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但愿如此

    第1015章：但愿如此

    病房里，小轻去收拾那碗贵的要死却没人吃的蟹黄粥，脑子里想着林旭尧刚刚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从病床走到门口，又从门口走到蟹黄粥的面前，然后想了想，又直接走到门口了。

    他总觉得这是个不能忽略的动作，他苦想了很久，最后终于想起来，霍又双在怀孕的时候对海鲜有些过敏……

    林旭尧的绅士还涉及到要跟霍又双离婚的时候。

    他在霍又双面前一直主张的是，自己是因为绅士，所以才会站在这里跟霍又双耗很久。

    霍又双站在电梯的前面不肯走，对方分外绅士的看着霍又双，冷淡的说道，“保安，如果十分钟之后这位小姐还没走的话，多的事情我应该不用再嘱咐了？”

    保安连忙点头，“好的林先生，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旭尧冷淡的吩咐完了之后就干脆利落的转身了。

    霍又双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他欣长又利落的背影，从清晰变得模糊，从巨大变得渺小，而后消失不见。

    保安面善心慈，看着林先生这么无情的对霍又双，自己也不好意思说太狠的话，他委婉地说道，“小姐，你看林先生的命令已经下来，如果您不走的话，我们这里也不好做事？”

    霍又双呆呆的直视着林旭尧消失的方向，她不知道此时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表达一下心中的情绪，也发不出任何的音节，所有的话到嘴边都只成为了一声啼哭。

    她摇了摇头，“您别让我走了，我就在这里等着他，等他出来，我们只是吵架了，真的，只是吵架了。”

    可也只有霍又双知道，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吵架可言，林旭尧很平静的宣布了离婚的事情，甚至还大方的给了她国内排名的前十的别墅，剩下的争吵，都是她一个人在自导自演。

    保安叹了一口气，“这样，如果林先生待会儿再出来的话，你自己就自觉一点儿，从二十楼走楼梯到十九楼，反正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楼层里就行了。”

    但后面的这一夜证明，保安的想法其实是多余的，直到天亮了，霍又双离开的时候，林旭尧再也没有从病房里出来过了。

    八点，正是太阳升起的时候，昨天的临海市是微风夹带着细雨，今天的临海市好不容易晴朗了起来。

    虽然太阳很给面子，但温度却依旧保持在个位数，稍微一起风，手就觉得冰冰冷冷的。

    霍又双不知道在楼层等了多久，没等到林旭尧，但是却等到了穆梓沫。

    穆梓沫穿着白色的昂贵羽绒服，衣料上乘看着就暖和，她有点激动的冲到霍又双的面前，脱下了自己的羽绒服套在了霍又双的身上，一边把霍又双往自己的怀里面拉着。

    “你这丫头，怎么照顾自己的？这么冷的天也不多穿一点。”

    霍又双震惊的抬起头看着怀抱着自己的温暖身躯，她颤颤巍巍的喊了出口，“小姨？”

    穆梓沫点了点头，“诶！”

    霍又双不可思议的看着穆梓沫，那股激动的泪水最终还是当着众人的面流了下来，保安看着霍又双跟穆梓沫，欣慰的叹了一口气。

    “您可算是来了，您都不知道这小丫头跟老公吵架了，在这里等了一晚上了。”

    穆梓沫的脸色在那一个瞬间变得有些愧疚，但很快就好了起来。

    而后她温暖的臂弯圈着霍又双搭乘着电梯走了下去。

    一路上，霍又双缄口不言，穆梓沫也像是心里有事一样，不言不语。

    返回y市的豪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着，临海市距离y市差不多有六个小时的车程，霍又双轻轻的倒在穆梓沫的怀中，淡淡的带着不安的睡了过去。

    车子开得很稳，霍又双一张倦容上满是疲惫，眼睑处浅浅的凹陷了下去，她的模样很累，很疲倦，但更多的是伤心与难过，即使是睡着了，也微微的蹙着柳眉。

    穆梓沫特意嘱咐了司机开稳一点，她抬手，温柔的手掌细腻的抚摸霍又双的脸颊，那模样，甚是温柔与娴雅。

    眼神如同秋水一般的温和，眼底有写不尽的怜爱。

    她喃喃自语，“又双，这些年来，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她的脸上有些自责，有些无可奈何。

    ——

    临海市第一医院。

    霍又双前脚才刚刚在穆梓沫的搀扶下乘坐着电梯下去，林旭尧后脚就从病房里出来了。

    连保安都觉得有些意外的巧合了，也只有小轻心知肚明，的病房里面有台实时监控的电脑。

    本来是没有的，这还是让人特意的送过来的。

    林旭尧穿着一身病号服，消瘦的身子让整个病号服显得宽宽松松的，他往电梯这边走着，似乎还可以闻到那个人的味道，保安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然后问道。

