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当为吾师

    “胡闹！”

    “住手！！”

    “张子凡，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看来人是张子凡，医院里的专家、两位正副院长，甚至连罗华这位主治医师，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怒火，瞬间爆发。

    张可儿在医院治疗两三年，医院院长和专家自然知道张子凡有几斤几两，一个在工地搬水泥、送外卖的，竟然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这

    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越是没本事的男人，就越喜欢吹嘘。

    平日里吹吹牛皮也就算了，今天竟然敢在国医圣手面前丢丑，也也不嫌害臊！！

    身为主治医师，罗华虽然是个沉稳的性子，但此刻脸一阵红一阵白，连忙冲到张子凡面前，试图将他拉走。

    可张子凡依旧不为所动，而是满脸真挚的看向现场唯一还算冷静的国医圣手——张中和。

    “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这里是医院，医术是用来救死扶伤的，而不是让你自吹自擂！”

    凌青霜皱了皱眉头，寒着脸走到张子凡身前，指了指先前被踹开的大门，厉声道：

    “病房里需要安静，病人饱受病痛折磨已经很痛苦了，某些人就不要在这闹事丢丑了！”

    话音刚落，不等张子凡开口，凌寒霜又看向一旁的罗童院长：

    “罗院长，还不喊保安？你们医院安保工作就这么差，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混进来！”

    罗童愣了愣，满脸羞愧，可张子凡是张可儿的父亲。

    他虽然是院长，但病人家属，他他还真不好往外赶！

    张子凡没有理会恶语相向的凌寒霜，相反凌寒霜如此维护病房秩序，他心存感激还来不及呢。

    一边在脑海中参悟中医相关知识，一边推敲《雷霆九针》。

    前一刻还是个连人体穴位图都分不清的门外汉，下一刻就能施展连国医圣手都不会的《雷霆九针》第四针。

    别说凌寒霜等人不相信，就连张子凡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积攒百道怒气后，《雷道真经》突破第二重，参悟《医学药藏》，海量医学知识涌入脑海。

    什么望闻问切、推拿针灸、医学药理等等。

    就连那些古老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医学典籍也数不胜数，像是《九宫还阳》、《紫魄定魂针》、《华佗正骨手》等等。

    众多针法，自然也包括了《雷霆九针》，且品阶极高。

    赶到门口时，张子凡便听到张圣手说女儿命悬一线，除非施展《雷霆九针》第四针：四象化毒。

    《雷霆九针》这四个字一入耳，瞬间与脑海中一套针法对应，心系女儿的张子凡想都么想，脱口变出，语惊四座。

    不在理会屋内人的鄙夷与轻视，张子凡在领悟部分医学知识后，独自走到女儿面前，三指并拢，开始号脉。

    “哼！装模作样，真不嫌丢人！”

    看着张子凡也开始学着师父号脉，凌寒霜攥紧小粉拳，恨不得冲上去开揍，樱桃小嘴嘲讽起来，丝毫不留情：

    “咱们中医就是有太多想你这种人玷污，才越发没落！”

    张中和皱了皱眉头，出声教训道：

    “青霜，不得无礼！”

    张中和虽也不相信眼前这位小年轻能施展《雷霆九针》，但从张子凡的言行谈吐中看得出，眼前这年轻人并不简单。

    更何况院长和副院长一直没喊保安将其赶出去，说明他们相识。

    也罢，就看看这位后生，到底能不能给他、给中医，带来惊喜！！

    脉若游丝，忽急忽缓。

    病入膏肓，日薄西山。

    才搭上女儿的脉搏，张子凡瞬间脸色大变。

    怎么会？！

    不是白血病吗？

    不是已经做了骨髓移植手术？

    怎么女儿依旧生机全无，命悬一线！！

    不对！

    女儿不只是白血病那么简单，白血病只是并发症，真正的根结是——

    为了印证心中所想，张子凡翻开女儿的眼皮和舌苔，查看一番后，脱口便道：

    “中毒！！”

    中毒？

    “我说你不懂不要乱说，这明明是白血病！”

    “就是，张子凡你不要在这添乱！”

    “术业有专攻，你你一个工地搬水泥的在这”

    原先插不上话的专家们，听到张子凡说“中毒”后，一个个群情激奋，纷纷出言嘲讽。

    张中和施针时，他们这些专家连声音都不敢出。

    可张子凡这个搬水泥、送外卖的门外汉，哼哼~

    吹牛逼也不打打草稿，也不看看这是哪！

    真当他们这些科室主任、专家学者是吃干饭的？！

    “我真听不下去了，你们不动手，姑奶奶我动手！”

