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骑驴找马

    纽约的中央公园占地34平方公里，长跨51个街区，宽跨3个街区，是世界上最大的人造景观之一。
    周围就是高楼林立的曼哈顿中心区，住得都是有钱人。
    占地7000亩的中央公园被称为纽约之肺，
    一年四季的景色各有千秋，吸引无数的游人前来。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手打雨伞的杰克喝了一口手中的速溶咖啡轻轻合上日记。
    来到纽约快1个月了，
    最近半个月来他每天都会来这里坐坐，看看风景发发呆，
    一杯咖啡一本日记就能坐上一小天，这是他手里的最后一本日记。
    从日记里得知，杰克从小到大的物质生活很优越，只有母亲去世的时侯才让他受到了一点打击。
    父亲史密斯去世前后的经历，更是一波三折，
    杰克在日记中写到，他怀疑有些人组团算计史密斯家的公司，话里话外听着好像和他的继母有些关系。
    如果把史密斯家的故事写成小说，决对可以火爆。
    将纸怀扔到最近的垃圾桶里，杰克打着雨伞走向地铁站，中央公园附近的停车费太贵，出行还是地铁更方便一些。
    他现在住在唐人街，房东是周太太。
    杰克到纽约后先是开车转了三天，然后一头扎进了唐人街，
    这些黄皮肤黑头发的人让他感觉更亲近。
    路边找了家小旅店，第一天住30美元，第二天住20美元，店老板说如果包月每天15美元。
    本以为到了唐人街沟通不会出现问题，可惜他想错了。
    唐人街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是南方人，人家说粤语和闽南话，就是不说普通话。
    杰克-史密斯用英语和人家沟通，可惜这些阿叔阿婆听不懂。
    上街花5美元理了个发，剪完才发现是个37中分，
    第二天杰克又来理发，结果变成了55中分，
    第三天杰克又来了，理发的阿叔不得不找来会英语的周太太。
    周太太36、7岁，瓜子脸，五号头，戴着一幅金丝眼镜，和李默儒的初中老师有8、9分神似。
    周太太在市政厅上班，从事的就是翻译工作，杰克这种事对她来说常见。
    一番沟通过后，杰克终于理了个满意的头型，而后周太太也顺路成了他的房东。
    住旅店每月450美元，周太太给他一个独立的房间，每月收他400元。
    省下50美元不是目的，杰克是想通过接触和周太太学学闽南话，不用会太多，学上几十句日常用语就可以。
    而像周太太的这种10多平米的房子，最贵的房租就是每月350美元。
    而后就是周太太介绍他去医馆看病，几包中药下去又是几百美元，
    没几天唐人街上的老人都知道了杰克，一位好说话的（好骗）的洋鬼子，可见谣言传播速度之快。
    杰克回到唐人街，回家前先到医馆看中医。
    “杰克，我爷爷说你再说一副药就可以了，以后就不用吃药了。”
    小马25岁，是医馆马医生的孙子，因为会讲英语被拉来当翻译。
    这年头看中医的洋鬼子不多，杰克-史密斯算是花钱享受了的服务。
    “马~我什么时侯才算好。”
    杰克尝试用中文和对方沟通，可这舌头怎么也顺不过来，听着声音怪怪地。
    小马将他手臂上的石膏打开，用消毒液来回擦了几次，
    “不要用力，不要受伤，可以少量地运动，再过40天就和右臂一样了。”
    杰克说的是中文，小马说的是英文，你说有意思不？
    老中医左右瞧了瞧，“臭小子，你是不是又骗我钱，这个杰克明明会说中文你讲什么鬼话？”
    “伤筋动骨100天，这你伤还要养上1个月。”小马用中文解释了一遍，最后用英文问道：“are you ok ?”
    小马是杰克在唐人街可以无障碍沟通的第二个人，
    这种人怎么能够得罪，杰克听他讲后双手一摊一脸茫然的样子。
    “爷爷~你看，这个洋鬼子听不懂呀！”
    “周太太明明说他会中文的。”
    “会中文？会中文理发的三叔找周太太做翻译？当一次翻译才10刀，不想给就算了。”
    在美国就是这一点好，不管什么关系都可以明目张胆的提钱。
    关键是提钱还不伤感情。
    “小马，哪里可以学到功夫？”杰克怕这爷俩再吵下去，马上找了个话题。
    “爷爷，洋鬼子要学功夫，你教不教？”
    “不教！”老中医提起功夫嗓们还挺大。
    “那有你这样子的，明明自己会功夫还要亲孙子去外面花钱学？”
    小马一听嗓们也大了起来。
    “是呀，明明家传的医术，儿子不学孙子也不学，那有这样子的道理？”
    老中医一辈子三都九流见的多了，如果说话慢一点杰克也是能听懂的，可说快了杰克-史密斯真的是一头雾水。
    “小马，哪里可以学到功夫？”
    “杰克，你别急，我要去道馆问问师傅。”小马拍了拍杰克的肩膀，
    “这包药拿回去给周太太。”
    “小马，我先走了，电话联系。”
    杰克向老中医生鞠了个躬，提着中药包走了。
    李默儒小时侯和爷爷学过几年功夫，可是后来因为怕苦就不学了。
    几年的锻炼给李默儒的身体打下了好底子，不然天天996，回家还要再打工谁受的了。
    学中文学功夫，一切都从唐人街开始。
