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沾

    凌绾绾用扇子遮脸，给春盈使了个眼神，春盈立刻抬步离开。
    “你打我？！”
    章念珠捂住脸，眼神震惊瞪他，滚烫的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落。
    陆之衡面色窘迫，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这，好端端地怎么弄成这样？”
    “陆公子，再怎么说你都不该打人。”
    过了一会儿，凌绾绾假意上前劝人。
    “你给我走开！”
    “都是你在一旁煽风点火，衡哥哥才会变成这样的！”
    章念珠将她推开，指着她骂。
    陆之衡立刻将人护到怀里，心疼道：“绾儿妹妹，这下你该信我说的了吧？”
    “嗯。”
    凌绾绾紧紧挨着他，眼神无助又害怕。
    “怎么了？怎么打起来了？”
    春盈扶着章氏火急火燎赶过来。
    “姑母，他们欺负我...”
    章念珠呜咽着扑到章氏怀里，伸手指对面的俩人。
    “绾儿，这是怎么回事？！”
    章念珠脸上见红，章氏念着她自小双亲离世，故而对她颇为疼惜，陆之衡又是外人，只能对毫发未伤的凌绾绾发火。
    凌绾绾从陆之衡的怀里挣脱出来，装作委屈道：“娘，陆公子说表妹也想嫁给他，说哪怕做个妾也行，无意中被表妹听到，就闹成了这样...”
    “这...”
    章氏顿时尴尬起来。
    陆之衡豁出去道：“凌夫人，晚生可以替绾儿妹妹作证。”
    “呜呜呜...”
    章念珠哭得更大声了。
    “珠儿，你先跟我回屋。”
    顾及她女儿家的名节，章氏决定先将章念珠带回屋将事情来龙去脉弄清楚。
    凌绾绾和陆之衡齐齐朝章氏行了个礼。
    夜里，章氏来到凌绾绾的屋子里，告诉她章念珠将身子给了陆之衡，而且不止一次，问她愿不愿退出这门亲事，让章念珠替她嫁。
    “这会不会是她想嫁给陆公子编造的谎言？女儿瞧着陆公子不像是那样的人。”
    凌绾绾表情迟疑。
    “你不信你表妹？”
    章氏微恼。
    “娘，您别这么说。女儿家的名节固然重要，可她想拿这个来要挟嫁给陆公子，恕女儿不能让步。”
    “那，你说怎么办？”
    章氏虽有些不满，可她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
    凌绾绾凑上前轻声道：“女儿在宫里认识位姑姑，是专给秀女们验身的，若是您肯点头，女儿便将她叫到府里来给珠儿验验，这样便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了。”
    “这...”
    章氏疑犹未决。
    “若她真失了身，女儿立刻退出这门亲事。”
    凌绾绾眼神坚定。
    “好。”
    章氏不好再拒。
    沉香院里。
    “表姐真这么说的？”
    听完章氏的话，章念珠立刻不哭闹了。
    “嗯。”
    章氏点点头。
    “姑母，我愿意验身。”
    章念珠激动地抓住她手腕，脸上盈满喜悦。
    “那你准备准备，不日宫里的姑姑就过来了。”
    “嗯，我一定能嫁给衡哥哥的。”
    瞧她这副样子，章氏心里不由叹声气。
    两日后，宫里的秦姑姑来到凌家。
    “一会儿下手重点。”
    进沉香院前，凌绾绾小声叮嘱她。
    “娘娘放心。”
    许久未见，秦姑姑还习惯以宫里的名讳称呼她。
    章念珠早已躺在榻上候着，众人看着秦姑姑推开房门走进去，春盈将房门合上。
    “表小姐忍着点。”
    秦姑姑叮嘱她。
    章念珠咬着汗巾点头。
    半柱香后，她额角上冷汗直流，可一想到挨过这关便能嫁给陆之衡，章念珠硬生生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