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奇怪的老人

    也不在。
    静香推开门后，将整个房间走一遍，没有发现虹在家。
    只是厨房留下一个食盒，打开来则是水果蛋糕。
    切好的，用小木盒装着的那种。
    看起来原本是准备带到学校的，但是因为‘想旷课’所以就没有带过去。
    “想吃但是”
    静香手放在肚子上面，用大拇指与食指就可以揪出一撮细皮肉。
    不能在吃了，再吃真的会长胖的。
    又有些羡慕，如果可以像丽莎一样，将这些肉质转移到该在的部位有多好。
    “有些羡慕呢。”
    喃喃自语起来，静香将食盒重新盖上。
    只是，美食的欲望属于‘肉’欲的一种，也是最容易上瘾并且改变不掉的欲望。
    没有走几步，再一次转过身来。
    端起一个小木盆，用已经提前放好的木勺挖动，一层晶莹的草莓果肉搭配上不知名但是很香的奶油。
    丝滑入嘴，清新淡香，浓厚却又迅速融化，如同冰渣一般化为汁水，却又感觉不到一丝凉意，只有咽下后，依然留于唇齿的香甜。
    而另一边，虹与丽莎已经走出市区的部分，来到尚未开发还是一片绿荫草地与河岸的区域，旁边还有架桥过往着电车。
    初春钓冬鱼，冬鱼肉最肥。
    沿着潮湿并且松软的斜坡草坪下去，还有部分水草的痕迹，可见之前涨水期曾淹没此处。
    “虹，那边有人钓鱼呢。”
    丽莎伸出手，指向河岸的一处，一个老人正在那里拿着鱼竿。
    因为对方专门撑起一把入地大伞，所以十分显目。
    “嗯，我们现在过去。”
    脚步踩在软泥上，松软异常，而且斜坡的坡度也有些大，按照地平面去计算这个坡度至少是五十度接近六十度的样子。
    背着女孩更加的麻烦。
    当然，前提是背着女孩的男孩是其他人，而不是有武术底子的虹。
    每一步都很轻松，也不曾侧偏与晃动。
    而在那边钓鱼的老人，也在感觉到有人声音的时候，回过头去，看到从斜坡上走下来的男孩与女孩。
    略微的有些意外。
    这一条河道附近，就只有老人一人。
    等到虹与丽莎走到老人的几步路时候，老人两腿裤子上有明显的泥泞。
    不是沾染上的点点泥水污渍，而是滑倒后的腿部全部接触地面的那一种。
    ‘是刚才在那边斜坡滑倒的。’
    因为附近没有下来河边的道路，都是从斜坡一点点的下来，而且老人的裤子泥泞脚后比脚前的多很多。
    虹做出一个简单的推断。
    ‘这个男孩不一般。’
    在虹对老人做出判断的时候，老人也在第一眼判断出虹。
    衣服，气质，样貌，场景情况等。
    下坡的斜坡，老人走过，也的确如虹所推断的滑倒。
    但不是被动的滑倒，而是老人知道会滑倒，所以才半坐下来向下滑，只是脏了一些衣服，却不会因为受伤损失钓鱼的性质。
    所以，老人知道斜坡的情况。
    而虹可以在背着一个人并且全程一只手抬着打伞的情况，稳稳当当的走下来。
    近看之后，才会发现男孩身上湿露程度偏高，而背后的女孩，就算是两侧的裙摆都没有丝毫的湿露痕迹。
    也在这时候，老人同样注意到，男孩除了一只手拿着伞撑住，另一只手则托住背后的女孩，一前一后使用手臂，失去平衡性的掌控。
    下盘沉稳，却又同时矫健，身形不曾因为横练而膨胀，均匀细瘦。
    练习的是忍术（看向那蛋黄偏白的脸颊，黑色头发，黑色瞳孔）也可能是中洲功夫。
    后者的可能性更高一点。
    因为即将到来的第二个判断点。
    等到虹与丽莎一起来到大伞的下方，很简易的伞，伞骨支架分为四点插入泥土里。
    河边的风比其他区域的风要大上很多。
    所以这个落地大伞也随之摇曳，似乎随时会被吹跑的感觉。
    ‘呼吸均匀，背着相同重量的人下坡，此刻却不曾有丝毫的气息混乱，是中洲功夫。’
    老人做出判断。
    ‘很富裕的老人，生活情况不算差，之前也曾练习过某种格斗术。’
    富裕，源自对方的衣服与渔具。
    虹对于衣服不是太了解，但是衣服的牌子之前看小夫穿过，并且着重炫耀一番。
    而渔具，就对方手里的这根钓鱼竿，虹推断需要野比伸助至少三年的全部工资。
    而之后的格斗术
    雨天河边湿气重，老年人就算穿的再严实也无法抗住低温湿气。
    毕竟冷风是物理攻击，湿气是真实伤害。
    其次是身形，虽然看起来肥胖与壮硕，但是应该是肌肉反弹后的膨胀，结实与僵硬，并不是软坨坨的感觉。
    只是一个对视
    虹差不多看出老人的两分，老人则已经看出虹的四分。
    多出来的部分，因为虹背后的丽莎。
    “虹，我想看鱼！”