    现在看来杰克将自己的落脚地放在唐人街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住在这里还有一个不能说的好处，可是花现金。
    客厅的沙发上放着一摞帐单，个笔记本上记着一些日常的花销明细。
    杰克看了眼余额，掏出500美元放到沙发上。
    因为他一直去外面吃，房东太太提了个具有建设性的提议：
    杰克出钱购买生活必须品，房东太太出力来做一日三餐，白天她上班回不来，早上把午饭做好放到冰箱里。
    房间的卫生包括洗衣服由她负责，
    电话费和有线电视的费用由房东太太出，水费电费两个人平摊。
    这个提议相对合理，相当于两个人搭伙过日子，杰克考虑几分钟就同意了。
    周太太是个爱干净的人，
    70多平米的房子，家具有些阵旧，但屋子收拾得仅仅有条一尘不染。
    杰克有幸吃过她做的饭菜，真得很好吃，不比外面中餐馆做得差。
    再说，人家周太太说了，先尝试1个月，最后是不是合适要看两个人的感觉。
    有没有感觉不好说，可是杰克现在有钱，只要有钱就有女人就有缘。
    有人洗衣，有人做饭的日子难道不好吗？
    现在的杰克帐户里躺着美元，空间里还有现钞，难道还会纠结这点房租？
    你买房难道不还贷款？
    在厨房拿一个苹果，杰克洗都没洗直接咬了一口，
    回到客厅瘫到沙发上打开电视，开始了每日的必修课——看新闻。
    他对美利坚的了解还不够，只能通过看报纸看电视来补充短板。
    这些天杰克也很忙，在警局考了3张持枪证，换了驾照和车牌，给加州的医院邮寄了美元的支票，
    此外还阅读了杰克从小到大的日记和所有的信件。
    到了纽约后，除了养伤杰克还要考虑自己的出路，
    在美利坚想要混入体制内并不容易，从政没有家族支持，当老师还没文化，想来想去还得照着之前的路子去当警察。
    从警可以说是没有文化的人从底层向上爬的最便捷的路径。
    既然想当警察，就要找出当警察的n种好处：
    首先可以合法带枪，如果有人身威胁时可以直接拨枪；
    第二，收入可观，据说警察的收入和白领差不多；
    第三，当警察相当于找到了靠山，每个城市的警察都会有一个工会组织，如果遇到某些困难可以向工会求助；
    第四，第四是什么杰克真的不知道，因为他现在还是圈外人。
    话说这新闻频道也真是无聊，上午播过的新闻晚上又播了一遍，杰克坐在沙发上打起了瞌睡。
    周太太开门时发出了声音，杰克从沙发上猛地坐了起来，
    当他看到是房东太太时收起了手里的左轮手枪，胆子太小，手里不拿点什么睡不着。
    “杰克，你又去拿中药了？”周太太看到了放在门口的中药。
    “是的，最后一次。”
    “好消息。”
    不知是因为他要好的还是因为自己以后不用熬药了，反正对于房东太太来说是好消息。
    “杰克，晚上吃鱼汤可以吗？”
    “可以，没问题。”
    周太太做鱼很好吃，差不多每两天就要做一次鱼头汤。
    老中医说鱼骨头汤补钙，可杰克知道美利坚的老外不吃淡水鱼，这些鱼头又大又便宜。
    手脚麻利地把米放进锅里，鱼头和佐料也很快地放到了沙锅里。
    周太太洗手后回屋换了身家居服，穿了一平底鞋坐到杰克的身边，拿起沙发上的账间和钞票，
    “杰克，账目没问题？”
    “没问题，没钱下次直接告诉我。”
    “杰克，你应该找份工作了。”
    “我在警局递过申请了，暂时还没接到他们的通知。”
    “当警察不是那么容易的，身份排查，信息核实，还要镇各种报表，还要心理测试，有人等了几年也不过。”
    周太太在市政厅工作，知道的事情多得不是一点半点。
    “这么麻烦？”
    如果是1、2个月还是可以等的，可如果要半年以上~
    这么长的时间，真不如去上个社区大学了，不论在什么地方文凭都是很生要的。
    “你应该先找份工作，如果警局来了通知你再去考试。”
    也许房东太太这是真的为自己考虑，
    也许她是怕自己付不起下个月的生活费，要知道并不是谁都能随时拿出几百上千美元。
    大多数的老外都有各种各样的贷款，没错~都是在提前透支。
    先找份工作干着，遇到好的工作再换，这叫什么来着？骑驴找马！
    “好主意！”杰克将掉在地上的苹果核拾起扔到垃圾桶里，
    “明天我就去找工作。”
    周太太把钱送回房间，又去厨房转了一圈，
    回到客厅给电视机换了个频道，然后坐在了杰克的身边。
    家里只有一台电视机，晚上大多数时间都归周太太，不然一个中年的寡妇靠什么渡过漫漫长夜。
    “我下班的时侯看到银行在招保安，你可以去试试。”周太太说完用脚轻轻踢了他一下。
    杰克对她的小动作毫无反应，
    过了约10秒钟才回道：“有时间我去看一下。”
    对于小有身家的杰克-史密斯来说，当保安可不是什么好职业，
    别看保安工作轻松，可收入也低呀，光棍还好说，有老婆孩子怕是要饿死。
    周太太靠在沙发上眯起了眼，过了一会儿又把腿蜷到了沙发上，
    能坐三个人的沙发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要想躺的舒服就只能把腿放到杰克的身上。
    你还别说，周太太就是这么做的，一点也没顾及杰克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