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市

    吕经理看见杨老对这东西没什么意见，于是便对黄震说道：“黄老板，东西我们需要再做进一步鉴定。没问题？”
    黄震点点头，“没问题。”
    吕经理接着说道：“这个东西是我们紧缺的压轴货，我尽量帮您和公司说一下，争取给到您最大的优惠还有更好的展示。鉴定完后，我们再商量后续的事情。没什么问题？”
    黄震摇了摇头说道，“可以，我这边没什么问题。”
    见他同意了，吕经理拿出两份合同，交给黄震让他签字确认一下。
    合同签了字盖章之后，吕经理从多个角度拍了几张照片，之后便安排人把茶盏送去鉴定。
    之后他又拿了一份合同出来递给黄震，“黄先生，这是玉壶春瓶的拍卖委托合同，我争取到了5的佣金，还加上你需要付的税3，一共是8，您看怎么样？”
    黄震看了一遍合同，和吕经理说的一样，于是便签下了合同。
    合同签完后，玉壶春瓶的上拍工作算是完成了，然后，就是等到时候参加拍卖会。
    拍卖产生的所有费用，都是在拍卖结束后一起结算的。凡是拍卖前就要收乱七八糟费用的，肯定都是骗子公司。
    全部弄完，黄震便向吕经理告辞了。
    临走时吕经理递给他一份下个月拍卖会的邀请函，并嘱咐他到时候记得去看。
    黄震一口答应下来，这次的拍卖会关系到他的钱包，他自然要亲自去看一看。
    从保利大厦出来，黄震坐上一辆出租车，来到了古董店旁边的一家玻璃制品店。
    黄震发现这玻璃制品在古代还真的是值钱。于是，他便想到了卖工艺品而不是日用品，这样应该还能多卖几个钱。
    然后他在这家店里挑了一个古法琉璃制作的翡翠白菜，还有一对通体绿色的琉璃葫芦。
    之后他便带着这几样东西回家了。
    第二天，黄震一早就带着琉璃葫芦，直奔质库而去。
    刚一进门，掌柜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琉璃葫芦。
    随即，掌柜笑嘻嘻地迎了上来，“客官，您又来啦，这次典当点什么东西？”
    “明知故问。”黄震小声地吐槽了一句，然后晃了晃手中的琉璃葫芦问道，“怎么收？”
    掌柜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黄震把东西放在柜台上。
    等黄震放下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凑近仔细观察起来。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对黄震道，“客官这琉璃葫芦准备怎么当？还是按照老规矩？”
    黄震点点头说道：“老规矩，死当。你可要给个好价钱。”
    掌柜低着头，心中算计了半天才说道：“客官您看，一千贯一个可行？”
    黄震拿着两个葫芦作势欲走，掌柜连忙拦住他说道：“客官，您听我说。小店没那么多现钱了。这已经是在下能给的最高价钱了。”
    黄震摇着头说道，“这价钱太便宜了，两千一个还差不多。”
    最终在黄震强烈的要求下，掌柜同意以两千贯的价钱，换了一个琉璃葫芦。
    带着钱和剩下的那个葫芦，他在掌柜恭送下离开了质屋。
    刚出质屋，他正好看见路边有一人挑着瓷器正在售卖，问了下价格后，他便全部订了下来。一百多件瓷器，总共也就十多贯。交了一半定金后，让此人下午送到家里，之后再给另外一半。
    正好现代的古玩店里缺少货物，这些一般民用品放到现代，多少也能卖个万把块钱。
    把地址告诉那个小贩之后，黄震便到桥头的马行租了一匹马，由马夫牵着，一路走向了牙行。
    牙人见到骑着马的黄震，连忙迎了出来问道，“客官您又来了，这次是要什么东西？”
    黄震跳下马，给了那个马夫十文钱，把他打发走了，之后对牙人说道，“买两个奴仆，上次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牙人一脸高兴地搓着手说道，“客官，那家店在郊外，我这就去安排马车。”
    很快，那个牙人驾着马车来到了门口，接上黄震后，两人便坐着马车驶往郊外的人市。
    这处庄园位于汴京城的郊外，占地面积十分庞大，门口守卫森严。
    牙人介绍，这里是汴京城最大的人市，有来自全国各个地方的人。大部分都是因为生计过不下去，不得不售卖自己的人，或者就是原先主家售卖的奴仆。
    在侍卫们的注视下，两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那名牙人走到门口，和侍卫说了些什么，侍卫就将大门打开，让两人进去。
    进了庄园内，就看到庄园中，不时有巡逻的人经过。
    黄震凑到那名牙人耳边，低声问道，“此处莫非是略卖人之所？”
    牙人哭笑不得地解释道，“客官放心，此处是朝廷许可的人市，里面都是自愿签得卖身契。这些守卫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还有一些被家人售卖的。”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叹息一声，“北边动荡不安，时常有女真人劫掠，民不聊生，售卖自身，至少也是条活路啊。”
    听牙人这样说，黄震只得无奈地点点头，北宋末年人祸不断，不只是北方的金国，大宋四处也狼烟四起。也就是这汴京还算繁荣太平。只不过这大宋的盛世也维持不了多少年了。
    感慨过后，他跟随着牙人进入了一间仅有一把椅子和一张小桌子的房间。
    黄震坐下后，那名牙人就让仆人上了茶水。
    接着，他给黄震介绍了一下规矩，“客官，一会进来人，您若是不满意，便端起茶喝一口。我自会叫那些人退下去的。”
    黄震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解释完之后，牙人便搓着手笑着问道，“客官，您看您是要什么样的？”
    黄震摸着自己的下巴，沉吟了一下，“首先需要打扫浣洗的杂役。”
    牙人点了点头，翻开了一本小册子，“客官，正好有一对夫妇，原本是城内官员家中之仆。主家出了一些变故，便把这二人重新发卖回此处。”
    接着，牙人把手中的小册子翻了一页继续说道，“此二人俱是四十多岁的年纪，本地人士。男的稍微会写一些字，还会一些算术。女的会厨艺和女工。这两人正适合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