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乍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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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嬷嬷站着没动,想了想才壮着胆子问道:“太太,少爷都是要成家的人了,这,都在一座城里住,怎么说这个接来住的话,奴才真是…”
    “所以说,你笨得很,”何氏心情正好,也没太计较雷嬷嬷的失礼:“婧玲虽然忙,这一天到晚请安问礼也没落下过。那个什么房头上的小子又进了书院,我不得把宽仁接过来,让孩子们多相处相处,谁知道以后怎么样呢。”
    何氏一心想拉拔娘家,已经到这个地步。
    “你就说,我头晕得很,叫我那哥哥,帮我请个大夫,我那嫂嫂必懂的。”
    上次见面,何氏已经把这个信号若有似无的传递给他家的嫂子了,对方也是愿意得很。
    “只怕大老爷知道了生气。”雷嬷嬷仍是忧心不已,太太怎么老了老了,越发是三不着两的了。
    “啧,”何氏有些不耐烦起来,“老爷如何知道?对他当然只说是侄儿来请安遇上我不爽利罢了。你别啰嗦了,还不快去。”
    雷嬷嬷只得下去叫人备车马来。
    青马山这里,卢宛却正在跟茂锦讲这个笑话。
    “你听听你大舅母这行事,论理不该跟你说的,可也太不像了,我素来与她说不太上话,但为了你姐姐,了不得也要硬着头皮去问一问,只打着关心老卢家侄儿的名义。”
    “她倒也是一张笑脸,但说来说去,仿佛并无更进一步的意思,我就明白了,刘嬷嬷回来说的那些个担忧,竟是真的,她想把你姐姐配给她那不成器的侄儿。”
    何宽仁?茂锦细细思索来,有点印象,不就是外祖母大寿时那个不成体统往内院钻的小子吗?
    想到这里,她不禁叹道,“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是雷嬷嬷传的话,还能有假?”
    雷嬷嬷,也是,她是大舅母身边的人,若不是舅母行事太不像了,她怎么也不可能传话出来,让刘嬷嬷知道。
    毕竟,姑嫂天然就有一段矛盾呢。
    “那您怎么办,这事还得跟外祖母说,总不能跟舅舅说。”
    跟舅舅说了,那不是又得一场是非,前一段好不容易何家才与卢家又来往起来,这桩公案,家下人等心中都有数的。
    “嗯,我细想想,找个时机,我会跟你外祖母说的,前头也不好说,本家老太太在呢,万一一句半句露到她面前,我看大嫂子日后族里也难做人了。如今送了她老人家回老家,我再细忖忖怎么给老太太提个醒。”
    这是正理,但李茂锦还是不免道:“您快些去给外祖母说,大舅母心不坏,行事却始终不着四六的。哥哥们在外进学,家里的生意好些舅舅都是安排她在操劳,您是知道的,前些日子,她又遇上了那样的事。表姐这命,也太苦了些。”
    卢宛点点头,气氛不免凝重,到李茂锦回了王府,心情也不见得完全好起来。
    “哟,这是怎么了,青马山那边出了什么事?”
    白管家看到,难免就问及赵嬷嬷。
    “没什么事,我听姚黄露出一点半点来,仿佛是她舅舅的家事,您别问了。”
    白管家心中有了数,也就不再追问,近日里他也实在没空理这些小事。
    内阁传出风声来,要在全国革新税制,富庶之地加税,贫瘠之地减税,尚未定准呢,浙江、福建、江西、河南、江苏等地就接连给王爷写信,一封接一封,还走驿站加急,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瞧瞧这些人,”王爷难得有面沉似水的时候,“内阁还没定策呢,就有条陈出来,必也要发各省看了,才有接下来的事,这是一国民生,不是小事。再说了,就是不给他们商量,皇上金口一开,难道还有人敢抗旨不成?”
    “这一封一封的,往燕城送信来,什么意思?”
    为避嫌疑,他已离了京城,难道还要逼得他,燕城也住不下去?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说话的是王爷身边的马属官,他也算老资格了,谦王建府时便投了职,后来王爷离京,询问了各人意向,推荐到六部任职的,推荐到别家做幕僚的,推荐到书院做夫子的,再有拿一笔赏银返乡的,留下的本就不多,大多也都投置闲散了,只有他,还一直跟随在王爷左右,一月总有两三次清谈。
    宫里的、京里的、外头的,四处的压力一直都有,但只要谦王想得开些,信手一拨也就荡开了,这次却不那么简单。
    “国朝初定,原本就吃了亏,哪里还受得颠簸?就为了黎民百姓,他们也不该如此任性。”
    这话涉及到先皇国策,马属官不敢接话,但他想了想,还是轻声道:“这里头肯定有混水摸鱼之辈,也有那投石问路之人,但肯定也还有是情急之下,想求您庇护的,依属下看,倒不能一概而论。”
    “求我庇护?”谦王气极而笑,“我一个闲散王爷,如何庇护?打量我不知道什么意思?难道是他们不敢抗旨,要捧我起来打擂台?马先生,如今连你说话也这样藏头露尾的了。”
    这话诛心,马属官连道不敢。
    谦王脸上挂着冷笑,径直道:“纸笔来,马先生你写,给高朴纯写信,只道我闲散人士,不论国情,不懂国策,既不敢擅悟,又不敢搁置,只得将信转呈内阁,供制策参阅之用。”
    马属官大骇,待要再劝,又怕谦王翻脸,只得按他说的,将信写了,又呈谦王看过,确无错失遗漏,这才装了签子,又将几省投信装到一起,命专人送进京了。
    高朴纯接了信,只看了封皮,拆都不拆,连人带信送呈御览。
    隆平帝正在宇泉精舍,元秦接来就啧的一声。
    “何事?”
    “奴才想着,这封信怕是送错了。”他把厚厚的一叠拿在手里,“上面写着送高朴纯嘛,怎么送到精舍来了。”
    隆平帝抬头看了一眼:“叫高朴纯来。”
    高朴纯来得很快,他原就在精舍门口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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