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镜子为媒自由行

    这时，从镜子里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那个女孩穿着高中生的衣服，脸色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慢慢从镜子的深处走近。

    此时的镜子，就像是另一处空间，可以让这个女孩自由行走。

    只见她走近后，眨了眨眼睛。黑色的眸子开始流淌出深红的颜色。

    她的头首先伸出镜面，然后四周张望了一下，最后努力地爬出镜子，走到苏默的面前。

    苏默的神识虽然清醒，却无法动弹。

    她来到苏默身边，轻轻对着苏默的耳边吹了口气。

    苏默虽然不能动，却能感受到那气息无比冰冷。

    这个女孩似乎只是在恶作剧，本质上也没什么坏意。

    否则，他肯定已经死了。

    女孩围着苏默转了一圈，最后在苏默面前停了下来，冰凉的手拉了拉苏默的手：“你好，我叫森雅，很高兴认识你。”

    森雅？

    这女孩的名字叫做森雅。

    听她的口气，似乎很想跟自己交朋友的样子。

    森雅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轻轻笑了一下：“可以做个朋友吗？”

    然后她歪了歪脑袋：“不过，你应该感受不到我的存在。所以我们只能成为隐形的朋友，我已经在暗中观察你很久了。”

    在暗中观察自己很久了？

    难道她一直就隐藏在自己身边，以镜子作为媒介。

    嗯，肯定是这样的。她每次都是通过镜子现身，也就是说，只要有镜子的地方，这女孩都可以时刻在暗中观察他。

    他努力地想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但是却怎么也做不到。

    这种感觉很难受，就像是遭遇鬼压床一样，明明人是清醒的，想要动弹一下自己的身体，却无法动弹。

    那种孤立无助的感觉，真让人抓狂啊！

    但却也无可奈何。

    要是我能动一下就好了。

    我可以告诉这个叫做森雅的女孩，我愿意跟她做朋友。

    嗯，与诡异同行。至少不会再次恐惧诡异。

    因为这个森雅，能从镜子里爬出来，本身也是诡异的一部分。

    森雅走过去，踮起脚尖，用她自己的脸，去轻轻蹭他的脸。

    那脸就像是一块光滑的冰，无比丝滑，却也无比寒冷。

    一会儿后，森雅满足地向后退了几步，垫着的脚尖也放了下来，恢复成一个少女该有的样子：“那么，我们现在就是好朋友了呢！”

    说完，她转身离开，慢慢地钻进镜子。

    走入镜子的森雅，回过头看了一眼苏默，然后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苏默又能感觉到自己能动了，身体的控制权回到了他自己的手里。

    他回头望了一眼镜面，里面倒影着外面的墙壁，那个叫森雅的女孩，已经消失了。

    她是住在镜子里吗？

    还是说里面有一个诡异的空间？

    又或者，还有一个里世界，通过镜子作为媒介。这个叫做森雅的女孩，可以自由地穿过里世界和表世界之间。

    难道这个叫做森雅的女孩，掌握了某种规则？

    可是她的身体真是冰凉啊！

    就像是一具冰冻了千年的女尸。但是从她灵动的眼神和能自由活动的手来看，她是具有生命的。

    至今为止，苏默还没听说过人类是冷血动物的一种，蛇只是个另外。

    难道那个诡异的里世界，里面人都是冷血的？

    苏默也不太确定，自己的这个猜测有几分是真实的？目前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叫做森雅的女孩，掌握了某种法则，可以通过镜面来到这个世界。

    苏默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了床上。

    森雅一次在展厅洗手间出现，今晚又两次出现在自家的洗手间里。也就是说，她的穿梭途径必须是镜子，而且极有可能最大穿梭到的地方就是洗手间。

    嗯，也许不在洗手间也不一定。

    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自由出入每一个有镜子的地方。

    也许以后会出现在自己车里也说不一定。

    这个森雅，这样接近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她又似乎并无恶意，只是想跟自己交个朋友而已。

    难道她在里世界，没有自己的朋友吗？

    到底是怎样的缘由，让她来到这个世界寻找朋友。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只是她见到的第一个人吗？

    很快，睡意袭来，他沉入了梦乡。

    没有再做那个怪异的梦，直到闹钟响起，他才睁开眼睛，慢慢从床上坐起。

    开车带着柳倩和她的父母，提前20分钟到达机场。

    柳卫民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眼睛都有些潮湿。他想说点儿什么，还是忍住了，直到离去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倒是一旁的丁静秋，不断嘱咐柳倩注意这样那样。

