着他。
    他是老师，周斌是学生，能在他面前如此坦然自若，确实非常难得。
    见周斌说的如此郑重，想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程建华也认真思考起来。
    在周斌之前，他培养的是乔承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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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一个学期过去了，对方的成绩并没有达到他心里的预期。
    而且以他对乔承业的了解，这家伙可不是一个能听得进别人意见的人，继续放任他这么下去，学生会只能从一个极端走入另外一个极端。
    因此，他并没有打算让乔承业在大四的时候接任学生会主席一职。
    而接触到周斌之后，发现他有这方面的潜质，这才动了提拔他的心思。
    甚至想着直接让他大二就接任主席一职。
    归根结底，还是并没有找到其他合适接任主席的人选，对于周斌能不能胜任这个职位，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干的好了，自然是皆大欢喜，他也不用再操心学生会的事。
    干的不好，无非是再换一个人罢了，他也不是特别在意。
    所以说周斌之前猜测的没有错，程建华还真没有把学生会太放在眼里。
    只是现在出了周斌这么一个敢和他谈条件的异类，倒让他对学生会接下来的发展有了些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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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想看看，到时候在周斌的带领下，京大学生会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不是对学生会上心了，而是他对周斌这个人上心了。
    因此，程建华等周斌说完，想了没多大一会儿就有了决定。
    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如果我不答应的话，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当这个主席了？”
    “没错，”周斌点了点头，想都没想，直接道，“我虽然打算加入学生会，但更怕麻烦，大二就担任学生会主席，显然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竟然明知道会是这样，我干嘛还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哈哈，你倒是挺坦白的。”
    程建华听了他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对他的话却非常认同。
    这小子确实是一个难得的聪明人，而且还是个小滑头，不好忽悠呀！
    暗自感慨的同时，嘴上说道：“如果我在背后全力支持你，大二就担任主席的话可不可以？”
    “您说的全力支持，能做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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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斌并没有因为他的表态，态度上就有什么松动，毫不避讳的继续问道。
    一副讨价还价的样子，显然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呃～”
    程建华忍不住撇了撇嘴，“你这小子，难道我在你面前就连这点信任度都没有吗？”
    他这次是真的有些郁闷了。
    想他程建华是什么人？
    作为京大高层领导之一，说出去也是响当当的一个人物，以前别说是学生了，就算是学校的老师，如果听到自己这种承诺，恐怕早就受宠若惊了。
    哪像周斌现在这样，如此刨根问底，一副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样子，好像生怕自己会骗他一样。
    顿时搞得他心里颇为不得劲儿。
    要是换作其他人，其他时间，他早就懒得多说，直接让他该上哪凉快去哪凉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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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确实对周斌这个人产生了一点兴趣，如果不是他本身具有的这点特殊性，恐怕他也不会和他说到现在。
    如此一想，心里倒平和了很多。
    这何尝不是他看中周斌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周斌并不知道他心里的变化，听他这么一说，也瞬间反应过来，自己也这种有些灼灼逼人的架势，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学校的高层领导，自己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确实有些拎不清自己是谁了。
    颇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程主任不要见怪，刚才是我一时情急，说错话了，你说的话当然可信。”
    这话说的倒是颇为诚恳。
    毕竟在周斌看来，对方怎么说也是京大高层领导之一，两人之间地位差距悬殊，在他这个学生面前，应该不至于拿话骗他，没有任何道理。
    刚才也只是下意识的想了解的更详细一些，求个心安罢了。
    仔细想想，自己也确实有些较真了，这才直接认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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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建华本来就已经自己调节好了，这个时候见周斌也认错了，心里的小郁闷瞬间消散，反而饶有兴致地问道：
    “那你想让我对你支持到什么程度呢？”
    “这个……”
    见程建华直接这么问，周斌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从来都是那种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性格，之前是因为担心担任学生会主席后的一些麻烦，这才直言不讳。
    当然了，里面多少还夹杂着一些对程建华的不信任。
    但现在见他这么坦率，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对他这么一个大领导咄咄相逼，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怎么，刚才说的不是挺起劲的吗，现在让你说了，怎么突然又哑巴了？”
    看他这副样子，程建华不由得升起一丝逗逗他的恶趣味。
    “没事，放心大胆的说，我这个人很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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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周斌挠了挠头，连连摆手，“没什么其他的了，程主任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没有什么问题。”
    “确定？”
    程建华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的是真话？”
    “绝对是真话。”
    “那行，”程建华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你大二的时候，直接担任学生会主席。”
    “好……”
    周斌下意识的点头，就要答应下来。
    刚说一个字，突然反应过来，“等等！”
    “怎么就说定了，我什么时候答应大二就担任学生会主席职务了？”
    “程主任，在我这个学生身上用这种手段有些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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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脸无语的看着程建华，这家伙果然坏得很，竟然想趁自己一时不注意，把事情敲定。
    “你刚才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程建华没有丝毫心思被戳破的尴尬，一脸无辜，“我说会全力支持你，你对此也没有任何异议，不就表明你答应大二就担任学生会主席吗？”
    “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
    周斌实在没忍住，直接翻了个白眼，“我那只是随口一问，并不表示我已经答应了下来。”
    “哦，是这样啊。”
    程建华一副现在才反应过来的样子，“那是我会错意了。”
    紧接着就问道：“现在我已经承诺会全力支持，那你答不答应呢？”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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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周斌又纠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