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再往潼关去（除夕之夜，新年将至，祝大家新年快乐！）

    雄天策马归去。
    众人已经在清理战场了，除了那些被击杀的士卒，剩下的人都已仓皇而逃。
    而雄天一方，虽然实力强悍，却人数有限，不可能将敌军尽数杀光。
    走近了之后，雄天便是开口喊道：
    “情况怎么样了？北平王何在？”
    听得雄天之言，单雄信表情有些严肃，他环顾周边，好奇问道：
    “霸天，宇文化及呢？”
    雄天摇头道：
    “让那狗贼跑了，我一箭射中了他，却没有将之了结，还是差了一点。”
    单雄信缓缓点头，又继续说道：
    “走了就走了，方才我们探查押送的囚犯，其中确实都是北平府中人，但里面没有北平王，也没有北平王妃。
    恐怕，我们是中计了，宇文化及在此故弄玄虚，早就让人将北平府夫妻送走，哪怕我们成功拿下，也是无济于事。”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雄天也是一愣，他们之前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只觉得，宇文化及肯定会从这条路上经过。
    想不到宇文化及竟然暗度陈仓。
    不知不觉间，就被罗艺和秦胜珠送走了，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倒也不能这样说。
    因为雄天此番，成功将宇文成都杀了。
    这件事，对于杨广来说，是巨大的打击，因为宇文成都是杨广最得用的战将。
    至于其他人，肯定是比不上宇文成都的。
    雄天甚至能够想象到，杨广得知消息之后，一定会气得七窍生烟。
    但此刻，显然不是他们考虑这个的时候。
    雄天表情也变得凝重。
    虽然没找到罗艺夫妻，但他们也不能就此放弃，该商量商量，后续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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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众人再度聚在一起。
    罗成的表情，显得格外低落，他本来觉得，马上就能救出爹娘了。
    结果，却是被宇文化及耍了一顿。
    至于姜松的脸上，倒是看不出太多波澜，好像没有一点感觉一样。
    但雄天却可以看出，他也有些失落。
    因为，此刻没有救出罗艺夫妻，就意味着，他们还要多几分风险。甚至于，是否能够保全性命，都是两说的事情。
    雄天在罗成身边，开口宽慰道：
    “贤弟，你不用太伤心了，只是没有将伯父他们救出来，又不是他们已经遇难了，我们还有机会，并非都已经结束。”
    罗成强打精神，点了点头回应。
    众人之中，秦琼也是有些无奈，他不禁回想起方才的场景，还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那可是宇文成都的啊！
    虽然秦琼没有和宇文成都交手过，但他听过宇文成都威名，这样一员悍将，实力肯定不会差，却被雄天轻易击杀。
    二者的实力差距，说是天壤之别也不为过。
    当初的秦琼，是无法想象，雄天等人是如何从大兴城杀出，实力何等强大的。
    但现在，他有了一个模湖的概念。
    雄天的实力实在太恐怖了。
    诸般想法在脑海中涌现，秦琼缓了一下，他果断看向徐茂公，问道：
    “道长，如今我姑父、姑母，都被转移了，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说到这里，大家伙也纷纷注视而来。
    徐茂公沉吟道：
    “宇文化及让人押送北平府夫妇，若是光明正大走官道，我们绝不可能毫无察觉。或许，宇文化及选择的是小路。
    从小路走，有的确实更近，但要赶到潼关，官道反而最快。也就是说，如今北平王夫妇，未必被送到了大兴城。
    只要没到大兴，我们便还有机会，只要快马加鞭赶到潼关，想办法混入其中，发现北平王夫妇踪影，再动手截杀。”
    这是最好的设想了。
    没等其他人开口，徐茂公继续说道：
    “如果，如今的北平王夫妇，已经过了潼关，朝着大兴城而去。我们再想动手，就要去防守严密的大兴城内了。
    此举，难度实在是太大了。经过上次混乱后，如今的大兴城，防守更加森严，便是雄兄弟实力强悍，也未必能轻易做到。”