    快要离开的时候，丁静秋把柳倩拉到一旁，从自己随身带的包包里摸出一个盒子，然后悄悄交到柳倩手上：“年轻人爱折腾妈能理解，妈也是过来人。但一定要做好防护措施，这是我昨天在超市买的。”

    柳倩看见避孕套三个字，一时羞红了脸，竟一时不知所措。妈妈对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操心了。

    怕自己找不到对象，到处给自己介绍相亲对象。

    然后看见自己有了对象，又怕自己伤了身体。

    这个做母亲的真是不容易啊！

    可惜啊！老妈不知道自己跟苏默，只是演戏而已。

    她用眼角偷瞄了一眼苏默，发现苏默正站在风中，微笑着看向她这边。

    等二老进入检票口，苏默和柳倩才离去。

    回去的路上，柳倩一声不吭地看着窗外。似乎一下子想到很多美好的和伤心的事情。

    一时间，眼泪从她眼里浸出。

    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用手背轻轻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苏默注意到柳倩这个动作，于是问道：“你怎么哭了？”

    “刚刚只是眼睛进沙子了。”

    苏默也没去拆穿她。也许，她只是因为跟父母短暂的相聚又要离别而感到难过。

    苏默不知道柳倩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但是从对方谈吐来看。肯定不是一般普通工作。

    柳倩上午没有课，于是就把她送回小区。

    苏默还要去参加电影开机仪式，只是把车在小区门口停下。

    柳倩看向正两手把着方向盘的苏默：“谢谢你啊！”

    “谢什么，我只是在试图搞好邻里之间的关系。”

    柳倩微微一愣：“只是因为我们是邻居吗？”

    苏默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柳倩笑笑：“路上开车慢点。”

    看着柳倩离去的背影，苏默竟觉得有几分寂寥。

    这个女孩子，也需要一个懂她的男孩子来呵护的！

    于是摇摇头，没有再多想，把车开了出去。

    等车开远后，柳倩才回转过身，看着道路尽头发了一会呆。

    她走进电梯，里面没有人，于是拿出母亲给她那盒东西看了看，看见超薄两个字，不禁一下子羞红了脸。

    不禁叹了口气，这玩意儿用得着吗？

    另一边，苏默已经来到剧组剪彩的地方。

    说是剪彩，其实就是个噱头，只是做给投资者看，然后表达一下自己要拍好这部戏的决心而已。

    就是几个主要演员和投资方，在一块大海报下面留了个影，然后两边摆了几个花篮，花篮中间弄了个红丝带。

    季海生拿出一把剪刀交给苏默，然后苏默与何长军一起剪短红丝带。

    算是给电影剪彩完毕。

    随后，按照季海生的安排，几个主要人员进了附近一家饭店。

    在服务生的安排下，几人进了一间包厢。

    服务生走过来，拿着菜单询问是谁点菜。季海生指了指苏默：“苏总，要不你先来！”

    苏默勉为其难地接过菜单，随便点了两个，就交给了旁边的何长生。

    何长生点了两个后，又交给旁边的季海生。菜单就这样传下去，每人都点了一个或者两个菜。

    除了季海生以外，来的有剧组的三名主要成员。一个人是电影男一号李安可，还有女一号刘荷香，再一个就是男二号毛井根。

    其他不太重要的演员，都没有请来。

    请这几个演员相聚一起的原因是，为了让苏默看看，他季海生确实是按照苏默的标准找的演员。

    还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演员。

    就说这男一号李安可，现在都26岁了，还一直在剧组里跑龙套，虽然人长得还行，但却并不出众。是那种猛一看很帅，丢到人堆里认不出来的那种。

    他已经有很多次想过要放弃自己的电影明星梦，一直在苦苦挣扎徘徊。

    他已经不年轻了，现在的后起之秀又很多。

    在演艺圈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也是前几天在网络上看见季海生在招聘演员，而且要求不能有名气。

    他就想来看看这个电影拍的是什么类型。只要不让演死尸之类的，只要能有个配角的角色，他就很满足了。

    没想到他一来，季海生就相中了他，给他看过剧本后，就让他演男一号。

    这可是电影的男一号啊！

    多少电影中，想要争取一个男一号，恐怕要争得头破血流啊！

    但是李安可也清楚，季海生导演应该在资金上是紧张的。不然他干嘛要请一个无名之辈来演男一号，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降低投入成本。