    凌寒霜咬了咬牙，实在不想在张子凡身上浪费时间，说话间一边朝张子凡走去，一边抓向张子凡的衣领。

    单手呈爪，速度极快，让人避无可避。

    她凌寒霜除了是国医圣手的关门弟子外，还有另一重身份

    ——古武世家！！

    别说张子凡这个小白脸，就是四五个练家子壮汉，也近不了她凌寒的身。

    她这一式擒拿手，苦练十几年，一招便能把张子凡擒住，然后从三楼窗户丢出去！

    “青霜，快住手！！”

    张中和刚从震惊中回神，便看到劣徒对张子凡动手，瞬间急呼。

    可凌青霜的手已至张子凡脖颈处，此时已收手不及。

    唰！

    破空声响起！

    啪！

    眼看这凌厉一抓即将触碰到张子凡的脖颈时，蓦然被一只大手抓住，一拉一推一送，气力全部被卸去。

    《太极》借力打力，凌寒霜的身体便不受控制般，在空中转了个圈，砸向门外。

    “哐啷”一声巨响，房门被砸得四分五裂，凌青霜被甩出廊道十几米远，揉着红肿的屁股，又羞又恼，半天起不来。

    静！

    死一般寂静！！

    院长等人大眼瞪小眼，心中大骇。

    ——这在工地搬水泥的就是不一样，力气大的吓死人！

    “这位小兄弟，你是如何瞧出这女娃子是中毒？又是如何瞧出这白血病只是并发症之一？”

    不等众人从惊愕中清醒，国医圣手张中和满脸兴奋的冲到张子凡面前，一口一个小兄弟，别提多紧张了：

    “小兄弟，你你真的会施展《雷霆九针》中的第四针？！！”

    张中和那急切的模样，让病房内一众专家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

    深吸一口气，张子凡冲着国医圣手张中和拱手行礼，态度极其恭敬。

    移植骨髓虽将女儿白血病治好了大半，但体内毒素彻底爆发，若非关键时刻张中和出手，以《雷霆九针》前三针替可儿把命续上。

    如今早已天人永隔

    “她是我女儿！”

    张子凡没有直接回答张中和的提问，而是指了指病床上的张可儿，平静道：

    “张圣手，你认为我会拿自己女儿的命，来跟你们开玩笑吗？！”

    张中和愣了愣，旋即满脸狂喜，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后，仰天大笑：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在心中将《雷霆九针》第四针：四象化毒推演数遍，确无遗漏后，张子凡便下定主意出手了。

    “张圣手，能否借银针一用？”

    张中和微微一愣，一边给银针消毒，一边热切道：

    “小兄弟别客气，老夫今日能亲眼目睹《雷霆九针》第四针，已是三生有幸！”

    “来！来！来！这银针小兄弟尽管拿去用，老夫来给您打下手！”

    一老一少全然不顾周围被惊到的专家们，沉浸在玄妙无比的《雷霆九针》之中。

    唰！

    唰！

    唰！

    银针一入手，张子凡瞬间刺向女儿周身大穴。

    阳白！

    印堂！

    攒竹！

    晴明四处大穴，各施一针。

    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施针的熟练程度，甚至还在张中和之上。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极具观赏性，张中和自愧不如。

    等张子凡收手而立后，几乎在同一时间，病房内所有人都焦急的看向张可儿。

    《雷霆九针》第四针：四象化毒，可解世间百毒！！

    可女儿身上的毒太过诡异，张子凡刚刚领悟《雷霆九针》，目前也只能将全身毒素逼至身体某一角。

    一秒！

    五秒！

    十秒！

    二十秒！！

    “爸爸，呜呜~可儿好想你~”

    一道软软糯糯、奶里奶气的声音响起，彻底打破病房沉寂。

    看到朝思暮想的爸爸后，猛地扑进张子凡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轰！

    整个病房压抑已久的气氛彻底爆开，国医圣手张中和老泪纵横，仰天长叹，激动不已。

    “小兄弟，不对，先生！先生能否答应老朽一件事？”

    张中和老脸羞红的走到张子凡面前，忐忑问道。

    搂着女儿，就像搂着整个世界，张子凡心情大好。

    张中和对女儿有救命之恩，只要这要求不是太过分，他张子凡必将如他所愿。

    更何况张子凡隐约也能猜到，张中和所求估计是想学这四象化毒针法。

    “张圣手，但请直言！”

    张中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当众行起了拜师礼：

    “先生神医技，当为吾师！”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砰一声巨响，捏紧拳头冲到病房门口，准备教训张子凡的凌青霜。

    见此状，瞬间瘫倒在地。

    这臭小子成了自己师父的师父，那不就是师祖了？！

    这仇还怎么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