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兵荒马乱

    难民们瞬间动了，围住了武馆大门。
    不知道是因为有金氏武馆出头，还是周围本地住户也受到歌声感染，都纷纷从自家拿出煮好的面饭……
    并向整个眉州城蔓延。
    大街小巷能看到在吃着饭食的逃难流民。
    金氏武馆位置优越，是城中心，流民也是最多。
    此时各种做好的饭食不停的送上来，什么稀饭、粥、面条、馒头、大饼，一桶有一桶，就是没有菜。
    都这个时候了，谁也不在乎菜不菜了。
    就拿那一箩筐又一箩筐的馒头和大饼，都是在过年的时候有大量的武馆人员走动窜门，厨子提前准备的。
    想吃的时候热一热就成。
    武馆内在聚的众人纷纷抬着木桶进进出出，这个时候各个身手敏捷。
    江无忌走在唏哩呼噜吃粥啃馒头大饼的人群中间，巡视着有没有遗落或者没有领到吃食的人。
    很多流民到了目的地往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祖宗保佑，没有这顿饭，俺肯定抗不到明天。”
    “可不是！这顿吃饱就有了力气，晚上好好休息一晚，这人就活了！明儿在城里转转，找点活干，也不要啥工钱，给顿饱饭吃就行。怎么也能挨到明年开春，这日子它又有奔头了。”
    角落处，两个衣衫褴褛的人靠在墙上，手里端着稀饭抓着馒头和大饼唏哩呼噜的吃着。
    好一顿造后，终于停下来摸了摸肚子直哼哼，说起来。
    “是这个理。听口音，老哥不是本省人，打哪里来的？”
    “北直隶。”
    “哎哟。这老远了，有上千里地。”
    “这一路全家都死光了，就剩下我了。”
    “老哥，好好活下去，这日子还有奔头。这武馆馆主是大善人，这世道这样的人不多了。”
    “以后这武馆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来之前，听说北直隶那边很多的武馆门派全被西洋那边的拳手砸了，这样还不够。那群洋鬼子还在京城午阳门摆下擂台，说要挑战我们这边真正的高手！”
    “老哥，北直隶京城可是各路高手汇集在一块，可比这小小的眉州城多多了。”
    却是一直在周围巡视流民的江无忌听到了俩人的谈话，插了进来，说道。他提着箩筐，从里面拿出两张大饼给了那个北直隶来的汉子。
    “拿着，留着明天吃！以后武馆每天中午施粥，城里的衙门以后每天都会开仓放粮。对了，老哥，那群摆擂台的洋鬼子是不是被打跑了？”
    “呃！路上听人说打死了好多武林高手！”
    江无忌眼睛一凝，蹲下俩人跟前说道：“西方拳手现在有这么厉害？”
    “刚开始说什么以武会友，后面打着打着味道就变了！你猜这么着？”
    “怎么着？”
    “后来变成要么被西洋拳手打死，要么赢了被火枪打死！横竖都是死咯！现在没有人上去了！”
    “原来是输不起啊！”
    江无忌霍然起身，说道。
    “西洋人该死！”
    “洋鬼子都不是好人！公子慢走，能不能再给我两张大饼？饿了太久，这肚子里存不了食。”
    半年后，京城火车站，人流如织。
    “咣当！咣当！”
    一阵钢铁碰撞声中，一列蒸汽火车冒着滚滚浓烟停靠近站台。
    “咳！”
    旅人们的咳嗽声中，江无忌一身长袍提着箱子走出火车，很快两个年轻人来到他跟前。
    “大师兄！”
    “大师兄！怎么是你亲自过来了？师傅他们呢？”
    “十八，二十一，你们不在商号帮忙，怎么跑来接我了。本来是师傅要过来，我让他别来，就自己过来看看。”
    “走！我们给你订了一桌酒菜，以前公亲王府的御厨掌勺。”
    “可以啊，两位少掌柜在京城越来滋润了。功夫有没有落下？我吃了饭在晚上考校你们的时候可不会手下留情。来，先吃我一记探手。”
    “师兄！别~”
    一路欢声笑语，三个青年一路打打闹闹。
    春满楼，据说是宫里的御厨开的酒楼，招牌菜是满汉全席，可是把京城的老百姓和富商们稀罕坏了。
    这以前是皇家才能吃到的美食，平民老百姓想都别想。
    整个春满楼上下三层，坐满了天南地北的食客，不时能看到西洋人在大门口进出。
    三楼的一间包厢内，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破为雅致，楠木家具。
    “咯吱~”
    “客官，烧熊掌来咯~”
    却是包厢门从外面打开，只见小二端着热气腾腾的托盘一脸笑脸来到房间内。
    “客官请慢用，十道菜全部上齐了。”
    江无忌在两位师弟的招待下，整个包厢内的气氛热热闹闹。
    “分馆的事，现在什么进展了？”
    江无忌吃了一口烧熊掌，只觉入口即化满嘴留香，点点头后，问起京城开分馆的事，说道。
    “上海租界的分馆在上个月开好了。师傅他们准备在下个月去香港开分馆。现在国内就剩下京城卡在这里。”
    “还是老样子。他们就是不松口！”
    老十八斟酒后，说道。
    “我看京城是开不成了。那帮老炮对洋鬼子忍气吞声，对自己人只会下猛手。”
    老二十一夹了松鼠鳜鱼给江无忌，皱眉说道：“昨天我爹他们回来说了。要立馆也行，但是得打败西洋八国拳手，他们才同意。”
    江无忌手中筷子一顿，说道：“在午阳门打败西洋八国拳手？呵呵，本地的武林同道好算计。”
    “这不符合规矩。大师兄，按照几百年传下来的规矩，我们只要踢下京城一百零八派，九十七家武馆就成。现在好了，这还不算，得打那些洋鬼子才行。”
    老十八愤愤不平，说道。
    “输给洋鬼子是死，赢了羊鬼子也是死！分明就是想要我们金氏武馆的人去送死。”
    “规矩不能坏，老规矩是怎么样，就得怎么样。”
    江无忌细嚼慢咽，看着两位师弟，笑道。
    “先吃饭。今晚就不检查你们的功夫，跟我一起去踢馆！”
    老十八和老二十一脸惊喜看着对方。
    “大师兄！你要亲自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