    因为那些有名气的演员，随便开价都是天文数字。

    所以李安可很看重这次机会，也许这是他演艺生涯中一次重要的转折。

    一旁的男二号毛井根，更是一个没有颜值也没有名气的龙套，在很多电影中演过一些没有台词或没有重要台词的小角色。虽然他一直相信自己的才华。

    可惜在演艺圈，演员不光要靠才华，更重要的还是要看重颜值。

    只有在颜值很高的情况下，才会去拼演技。

    他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来看看，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拿到一个男二号的角色。难道属于他毛井根的春天就要来了吗？

    靠着苏默座位的是女一号刘荷香，她本是魔都电影学院毕业，不光人长得不错，身材比例也很好。

    她在魔都漂了两年，成为一个魔漂后，她每天不是在赶地铁就是在赶地铁的路上。一天要串演好几场戏，不是路人甲，就是风尘女。除了搔首弄姿或者当着背景外，她在每部戏中都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她都快要心灰意冷了，也是偶然间在网上发现季海生导演发出来的招聘广告。

    按道理来说，每部戏中的重要角色，一般都是事先定好的，或者是找来有名气的演员来试镜，只有其他不重要的角色，才会发这种招聘广告。

    本身在魔都已经漂泊累了，刘荷香又是申城人，看着招聘的地址是申城，于是就回来了。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个捡漏的角色。

    她要求不高，只要不演女尸，有几句台词就行。

    没想到一来，季海生导演就相中了她，说她跟自己剧中的人物实在太像了。把剧本递给她看过后，就决定让她来出演这部戏的女一号。

    刘荷香受宠若惊，一开始只是以为导演再开玩笑，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要潜规则自己，事后在给一个不重要的角色。

    这种事情她也遇见过，只是没有就范而已。所以她的演艺事业一直停留在跑龙套状态。

    不是没有千里马，只是没遇见好伯乐。

    她明确的告诉季海生导演，自己不会为了得到一个重要角色，而去做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

    季海生只是笑笑，告诉她别想多了。只是单纯觉得她很适合剧中的人物而已。

    直到今天开机，他们三人才第一次见到投资人。

    导演在开机之前，已经对三位主要演员说了。这部戏的拍摄时间只有28天，期间可能会有深夜赶点的情况。事先声明要是不能接受就可以不用参演，当然季海生会为此感到遗憾。同时他会重新安排别的演员来代替。

    给三人开的片酬都不低，虽然没有达到那些大佬级别。但相比较跑龙套来说，已经高不知多少了。

    于是三人都愉快地同意了。

    而刘荷香，只要是不让她陪睡，再苦她都不怕。

    在魔都的时候，她很多次都想放弃掉自己。也许只要自己迈出那一步，说不定自己就成功了呢！

    但是，作为一个比较传统的女孩。她还是坚守住自己的原则。哪怕一直是个龙套，她也不想去做出卖身体的事情。虽然，也许那是一条通往成功的捷径。

    本来这次刘荷香回到申城，一是想再次碰碰运气，而是如果没有出演的机会，她决定找一份工作，踏踏实实地上班。

    至少那样能养活自己，顺便可以孝敬一下自己的父母。

    父母辛辛苦苦拱她读完电影学院，本以为她会成为一个大明星。

    谁曾想啊！她只是一个跑龙套的演员。

    所以得到这次出演女一号的机会，她觉得自己一定要好好抓住这次机会。对得起相中自己的导演，对得起投资人的投资。

    在吃饭的时候，她偷偷瞄了几眼苏默。发现苏默这人其实长得挺帅的，只是话有些少。眼睛也不乱瞟，跟谁说话的时候，都会认真地看着对方，仔细认真地聆听。

    坐在一旁的何长生也只说偶尔说几句，然后再把目光转向苏默，询问他的意见。

    听说苏默是主要投资人，虽然只是小成本制作电影。又是一部比较无厘头的轻喜剧，说不上来拍出来后会不会有市场。

    像这样小成本制作的电影，每年不知要出来多少部。

    有的甚至上不了院线，有的只能在个别视频网站播放，按照播放量分提成。

    如果播放量很少或者没有的话，就会很快遭网站下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投资方可谓血本无亏了。

    其实这也正是苏默想要的结果，为了能让自己赚到800万，只能对不起何长军了。

    这部戏其实苏默也不是很看好，否则也不会砸进来400万了。

    知道是要血亏的，所以他才会投资这电影。

    为了能血亏，又不能让人知道自己有系统，他只能说这部戏很有希望，然后支持季海生导演梦想之类的了。

    如果按照正常投资，他是不会投资这样一部小成本，而且剧本写得这么奇葩的电影。

    因为跟演员们是第一次见面，席上大家除了说些客套话外。并没深聊什么东西。

    快要吃完的时候看，季海生还暗示刘荷香，让他送送苏总。

    苏默直接摆摆手：“不用了，你们都回去。我开车来的，又没喝酒，所以我自己能回去。”

