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想要说点什么

    中风偏瘫，是一种很难治愈的病症，正如程斌说的那样，想要真正的治好，恐怕十万是不够的。

    村长肉疼了半天，还是答应了下来，不过还是不甘心的说道：“我说程斌啊，你给村民们治病从来都是不收钱的，为啥到我这里就收钱了？”

    “嘿嘿，叔，这也没办法，谁让村里们就你们村干部有钱呢？我这大夫虽然种着一些常用的药材，可一些珍贵的药材还是需要真金白银的去买的，您老说对？”

    村长一想也对，不止是他们村里，十里八乡谁都清楚，程斌的口碑和人品谁提起来，那都得举大拇指。

    “行，明天我就给你把钱送过去，家里没这么多现金。现在先给老爷子看病？”

    程斌点点头：“姐，小金针十三根。”

    村长看着金光闪闪的金针，有些眼晕，尤其是程斌的架势，还要对老爷子的脑袋上扎，告了一个罪：“那啥，程斌你先忙着，我看不了这个。”

    程斌没有去理会他，进入行医状态的程斌从来都是全神贯注的，哪怕是给患感冒的病人诊脉，也同样是极其认真的。

    他始终记得，老祖父曾经教导过他，三思而后行，这就是他名字的由来。放到行医，那就是诊治的时候，考虑再考虑，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九成九的把握不能下针。

    十三根金针在程斌闪电出手下，稳稳的插在了老爷子的脑袋各大穴道上，这还不算完，十三根金针始终不停的颤动，好像是活物一样。做完这一切，程斌才松了一口气。

    旁边一直看着程斌的程新如立刻用毛巾给程斌擦去了额头细密的汗珠，显然刚才的施针程斌远没有他看起来表现得这么轻松。

    “小弟，你还好？”

    “没事。今天一连两次动用天针，消耗有些大了。”

    程斌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目光仍旧紧紧得盯着金针的变化。

    金针颤动的越来越慢，程斌的手掌一抚，金针继续颤动，程斌额头上的汗珠更密集了，程新如脸上一阵担忧。

    好在马上就有效果了，金针的根上开始溢出了黑色鲜血，让程斌脸上露出了喜色。

    “排出脑颅中的淤血，老爷子再喝几个疗程的药，就能康复了。”

    “是啊，你都用了问天六针中的第二针疏经导脉了，淤血当然能够排出来了。程斌，你今天已经用了问天六针中的第一针封天锁地，给桂花嫂子止血，又用了第二针，身体能撑得住吗？”

    程新如看着脸色不正常潮红的程斌，更加的担忧，将他抚到一边坐下。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采用速成的法子练习天针。”

    程新如的脸上涌起了满满的自责，眼眶都有些通红，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

    “姐，这是在别人家呢。别哭，别哭。再说了，当初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并不后悔。姐，我渴了，给我倒杯水呗。”

    程斌苦笑了一声，自家的姐姐老是这样说，他连忙找了一个借口分散姐姐的注意力。

    “嗯，我这就去，你等着啊。”

    程新如先是再给程斌擦擦汗，这才出了门。

    程斌看着俏丽的程新如，脸色更加的通红，不由得弯下身，让长衫挡住了自己已经隆起的不雅。

    “该死的，又这样了。真是不争气，那可咱姐姐，你给我老实点。”

    程斌闭目养神，希望这股欲火可以消散下去。

    他的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了从前。

    程家祖上乃是北宋有名的针王程惟一，《明堂经》、《新铜人腧穴针灸图经》、《明堂针灸图》三卷乃是杏林针灸的无上瑰宝，传至程斌这一代，已经是第二十四代了。

    程家在杏林中的地位非比寻常，可惜他的爷爷没有躲过那场十年浩劫，父母又意外去世，老祖父硬是拖着年迈的身躯拉扯程斌姐弟到了十岁，才撒手人间。年幼的程家姐弟生活困苦可想而知，纵然村民们帮扶着，也极为的艰难。

    当初倔强的程斌不顾姐姐程新如的反对，开始修炼祖传问天六针的速成方法，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年幼的程斌不愿意看到姐姐那么的辛苦。

    世间针灸千千万万，为什么当初程惟一能够被尊为针王，那是因为他独门武功，以气驭针，才会这般的神奇。

    修炼的速成方法的程斌终于体会到了为什么先祖在书中交代，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使用这种速成的方法，程斌很快就尝到了苦果。

    原来，这门功夫速成之后，会让他体内的阳气旺盛无比，欲望几乎无法克制。尤其是每一次动用问天六针使用“气”之后，阳气更加的澎湃，最初的几次程斌差一点侵犯了自己的姐姐程新如。

    其实程新如也并不是程斌的亲姐姐，如果只有这一个缺点的话，凭借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感情，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速成最大的一个缺点就是，阳寿不过三十，就会彻底的爆发！那时候，神仙也救不了程斌。

    就因为这个，程斌才不愿意碰程新如。

    甚至，程斌还向程新如隐瞒了这一点。程家祖训，针灸之术传男不传女。程新如并不知道这一点。

    当然，世间没有绝对的事情，尤其是对程家这样的医道大家来说。只是想要解决速成的隐患，很难很难，难到了极点。一共需要六种珍稀的药材，才能调合这股炽烈的阳气，如果集齐，甚至程斌还能再其中获得极大的好处！

    “呃……”

    一声嘶哑的呻吟打断了程斌的回想，他连忙站起来，看到老爷子已经缓缓的睁开了眼。

    “老爷子，您醒了。您的病能治，放心。”

    程斌握住了老爷子的手，大声的安慰着老人，老爷子想要点点头，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爹啊，你醒了？”

    外面等待的村长听到了屋里面的动静，连忙跑了进来。

    “呃……”

    老爷子想要说点什么，喉咙一阵滚动，发出的声音却含糊不清。

    村长看到老爷子满头的黑血，本就惶恐不安，这一下子就急了，抓住了程斌的手掌：“程斌，你不是说有把握吗？我爹他咋这样？这样能叫好吗？”

    程斌不动声色的抽出了手掌，笑着说道：“叔，你的心太急了。针灸又不是灵丹妙药，中风偏瘫又不是小症，自然不可能针到病除，我要针灸七日，再服汤剂，大概两个月才能痊愈。”

    “真的，你没骗叔？”

    “哪能呢？我都是叔看着长大的，您什么时候看我说过没把握的话？”

    村长考虑了片刻，才郑重的点点头：“那叔就拜托你了。”

    “嗯，您放心。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是我们程家的祖训。”

    又过了一会儿，程斌取下金针，又交代了村长一些禁忌的事项，这才返回了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