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拜见水神

    夏合走向主殿，轻轻扣响大门，内室没有回应。

    她微蹙柳眉，求助的目光投向夜诚：“怎么办？推开？是不是不礼貌？”

    夜诚无奈摇头，一手将她拉回至身后，简单而又果断地推开大门：“我们又不是来祭拜的，考虑那么多做什么？”

    主殿大门被推开，里面便走出一位穿着神职工作服的老年人。

    “抱……抱歉，老人家，深夜造访，打扰到您休息了。”

    夏合与夜诚当即鞠躬致歉。

    谁知那老头却微微一笑：“这么晚了，整个神社都已在封闭期间，你们是有什么急事吗？”

    稍作观察，他连连点头：“原来如此，郎才女貌，是偷溜进神社准备恋爱占卜的旅游者吗？”

    “你们走错地方了，灵泉水在下边。”

    老者的语气和蔼可亲，对于两人的（冒失）拜访似乎并没有抱有过多的意见。

    夏合犹豫有一阵子，抿嘴欲言，最后却把话都咽了回去。

    夜诚挡在她的身前，很有耐心地向老者解释：“您似乎对我们的身份产生了误会，我们并非过来［缔结良缘］的情侣，而是特此过来求雨的朋友。”

    老者撩起前额的白发，笑而不语，直至将目光放在夏合的身上，有所深思后，才接过话题。

    “求雨？没用的，即便是虔诚的信徒亲身拜访也没有用，更何况是你们这群人呢？”

    “你们走，离开神社，等水神的“脾气”有所缓和，再上山祈福。”

    打哑迷？

    夜诚追问：“不知老者何意？”

    老者忽然沉默，他继续补充地说：“东京宵禁、神社封闭，我们此次前来，若是空手而归，假若换作是您，您会怎么做？”

    “主殿神圣不可侵犯，实乃圣洁之地，你们切勿不要意气用事啊，会被神明大人谴责的。”

    神明？

    夜诚不禁扬起嘴角：“神明什么的，真是荒谬至极。”

    “如若世界真有独立意志的神明存在，那么，此刻的我，就是您嘴中念叨的神明！”

    话落，室外树叶悬浮于空，整座主殿之内的物品恍如失去重力一般纷纷飞向空中。

    控物能力愈发干练，通过这几天的实战磨合，他的控物范围在不知不觉中就已扩大了一倍。

    “神啊！”

    老者被眼前奇异一幕所震慑，超乎常理的灵异，若非神灵操控，则无从解释。

    老者对待两人的态度逐渐变得认真：“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御灵使？

    直言相告，让老者在短时间之内理解，可能会有一定难度，不如就以【神之使者】敷衍应付？

    “呃……您若是把我们当做神之使者也可以，请不要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告诉外人，不然，主神大人一定会降下天谴！”

    老者骤然屈膝跪坐，压身回复：“不敢，不敢。”

    这么中二的话，他居然相信了？

    夏合轻微挪到身体，来到夜诚的身后，手心捏汗，将嘴移至他的耳边，轻声说：“你这么骗老人家，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

    夜诚脸色一沉，压低声音驳了回去：“神职人员对持有异能者抱有主观的神明臆断，他们对此深信不疑。”

    “原来如此。”

    难怪夜诚会当着凡人的面展示控物能力，竟有这番理解，看来，他对于神职者的了解也不少呢。

    浮于空中的物品随即恢复正常，落回原来的位置，夜诚便伸手将老者扶起。

    “不用如此恭维，麻烦您带我们去一趟主神祭祀之地。”

    “好的，好的。”

    “山下以及山道有几处新增祭祀之地，大家都习惯在那些地方求雨，求雨心意会通过祭祀地传达至主殿，最终被水神接收。”

    “效果很灵验，不过，最近求雨的人多了，水神或许是感到厌烦，所以不愿搭理。”

    前往主神祭祀内殿的路上，老者喋喋不休地为两人拓展了最近有关求雨游客猛增的消息。

    夜诚没有理睬，心中只有数不尽的吐槽，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相信这些东西。

    灵就是灵，所谓神明的称呼在他眼中都是美化的存在，与其相信神明，还不如相信源义经这等有关历史记载的战神人物。

    只有切实为那个时代或者为后世做出贡献的传奇人物，才应当被人民推上神明宝座。

    至于某某神社，扭曲或歪造历史的地方，自是拿不上牌面的信仰。

    “到了。”

    主祭神——高龙神之像映入眼帘，庄严肃穆的龙颜，注视龙眼，恰如与真神对视，仅是一道毫无灵气的眼神，就将他拖入了深不可测的无底深渊。

    一股压抑的窒息感迅速侵占整个大脑，漆黑的虚空中，龙神真容显现。

    “晚辈千代夜诚，拜见水神。”

    在这个混沌空间，他能够亲切感受到龙神威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进入了某个特定空间。

    一个隔离外界且不被夏合等御灵使察觉到的契灵空间。

    潜意识中，他不断呼唤着源义经：“义经前辈！义经前辈！”

    多次求助之后，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长龙盘旋在头顶，没有风声，没有基本的身体知觉，只有意识与混沌融为一体，在这个空间，似乎唯独龙神有着可见的形体。

    “充沛的灵海泉，可惜了，已被其他人捷足先登，凡界秩序派？实乃羡煞旁人。”

    高龙神自言自语，嘴中吐露让夜诚难以理解的话。

    “小子，想求雨？”

    “是的。”

    “我帮不了你，迦具土的火焰能量至纯，我无法缓解现世的危境，贸然下雨若无事于补，只会令现世之人的认知遭受前所未有的冲击。”

    “用你们人类的专用词解释，就叫做已有世界观的崩塌。”

    夜诚：“请前辈赐教，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化解东京危机？”

    “去找罔象女神，她本身与伊邪那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我，仅是迦具土被（伊邪那岐）十拳剑砍下头颅时的一滴血液幻化而成。”

    “先前之所以能击退他，主要是借着主场优势，不然，迦具土是不可能轻易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