    苏默又怎能不明白季海生那点心思呢！

    但是他觉得刘荷香除了符合剧本人设以外，其他的，他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如果自己真有想法，早就成海王了！

    但是他不想这样，至少目前不想这样。

    作为一个穿越三年才迎来系统的他，当然要干一些正事，不然且不白来这个世界一遭。

    何长军是开着自己黑色的迈巴赫来的，俩人的车就停在饭店外面。

    何长军建议：“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喝一杯？”

    苏默摇摇头：“不了，大白天喝得醉醺醺的，别人还以为是个酒鬼。”

    何长军笑道：“你呀，只知道努力工作，却不知道享受生活。但是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谁又说得清楚呢！何不活在当下，过好现在，才对得起自己。”

    苏默笑笑，他倒是想过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但那得等他有钱之后，至少也要实现财富自由后。才能拥有那样的生活。

    现在他的主要目标，还是亏损掉系统资金，然后换取两倍的高收益。

    800万啊！

    只要这部电影亏损掉，他就能到手800万。

    光想想就激动得不得了。

    但凡事都有个万一，还是小心微妙。

    所以苏默心里都有了打算，剧组拍摄期间他是要跟进的。万一季海生忽然想出一个好点子，拍出一部惊为天人的电影来，他就赚不了什么钱了。

    一想到自己不能赚钱，心里就无比的失落。

    没有钱，啥也干不了？

    但现在电影不是刚刚开机嘛，他得把一切都控制在自己手中。虽然自己不能操控季海生怎么去拍，但有时候自己也许可以出些歪点子误导他。

    何长军有些扫兴地钻进自己的迈巴赫，绝尘而去。

    苏默打开车门，躬身钻进去坐下。掏出香烟点上，徐徐地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再仰头看着头顶有些灰白的天空。

    云层已经遮住蓝色的天幕，天空看起来就是一块灰白的幕布。

    抽完香烟，就把车开回小区，准备回家好好睡一觉。

    昨晚因为好奇心去了一趟莉莉家，也没怎么睡好。所以得回去补补觉，然后晚上去程芊颖家吃饭。

    从电梯走出来，抬头看了一眼柳倩家的门。房门紧锁，看来柳老师是去学校了。

    就打开自己的家门，走了进去。

    很快洗了澡，然后躺在床上蒙头大睡。

    没有做那个怪异的梦，这个午觉睡得格外香。

    直到下午三点半，他才从睡梦中醒来。拉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阳光从云层的缝隙中钻出来，洒在城市灰白的建筑物上。

    刺眼的阳光让他微微有些不适应，于是拉紧窗帘，穿着拖鞋走到客厅，给自己冲了杯咖啡。

    相比较咖啡来说，苏默更喜欢喝茶。

    只是相较于喝茶，喝咖啡比较方便。

    如果只是自己简单喝的话，一袋速溶咖啡冲泡水就可以喝了。

    喝茶的话，除非是有很长的悠闲时间。那个时候，就可以慢慢感受茶汤回味在嘴里的甘甜。

    如果只是为了提神的话，咖啡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下午四点半，苏默走进地下车库，把车开了出来。

    然后慢悠悠开到家具城，停稳车后，才快步向家具城里的展厅走去。

    苏默走进展厅的时候，程芊颖正在用鸡毛毯打扫家具上的灰尘。

    虽然那些摆放在地上的红木家具上，并没有什么灰尘，光亮的油漆让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的有逼格。

    苏默喜欢这种有逼格的生活，也喜欢这种有逼格的家具。

    看见苏默走进展厅，程芊颖忙走上去：“苏总，你来了。”

    苏默点点头：“今天有客人吗？”

    程芊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真对不起，今天没客人呢!”

    “说什么傻话。”

    一边说着，苏默走向茶台边坐下。

    程芊颖心情小小的雀跃了一下。因为展厅里，苏默是今天她见到的第一个活物了。

    展厅平时连只老鼠都看不着，这让程芊颖稍稍有些郁闷。

    见苏默来到展厅，至少有个说话的对象。于是她忙着泡茶。

    她泡茶的时候，苏默认真地盯着她看。

    程芊颖在网上查了一些泡茶的知识，一切都做得有模有样。

    从洗茶到最后茶汤倒进陶瓷小杯，整个工序下来，可谓是眼花缭乱。

    但是苏默喜欢这种感觉，他觉得这就是一种逼格，一种很好的生活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