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幻觉

    郑小锐被父亲丢出坑，心里面立刻沉稳下来，去车上取装备。
    一名提查员拿出手枪，请示郑小锐要下去查看，郑东海叫住了他。
    郑东海早手忙脚乱的，跳出来坑。他左右看看，从围挡的铁架子上拿过来一根三尺多长短钢筋。
    郑东海朝他们比划一下，把钢筋丢到下面土坑里。
    那段钢筋落在坑里面，当啷一声，钢筋表面迅速凝结一层白霜，节节发出嘭嘭嘭的脆响，冻成一条铁沫子。
    提查人员们面面相觑……我擦！
    郑东海说“等一会儿，下面有点危险。”
    几个提查人员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就当自然现象。
    郑东海说郑小锐，“那什么，你们忙，我那边忘拿点东西，我先回家拿着。”
    郑东海大步走回胡同口，扶起自己的自行车。
    看看在胡同口左张右望的儿媳妇，秦敏问“爸，前面怎么了？”
    郑东海说“出了点事情，赶紧回去别看了。”说完脚步匆匆的往回赶。
    秦敏伸着脖子看看远处的丈夫，因为被提查司的车当了一下，看不真切那里的事情。
    因为这时候，年轻人基本上班去了，大冷天，这里老人也没有出门。
    所以这里的异象，并没有引起多数人注意。
    但是，看郑小锐在那里打电话，秦敏也赶紧往回走。
    郑东海快步走回屋里，带着一身寒气扑进来。
    张雁在擦桌子，看老头大步流星的进来，刚想问老爷子怎么回来了。鼻子里灌进一股冷冽的风，禁不住打了个喷嚏，浑身抖了一下。
    郑东海脚步一滞，往回退了几步，在门口双手握拳，浑身气息流转，把那股寒气驱散了几分。
    张雁问“大爷，外面这么冷了吗？”
    郑东海身后传来高跟鞋走路声音，郑东海走到瑞兰床边，后面秦敏带上门。
    张雁和秦敏在后面嘀嘀咕咕。
    郑东海走到瑞兰窗前，问“刚才没有事情？”瑞兰刚要张嘴，郑东海瞪了她一眼，瑞兰立即闭嘴。
    郑东海拿起瑞兰的右胳膊看了看，有胳膊上的泡长出了一个白头，眼看就要绽开了。
    郑东海皱了皱眉，拿出柜子里面的一小罐汤药，打开罐子，药水绿油油的。
    拿起那盒汤药放在瑞兰床头桌子旁边，拿着药棉，轻轻的在瑞兰的胳膊上消了消毒。
    然后，用那个绿色的药，涂抹在瑞兰那胳膊上的起泡的地方，用绷带裹好。
    院子里面传来，郑小锐他们说话的声音。
    郑东海，把东西收拾好搁在小柜子里面。
    走出门看到郑小瑞他们一个个脸色苍白的在院子搓手跺脚的。
    郑小锐说“爸，我们都冻得要命，我们先得在这烤烤火。”
    郑东海说“来来，来这屋，这屋有火炉的。”把他们让进自己的屋里面。
    张雁看着外面的提查司人员们，对秦敏说“哎，哎，他舅妈，你看他舅那脸色不大对呀，怎么冻成这样了？”
    秦敏也看见了，说“唉，是不至于哈。今天的天气也不算太冷了，怎么回事掉水里了吗？
    那坑里没水呀，我得去看看。”说着秦敏就往姥爷郑东海的屋里面走过去了。
    瑞兰对张雁说“姑，你把手机给我打开，我看看手机。”
    张雁说“咋了？哪儿的不舒服吗？”瑞兰说“右胳膊不得劲儿，又酸又麻的。
    尤其包绷带这一块，麻酥酥的。”
    张雁说，“待会儿我跟你姥爷说一下，要不让他换换药。”
    郑东海走过来，伸手递过来一张方子给张雁说“去药柜上抓点药给他们煎上。”
    郑东海虽然没有把正骨，做中药的方法往下传给儿子。
    平时对张雁也学做了，一些抓药方子的方法。
    郑东海对张燕说千万不要，解瑞兰胳膊上的崩绷带出了什么情况，打电话给他。
    张雁说好，郑东海就骑着自行车出门了。
    张雁抓了几副药煎好药给，郑小瑞他们送过去，进屋看到几个大老爷们儿，睡得跟死猪一样。
    尤其，赵小瑞坐在那里都发出了鼾声。
    过了大约有五六分钟，忽然，赵小锐的手机响了，几个大老爷们像兔子一样立刻蹦了起来。
    他们现在神志迷迷糊糊的喝了，张雁煎的药。
    感觉身上的寒冷，在喝完药以后就往外发散寒气，有些出汗了，他们整理好装备和衣服，走出房门。
    瑞兰歪着头，只能看着他们走出去的半个脑袋，忽然有些心头一惊的样子。
    要知道女孩子第六感直觉的挺准的，所有瑞兰这件事非常在意，也比较灵敏，
    张雁把手机搁在支架上，放在，瑞兰的身边。
    瑞兰就歪着脑袋看那些视频，好歹有左手一只手指头，能动没有被包上。
    她就移动那个手指，看那些视频，右胳膊疼的要命，尤其起泡那个地方，很痒的感觉，真想上去一口把他那块肉给咬掉。
    傍晚的时候，郑东海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杨全拎着菜，带着一些补品过来了。
    进来门杨全戴上围裙，进厨房忙活。
    郑东海坐在客厅沙发那，喝着茶，絮絮叨叨的打电话，跟对面人说事。
    张雁在一边整理他们爷俩洗干净的衣服，叠好了拿去搁衣橱里。
    瑞兰百无聊赖的瞪眼看屋顶，这会儿功夫，她的胳膊就能抬起来了。
    忽然，郑东海听见瑞兰嗓音颤抖的说“姥爷。”
    郑东海放下茶杯走过去，问“咋了？”
    瑞兰说，“姥爷大概我产生幻觉了。”
    郑东海看了看瑞兰的右胳膊，那条胳膊上，慢慢的现出一些网状的纹路，仿佛会呼吸似的，在那里轻轻的闪动。
    郑东海问什么事情？什么幻觉？
    瑞兰指着前面的窗户说“你看，那里有三个人趴在那里看我。”在瑞兰眼里那里，站着三个人，脸白的结了霜花。
    郑东海歪着头猛的看向窗户，那里除了即将要暗下来的夜色，什么也没有。
    杨全把饭收拾上桌，请姥爷吃饭。
    家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姑姑拿饭去喂瑞兰。
    院子门推响从外面走进一个人，并没有关门，郑小锐朝屋里喊“爸，救命。”
    郑东海和杨全赶紧站起来跑到院子里。
    院子里郑小锐歪里歪斜的走着，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