    “林先生，您不再休息一会儿了吗？”

    林旭尧有些回避的低着头，半晌才抬起头说道，“我出来走走，在病房里憋得慌。”

    保安缄口，但是心里却有个疑问，一百来平米的病房，这还憋得慌了？

    林旭尧说出来走走，其实也只是在电梯附近徘徊了一下，最后转身回病房的时候，不知道是保安站了一宿的班精神有些恍惚还是别的其他的什么原因，保安好像听见林旭尧叹了一口气。

    是那种很小声，很低怨的一声叹息，低到如果不是就站在半米开外的地方，是肯定听不见的。

    病房里，小轻昨天通知了医院送一个实时监控画面的电脑过来之后，自己就去隔壁酒店休息了。

    再次过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林总从外面回到病房里面，他提着冒着热气的餐点，敲门之后进来，把餐点放在了旁边之后问道，“林总，你刚刚出去了？”

    林旭尧眯着眼睛半趟在床上，看上去像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他点了点头，说道，“嗯，出去走了走。”

    小轻应了一声，然后把冒着热气的餐点放在了病床旁边的桌子上面，眼神无意识的瞟到了昨晚的那个蟹黄粥，现在已经安静的躺在了垃圾桶里面。

    小轻肉疼了一下，那可是花了几百大洋买的极品蟹肉粥啊，这林总说不吃就不吃了，说扔就扔了。

    他琢磨着林总这么久都没吃东西了，现在肚子也早就应该饿了，所以就就把自己面前的餐点往林旭尧面前送着。

    “林总，这是我帮你在临海市着名的餐点记里面买的早餐，大家都说挺好吃的，好像也是来临海市必吃的早餐，你尝尝。”

    林旭尧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餐点，随后索然无味的摇了摇头，“我不饿，你吃。”

    小轻拿着餐点的手怔住了，“不饿？”

    林旭尧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能不饿吗？难不成是厌食症又复发了？对食物也抵触了？

    别啊！

    真要是这样的话，林爷爷还不得教训死自己啊！

    他有些慌张的看着林旭尧，再次确认一样的问道，“林总，你告诉我您是不饿，还是不想吃东西？”

    林旭尧深呼吸一口气，看到小轻担心的模样，随后解释道，“小轻，不用担心，我只是胃口有些不好，不会是厌食症了，你先下去，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小轻收拾着桌面上刚刚放满的餐点，起身问道，“林总，咱们什么时候回y市？”

    林旭尧对这个问题没有思考，而是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非常的不经意，“看情况。”

    小轻也不敢问到底是看什么情况，林旭尧这样说了，他也就这样听了。

    病房里，小轻走了之后，瞬间就变得冷清了起来，食物的味道也很快的就消散了。

    林旭尧掀开白色的床单，找到了白色的棉布拖鞋，从床上起来之后，他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实时监控的电脑面前。

    俯身将视线于电脑齐平了之后，修长的双手在键盘上面飞舞着，很快，就把早上八点左右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

    他欣长的身子稍微往后面退了一点点，然后这才站直了，将双手放在了宽松的上衣口袋里面，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默声电影，她被白色的羽绒服裹着了，看着她几乎是痛哭流涕的在她小姨的怀里面，他的心都温暖了一些。

    不知道她还饿不饿？

    这么想着，他的眼神就看向了昨晚儿丢在垃圾桶里面的蟹黄粥，这个小轻，买什么不好，非要买蟹黄粥？

    他叹了一口气，将实时监控的电脑关了之后，往窗台边移动过去，今天的太阳还不错，希望能驱散一点心中的阴霾？

    可才刚走去了几步，就听见放在病床旁边柜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冷着星眸走了过去，在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的时候，眉头深深的蹙起来了一下。

    周吟雪的声音在里头显得很是兴奋，几乎能感觉到她像是跳起来了一样，“林旭尧？我妈妈告诉我，你已经决定跟我结婚了？”

    林旭尧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周吟雪，那不是你妈妈。”

    周吟雪愣了一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明白林旭尧指得是穆梓沫不是她的亲生妈妈，她丝毫不介意的笑着回答道。

    “哎哟林旭尧，我不介意的啦！只要穆梓沫帮我搞定了你的事情，大不了我以后对她好一点咯！”

    林旭尧不说话，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但他的冷傲，丝毫都不影响周吟雪的开心，她在电话的那头叫嚣着，“那你什么时候回y市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她不需要你对她好一点了？”

    林旭尧的这句话，确实是在喃喃自语，那头的周吟雪也没听清，高兴的情绪已然冲昏了她的头脑。

    她现在满心期待的就是林旭尧从临海市回来，她恨不得马上就冲到临海市，冲到林旭尧的身边。

    对于胜负欲已经爆棚的人，在得到的那一瞬间总是激动不已的。

    但是她的激动没有换来林旭尧的一丁点的情绪，他只是淡淡的，淡淡的，一如以往那样。

    “如果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y市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去临海市找你。”

