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痴痴

    遥遥大江以北，有一座山，名曰：魅。山脚下住着一户长户，家里有三口人：一对小夫妻，带着一个婴儿。这一天，并不晴朗的天空中，呈现出一幅“鹏程万里”的景象。小茅屋里，竹子窗户旁，小阿爸抬起头，眯着眼睛，呆呆地望着。小阿妈在回廊上织着纯棉布，拢不住的头发，细细簌簌往下掉，小阿妈顾得了头发，就顾不上执拗的织布机，手忙脚乱。小阿爸在窗子前，给他们的孩子阿然刻好小木马后，拿着一件厚厚的皮草，搭在了小阿妈身上。
    “天晚了，看不见就明天再织。”
    “没关系的，趁还有亮儿，多织出一些，明天和这些柴火，一起拿到集市上去卖，应该还能再换点钱。”
    “都怪我，和那集市上的老苗赌什么赌？这不，赌输了，害得你要多织出这么多布来。我明天再上山多砍些柴火，咱们这个家，不能让高利贷给毁了。”
    小阿爸捶胸顿足，生着自己赌博的闷气，坐在台阶上，抽着烟袋锅子，磕一磕打，接着抽。
    直至，天空中，飘起了细细的雨。
    阿然早已经在摇篮里酣睡。可能，还梦见了一条长长的龙。
    山上云雾未曾散去。
    山脚下的小茅屋，在戌时，静静地熄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