    大家伙有些犹豫，本来都想着，在这里将罗艺夫妇救出来，就大功告成了。
    结果，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就凭他们这样的人手，要打潼关，要对大兴城下手，是不是太离谱了一点？
    对此，雄天当仁不让的说道：
    “好，道长说的有道理，那咱们就去潼关试一试。区区一道关隘，想要挡住我们，未免想太多了，不救出北平王夫妇，我绝不干休。”
    单雄信同样开口附和，说道：
    “没错，如今时间紧迫，咱们也别耽搁了，早些行动去潼关。
    从此处快马加鞭赶往潼关，用不了一天时间，何须顾忌太多？”
    秦琼自然赞同。
    有了他们带头，其他人也只能应允下来。
    像单雄信等人，当初也见识过雄天厉害，直接带着他们杀出潼关。
    但有人不知道啊，心中不免滴滴咕咕，靠他们这两百人不到，想要拿下这个天下雄关，多少是有点不尊重关了。
    反正来都来了，随着宇文成都和溃军离去，用不了多久，他们造反的消息就会传到大兴，此事已经无法挽回了。
    既然如此，再拼一波也可以接受。
    造反本就是一条绝路，要么他们最终成功，要么就是死路一条。
    而且是株连九族。
    “好，雄兄弟、单庄主、叔宝兄说的对，都已经到这份上了，兄弟们哪有其他退路，与其瞻前顾后，不如和他们拼了。”
    有人大喊，鼓舞着士气。
    在人群一侧，李世民和柴绍还在这里，没有单雄信等人开口，他们也不好走啊！
    回想起方才的场景，二人皆是震惊不已。
    雄天实在是太强了。
    那可是宇文成都啊，年纪轻轻就名扬天下，得到杨广重用的勐将。
    宇文成都能获得杨广信任，不只是忠心而已，更因为他有着强大的实力。
    二者相加，才是杨广需要的亲信。
    如果雄天与宇文成都势均力敌，最终稍胜一筹，将宇文成都杀了，那或许不算什么。
    毕竟，雄天的实力早有展现。
    可宇文成都被雄天碾压了，这件事就复杂许多，如今的雄天，是否是天下无敌？
    这个疑问，悬浮在李世民心中。
    他与柴绍对视着。
    而柴绍，却显得有些犹豫，他听闻众人之言，知道接下来要去攻打潼关。这个时候，如果他们出现在队列中，可就麻烦了。
    虽然心里有些纠结，柴绍还是说道：
    “诸位，接下来恕在下与世民不能奉陪了，在此伏击宇文化及还好，但要直接攻打潼关，我二人牵扯其中，整个李家都难逃关系。”
    当这话响起，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雄天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打量着李世民和柴绍二人，笑着说道：
    “柴公子和贤弟要离开，没什么问题，如今我们已经动手，自然无需遮遮掩掩。”
    单雄信没有说话，他不想和李世民二人扯上关系。就算他不对李世民动手，但一层隔阂，却始终存在于两家之间。
    秦琼亦是恍然，抱拳说道：
    “二位远道而来祝寿，如今牵扯到此事之中，是秦琼招待不周。若是二位想要离开，随时可以动手，也不必顾忌。”
    得到肯定的答复，柴绍松了口气：
    “那就谢过诸位了。”
    李世民犹豫了一下，还是拱手道：
    “恩公、天哥，前方距离潼关已经不远，我等只能先走一步了，望诸位见谅。”
    说句实在话，李世民真想跟着雄天等人，再看看，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
    是拿下潼关，成功救出罗艺夫妻？
    还是直接杀到大兴城？
    可是，正如柴绍之言，他一个人没什么问题，但牵连整个李家就尴尬了。
    众人商量已定。
    便是各自出发，雄天一行朝着潼关而去，他们没有带那些喽啰，也就三十多个人，快马加鞭朝着潼关而去。
    实际上，在潼关面前，三十人和两百人，也没有太大的差距。
    而李世民和柴绍，也是朝着太原而去。
    走到路上。
    李世民感慨万千道：
    “此番来历城祝寿，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虽然没有成功祝上寿，亦是不枉了。”
    柴绍哭笑不得，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李世民年纪不大，胆子却有点离谱。
    这可是杀头灭族的事，竟然毫无顾忌，真要有所关联，怕是都要凉凉。