    周吟雪此时依然是一个陷入爱情的小女人，过去，林旭尧的身上总是有霍又双的标签，但是今天这个标签终于是被撕了下来。

    她兴奋的忘乎所以。

    “周吟雪，我除了希望你知道顾梓沫不是你妈妈以外，还希望你知道的一件事情就是，我跟你之间，就算以后结婚了，也只是商业的联姻罢了。”

    “我想要巴黎的商业合作权，而周家作为本土在巴黎最大的商业势力，刚好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这一段话倒是让周吟雪震惊了，因为在她的认知当中，林旭尧是个不会为了商业合作机会而委屈自己的。

    毕竟林氏集团已经不需要用林总裁的人生去换取任何的机会了。

    是的林氏集团很强大，但不会真的跟顾梓沫告诉她的那样，巴黎这边的商业合作是林旭尧的爸爸生前最想拿下的地方？

    周吟雪暗自思量了一会儿，笑着说道，“没事，林旭尧，只要你肯跟我在一起了，保不齐你日后会爱上我。”

    她的自信让林旭尧觉得有点说不出来的不舒适。

    这一通电话结束的很快，林旭尧甚至是连招呼也没打就直接挂断了。

    他幽幽的墨眸望向二十楼外的风景，十二月份的临海市格外的肃杀，这里不南不北，夹在整个国家的中间，夏天很热，冬天很冷，鹅毛般的大雪也有，但不会堆得很高。

    这城市很空，记忆在高高的天空里盘旋，他的晶莹的眼泪，潸然而下。

    ——

    y市。

    下午时分，顾梓沫的豪车停在了这座y市最豪华的别墅，霍又双从睡梦中朦胧的醒来，鲜少熬夜的人偶尔熬夜一次，真的像要了小半条命一样。

    她有些抗拒的睁开眼睛，在发现身旁的人是顾梓沫的时候，索性小小的安宁了一下。

    顾梓沫指了指林家本家的入口处，“下车，又双，到了。”

    霍又双看着气派辉煌就连门口的保安穿的都是阿玛尼西装的林家本家，情绪低落的摇了摇头，“我不想进去。”

    顾梓沫叹了一口气，“走，让小姨看看你这几年生活的怎么样了。”

    霍又双的表情有些微怔，她这才反应过来某一些事情，更像是现在才睡醒了一下，感激涕零的扑进了顾梓沫的怀里，“小姨，我还以为你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

    顾梓沫安慰的拍了拍她有些颤抖的肩膀，“好了，别哭了，小姨回来了。”

    这句小姨回来了，总算是让霍又双的心不那么的憔悴了。

    林家本家的大厅里面，平日里看起来暖洋洋的灯光也不暖了，刘婶的身影也知道去哪里了，往常坐在墨色的沙发上看财经报纸的男人，也不见了。

    这一切都显得多么的落寞跟萧条，但是多了一抹顾梓沫温雅的声音。

    霍又双痴痴的看着面前倒着茶水的小姨，好像乘坐着时光机器一样的飞到了二十年前的，她的童年时光里，顾梓沫就是如此温雅的一个女人，她会添茶倒水，会笑得很温柔，会洗衣做饭，会一切家庭主妇都会做的事情。

    顾梓沫将馨香的茶递给了霍又双，暖暖的茶面上升上来的湿气润了霍又双娇小的脸庞。

    她欣慰的看着霍又双秀气的面容，喝了一口茶坐在她的旁边，疼爱的说道，“又双，你越长越像你妈妈了。”

    霍又双的心因为这句话而湿润了，但她怎么也雀跃不起来。

    她喝了一口热茶之后，看向顾梓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茶水的雾气的关系，她的眼眶看起来红红的。

    “小姨，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在回国之后明明见到我了，却又装作不认识，现在却又回来认我？”

    刚才那股子痛哭流涕的感觉过去了，现在剩下的就是对她的过去的好奇了。

    顾梓沫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碧绿的茶水在杯子碰到茶几上的时候还稍微的摇晃了一下，起了一丝丝的波澜，如同顾梓沫此时的心情，能够跟又双这样面对面坐着聊天，恐怕是她这么多年以来唯一奢望的愿望了？

    但她的眼神里，怎么都多了一丝愧疚的感觉，不是对过去这些年缺失在霍又双生活中的愧疚，而是……

    “又双啊，小姨是在跟你姨夫拿了离婚证那天出事的，那个叫肖佳玲的女人，相信你也知道，就是肖良他的继母。”

    “她以为我死磕着你姨夫，所以打算来找我算账了，她约我去y市的观光区山谷崖，我没想到她会是这样恶毒的人，她趁我没有防备把我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