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太太的姐姐秦氏

    小九离受了惊吓，故生辰宴也取消了。只有一家人在一起吃顿便饭。

    “哟，还挺热闹。”门外响起一道熟悉且又略带陌生的声音。熟悉是因为来人是老太太的姐姐秦氏，陌生呢，是因为已经有许多年未有过交际了。

    秦氏身后跟着苏大勇两父子。

    秦氏夫家姓秦，早年死于劳病，之后秦氏未改嫁一直带着两个儿子。现今儿子们都已成家，因为好吃懒做，一直不成气候。

    听苏大勇说起老太太过得衣食无忧便出现了这一幕。

    看到来人，老太太起身相迎，昔年，两人的感情还不错。只因她得了咳嗽的病症，与秦氏远了些，现在病好了，当然也就想念那份姐妹情意。

    苏大运和苏氏脸色不太好看，那秦氏是个市侩人，见老太太家境窘迫，躲得远远的，现今来此，不用想也知是为何？只有老太太还把人当姐妹看。

    那秦氏眼睛长在头上，一来就以长辈自居。“怎么？姨母来了都不起身相迎么？”只有老太太一人迎她，她的心里哪里爽快。

    苏大勇更是因找到了靠山，趾高气扬的跟在秦氏身后。见桌旁几人不动，扬声道：“大运，你就是如此管教于小辈的，真是太大逆不道了。姨母是长辈，该敬之。”

    秦氏扬着老脸，余光瞥到桌上几盘子肉，狠狠地咽了咽口水。果然啊，大勇说的没错，苏大运定是在哪里发了横财，如若不然活不过寒冬。

    看来是来对了。

    “小辈们快过来见过姨奶。”老太太招呼着小九离和思琴。

    十岁的思琴长得亭亭玉立，秀丽的脸庞与苏氏很相似。身上穿着的是一件上好的锦衫，秦氏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她的身上。

    此女面相不错，斯斯文文的，与龙儿蛮般配。

    “见过姨奶。”思琴很有礼数的朝秦氏拜了拜。

    秦氏越看越满意，“是个好孩子。”随即目光落在桌旁没有半点动静的小九离与萧陌身上。萧陌看了一眼九离，一副她不动，我便也不动的样子。

    九离肉嘟嘟的脸上露出深沉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萧陌同样一副高冷的模样，直接把秦氏给气笑了。“如此年纪便不懂尊卑，长大还得了。”

    秦氏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子，苏大运敢怒不敢言。而苏氏护女心切，回了句：“离儿还小。”

    秦氏一喝。

    “长辈讲话，哪有你插嘴的份，一个妇道人家就该守好自己的本分。敢对老人不敬者，那是对大南律法的不敬是要受到惩罚的。”秦氏自诩是长辈走到哪里都是受人礼待的存在。因这南域重孝道。

    小九离小小的眉毛皱了皱，这老妇莫不是脑子有病。一大早来到别人家大呼小叫，以为自己是个老人，什么都行了？

    “娘亲，吵！”

    小九离说的话那简直就是圣旨的存在呀，苏氏拿起二十分的精神对待。“离儿乖，娘，这就把人赶出去。”

    不等苏氏发话。苏大运便站了起来，他不敢拿秦氏怎么样，还不能拿苏大勇开刀么。“出去，你吵到离儿用饭了。”

    苏大勇是与秦氏一道而来，赶他出去不是在打她的脸么？她活这般岁数哪里不懂？

    当下便发起了火，“大运，你长能耐了是，敢对姨母这般不敬，小心我找里长评理去。”秦区一副要撒泼的前奏，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九离。

    一旁的老太太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当年那个唯唯诺诺的姐姐什么时候变成了这般？她

    秦氏一把拉过老太太，“春玉，你听听你的好儿子说了什么？竟敢赶我们走。嘿，老婆子我就不走。真是没天理了，竟把一个赔钱货当宝。”

    言罢，秦氏直接坐下了。还不嫌弃的用起了饭，拿的还是思琴的碗筷。

    苏大勇早饭还没吃，见秦氏坐下，也跟着坐下。只是屁股还没有挨着凳子边就摔了下去。“哎哟”

    出手的是萧陌，此时的他满脸怒容。稚嫩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神情。“小离儿不高兴，请几位离开。”

    秦氏重重的把筷子搁在桌面。伸出一只黑漆漆的手指向萧陌，“小兔嵬子，据我了解你不是苏大运的儿子？敢这般对我说话，看老婆子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不尊重长辈的后果。”

    秦氏抬起手欲给萧陌一巴掌，不料，被萧陌轻易抓住。那手劲是一般人挣脱不了的。

    “你个小兔嵬子，手劲还挺大，大勇，去拿根棍子来。”秦氏狠声说。

    一旁一直没发言的老太太这时开口了。“你们先回去。”语气里不难听出有些许失望。

    这边秦氏一张刻薄的脸上写满了惊讶，“春玉，你说什么？连你也”她是最重孝道的人，苏氏是个外来人，只要有半点不敬长辈那还不是任由打骂，儿子是个孝顺的，也不能说什么？

    可是现在，她感觉这个家里作主的更像是那苏氏，或者说是她手里抱着的三岁孩童。

    秦氏不敢相信。

    老太太发话了，秦氏的气焰歇下去大半。“春玉啊，你看我这不是觉得小辈们不懂孝道么，只是想帮你分担一些教育事宜。”

    秦氏笑得尴尬。

    老太太叹了口气，“那便，吃了再走。”从刚刚秦氏那一筷头的狼吞虎咽，她便知道她过得并不好。想到之前的苦楚，老太太感同身受。

    秦氏的目的可不是来吃一顿早饭的，她见老太太缓了脸色，趁热打铁道：“春玉啊，你看我们也好些日子不见，可否容姐姐留宿几日？”

    “不要。吵！”老太太还没有开口，小九离发话了。

    老太太是极宠小九离的，当下把到喉间的话咽了回去。“小离儿说吵，你还是吃了就走。”

    秦氏和拿着棍子过来的苏大勇惊呆了，连老太太也听一个小奶娃的么？

    秦氏脸黑得难看，“春玉，你当真不把我们的姐妹情放在眼里？”话是对着老太太说，而她的目光却落在了小九离身上。

    一对上，便有一种心悸之感传来。

    那眼神深沉而神秘。

    可怕！

    一个小奶娃竟有这般令人感到害怕的眼神。

    “此女不详。”一个念头在秦氏脑中生成。

    秦氏的老眼浑浊而阴沉，九离作出害怕的表情往苏氏怀里缩。“娘亲，怕怕。”九离还是第一次表现出胆小的一面。苏氏作为一个母亲，对孩子的保护欲一下攀升到最高。

    “不用吃了，我想姨母家也不是连顿饭都吃不起的人。”

    苏氏赶人态度坚决，秦氏老脸再厚，也经不起多次扒拉。“哼！记住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

    秦氏狠狠地瞪了一眼苏氏和小九离，起身离开。

    苏大勇也是气哼哼地拉走不情不愿的苏强。

    “走了，看什么看？人家现在眼睛长在那天上，岂能把我等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