    “世民，别想这么多人，咱们还是赶紧回太原了。真是想不明白，本来昌盛万分的大隋，怎么突然间就乱起来了？”
    柴绍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
    要知道，杨广登基也就两年时间，本来繁华鼎盛的大隋，就变得有些混乱。
    李世民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
    “虽然当今陛下，有着雄心壮志，但他的心太大了，他根本不顾民力，不顾天下的限制，心中只有自己的目标。
    为了开河、营建东都，征集的民夫何止百万，让百姓根本无力耕种。并且，朝廷对民夫百般压榨，如何不天怒人怨？
    朝廷不得人心，国家便无法安稳。不管天下何等繁华，想要变成一片废墟，只不过一朝一夕间，就绰绰有余了。
    可是，想要让天下变得如此繁荣，却需要不知道多少个日夜的兢兢业业。”
    听着李世民的言语，柴绍很是意外，他虽然知道李世民年少老成，却没有想到，他在这方面，还有这么深的见识。
    不等柴绍开口，李世民又玩笑道：
    “当然了，其中还有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天哥他们，实力确实太强了些。这一战，连宇文成都都死了，必定震动天下。”
    柴绍深以为然。
    二人并未停歇，着急赶往太原。
    ——
    宇文化及仓皇而逃。
    一直跑出去很远，才有时间停下来休息。
    他看着手臂上，箭杆已经折断，但前半部分依旧透骨而出。
    这种情况，宇文化及当然不敢直接拔箭。
    他又不是傻子。
    如果直接拔箭的话，怕是要直接飙血了，还是让箭失堵住创口，到了安稳之地再处理也不迟，那样还稳妥一些。
    宇文化及可不想死。
    此刻，他对雄天是前所未有的痛恨。
    在此之前，他只是为杨广做事，没有太多私人恩怨牵扯其中。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因为，方才宇文化及亲眼目睹，他的儿子，宇文家的希望，宇文成都被雄天杀了。
    这样的仇恨，宇文化及当然不会忘。
    他一定要灭了这些贼人，要为宇文成都报仇，也是为了自己，为了宇文家。
    但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
    他现在落荒而逃，身边连亲随都没有一个，还是先顾好自己，再说其他。
    宇文化及最庆幸的一点，便是他提早让人将罗艺夫妻送走。相信那些贼人，根本想不到此事，他还有扭转局势的筹码。
    就算那些贼人，现在赶往潼关，肯定也慢了一步，进了潼关之地，就安稳了。
    到此间，宇文化及又看见了逃散的溃兵，虽然只有数人，也让宇文化及如释重负。他连忙下令，让这些人找个医者过来。
    可惜，这周边没有什么大城，非要去城池之中的话，需要更长的时间。
    最终，给宇文化及带来一个乡野郎中。
    依旧忍受着剧痛的宇文化及，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利箭透骨而出，就算他自己能忍得住，一直这样下去，伤口必定恶化。
    在处理之后，箭头被取出来了。
    被抹上一种颜色乌黑的药膏，真是将宇文化及疼得哭爹喊娘。
    但幸好，并没有出什么问题。
    宇文化及看着那郎中，眼中闪过冷意，而医者却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可以判断出，宇文化及身份尊贵，绝不是一般人。此番，帮这贵人处理了伤势，随便拿点好处，都足以他飞黄腾达了。
    宇文化及站起身来，虽然疼痛依旧没有止住，最起码没有流血了。
    他看了眼那些溃兵，说道：
    “你们处理一下，现在时间紧迫，我们必须赶紧前往潼关。”
    这些士卒，瞬间明白了宇文化及的意思。
    便是朝着郎中走来。
    那郎中一愣神，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他瞪着眼睛看向宇文化及，急切喊道：
    “大人，小的自己走就好了，大人手下留情啊！”
    宇文化及转过身，没有说什么。
    “啊……”
    很快一声惨叫传来，宇文化及不再耽搁，带着人往潼关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