    丽莎双手猫趴的姿势，贴靠在虹的耳边。
    面前鱼篓里有着四条老人钓起的鱼。
    “好，不要下地，地上都是泥。”
    虹蹲下身，手还是拖着丽莎的小臀，弯下腰来莎可以很近的看到鱼。
    不属于观赏鱼类，所以并不算好看。
    所以没一会，丽莎就是去兴趣，将下颚趴在虹的肩膀上。
    也知道女孩没有生吃一条的想法，虹才站起。
    很自然的那种
    老人一直看着面前的男孩与女孩，那种默契度与关心程度让早已安享的自己感觉到一种羡慕，很纯粹的那种感觉。
    因为他人的亲密而感觉到缺失的纯粹。
    “如果我有孙子的话，现在应该也这么大了。”
    忍不住低声呢喃。
    说完，老人再次将目光转向手中的鱼竿。
    ‘不听八卦’的虹再一次将老人的话听完，虽然是低声却无法躲过这双耳朵。
    如果有孙子
    看起来是没有孙子，至于情况应该属于他的下一辈。
    也就是说，类似于野比玉子、野比伸助那一辈分的问题所导致的。
    忽然，一群黑影跑过来。
    很矮小，很迅捷，同时也很脏。
    身上都是泥土与雨水，毛发杂乱，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是猫咪。
    准确点说，应该是被丢弃的猫咪。
    在猫的脖子上面有一个显眼的铃铛，随着跑动的时候摇晃。
    以及在看到虹的时候，猫咪们都停下来，盯着这个陌生的男孩。
    ‘很熟悉看来是经常来这里’
    如此想到。
    虹看向面前的老人，对方放下鱼竿，拿起鱼篓，从中间抓起一条出来，再从旁边的背包里取出一把三尖菜刀，在鱼肉上划出几道。
    手很稳，没有丝毫的抖动。
    丝毫不在意鱼的血沾染手中，切出来一点就丢在一旁地上。
    ‘没有关系，我的亲和力足够，只是因为陌生所以暂时的恐惧’
    判定成功。
    猫咪很快适应虹在这里，六只一起，跑入大伞内，争先恐后的抢着鱼肉。
    鱼篓内就四条鱼，只被切了三条。
    小猫本身也吃不掉那么多，第三条的鱼块，猫咪每只都嘴里叼着一个，而后再有组织的一起离开，跑向雨幕中。
    直到消失。
    “这些流浪猫是前段时间被人丢在那边桥下的，原本是七只，因为太饿所以入水捕鱼，就这样有一只被大水冲走了。”
    老人站起身，向前靠一些，手伸入面前的河水中清洗鱼血。
    因为探出头，不在大伞的范围内，灰白掺杂的发丝沾染水珠。
    “看着可怜，所以每日钓鱼的时候会拿出来切成小块，喂养一二。”
    老人重新做回椅子上，将刚才切鱼的正面贴在草坪上，擦一下，再翻面为另一面，再擦一下，擦掉鱼血。
    这样子，干干净净的收回背包。
    重新拿起面前的鱼竿。
    而虹，就背着丽莎，这样看着。
    “挺好的，至少有一口吃的。”
    如同触碰剧情线一般，虹从未在原本的哆啦漫画中见过面前的老人登场，也或者原本的多啦漫画内，大部分老人也没有太厉害的存在。
    面前这个，应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短集的老人。
    只不过
    老人听到虹的话略微的差异一下，重新转过头来看向男孩，虹的表情不曾丝毫波动。
    “怎么了？”有些错愕。
    虹向面前顶着自己的老人询问。
    “没什么，只是感觉你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没有愤怒，也没有哀伤。
    刚才猫咪可以当着陌生的男孩面吃东西，就表示这个男孩身上有让猫咪觉得安全的气味，类似于养猫人身上有猫味，养狗人身上有狗味。
    既然对方养猫，那么就会将猫当做宠爱与弱势的对向。
    可是听到说这些流浪猫是被丢弃，并且还有一只已经丧命的时候，却不曾表现出同情生命的悲伤，也不曾表达出与猫共情后的愤怒，对遗弃的人怨恨。
    老人感觉到很奇怪。
    但是虹觉得自己很正常，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猫只是人类的猫，而人类却是猫的全世界。”
    “我没有权利埋怨人类抛弃猫，这是人的选择，我也没有资格去改变猫恨人类，因为这是人为的错误所造成。”
    只有小孩才会追求绝对的对错与善恶。
    虹如此的想到，或者说成熟的人就应该这样的思考。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两边都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