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她不要我了吗？

    傅玄在曲柠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了。
    他将外套搭在一旁：“来了。”
    “傅先生！”曲柠走了进来。
    傅玄抬眸看向投影屏幕，曲柠见状，两步并作一步走上前，挡在傅玄跟前。
    她忽略了身高差距，自以为能挡住傅玄看弹幕的视线，然后用十分由衷的语气赞道：“傅先生，你真好看。”
    傅玄面无表情：“你挡着我也能看见弹幕。”
    曲柠：“……”
    傅玄拨开她，继续看投影的屏幕上方。
    曲柠注意到那些网友发言越来越惊悚，一条条弹幕犹如夺命弦，她立即拿起手机问道：“傅先生，你电话多少了来着？”
    傅玄侧目睇看她：“不记得？”
    曲柠浅笑：“傅先生别开玩笑，我怎么会记得呢。”
    傅玄扯了扯唇角，报了一串电话号码给曲柠。
    “OK，存好了。”
    曲柠将傅玄的电话号码输入通讯录，备注写的是：ATM
    傅玄瞥了一眼：“所以在你心里，我是你行走的ATM？”
    “不是的。”曲柠解释说：“这个ATM是奥特曼的意思。”
    傅玄抿唇，睇看着曲柠。
    曲柠一脸认真：“奥特曼代表的意义是光，我给傅先生备注ATM，就等于傅先生是我的光。”
    傅玄：“……”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尤其是现在。
    曲柠见傅玄抬手解了一颗扣子，她立马收起手机，准备开溜：“电话号码已经存好了，我去帮岁岁收拾行李。”
    这是她的借口。
    傅玄怎会听不出来，他不紧不慢开口：“站住。”
    曲柠硬着头皮：“傅先生，今天不行。”
    傅玄重复她的话：“今天不行？”
    曲柠身体是紧绷的状态，语气也很紧绷：“今天太匆促了，而且也会影响傅先生你的发挥。”
    傅玄又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匆促？影响发挥？”
    曲柠纳闷，这人怎么老重复她的话？
    她也是实话实说，今天是真的不太合适。
    而且她不知道傅玄的作战水平，万一时间很长，下午还要出远门，那岂不是要了她的老命！?
    见傅玄正在朝她靠近，曲柠再也没法故作淡定，急忙说：“傅先生，要不你还是忍一忍吧。”
    傅玄面无表情问她：“忍什么？”
    曲柠又为难又直白：“欲望这种东西，忍一忍就过去了，也不是非要纾解。”
    傅玄听明白了：“所以你认为我叫你上来，是为了这事？”
    曲柠表情凝固：“难道不是？”
    傅玄轻声说：“如果你想，也可以。”
    曲柠：“……”
    原来是她多想了。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曲柠随便说了点题外话：“傅先生，就是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如果我们离婚了，但是你儿子判给我抚养？”
    话落，傅玄忽然攥住曲柠的小手臂。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将曲柠吓了一跳，不过手臂上传来的疼比吓一跳更不容她忽略：“疼疼疼……”
    傅玄脸色不是很好，沉声问她：“你宁肯要他也不要我？”
    曲柠一懵。
    也不知道是疼懵的，还是被傅玄这话给问懵的。
    傅玄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他立即松开曲柠的手，转过身背对着她，平下心情说：“你去忙吧。”
    曲柠看着有些泛红的手腕，嘶了声，好疼。
    她没多作停留，立即转身离开这个卧室。
    一脸幽怨刚把房门关上，手机响了。
    曲柠一看手机屏幕显示是陌生来电，心里有预感是苏献林那个死渣男，又担心预感出错，她还是接起了这通电话。
    曲柠：“喂？”
    “曲柠，你看你直播间的弹幕了吗？”电话那头传来苏献林得意的语气。
    曲柠翻了个白眼。
    预感真准，还真是这个渣男。
    不过这次曲柠没有直接挂断电话。
    她甩了甩还有些痛的手，用心平气和的语气对苏献林说：“看来真正余情未了的人是你啊，你就这么爱我吗？爱到时时刻刻关注我的直播间？还定时来跟我汇报？哦对了，你老婆知道你这么关心我吗？”
    四连问。
    问得苏献林哑口无言。
    如果这个时候苏献林记性好的话，一定还能听得出来，曲柠这番话跟他昨天那番话差不多意思，只不过对换了角色。
    此刻苏献林身边大概没其他人，说起话来十分不客气：“少胡扯这些，看样子你不是找了一个小孩跟你上综艺，你还真随便找个人嫁去做后妈？曲柠啊曲柠，你怎么会堕落如此，对了，现在所有人都在骂你，你知道吗？也是，你脸这么皮厚，怎么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就是可怜了你那个继子，被你虐待。”
    曲柠听完后，心情很平静：“说完了吗？”
    苏献林：“你别生气，我就是实话实说。”
    “你从我哪个字音听出我生气了？”曲柠笑吟吟的语气：“放心，我一般不跟身份证被剪了的人计较。”
    苏献林怒道：“你特么说谁身份证被剪了！”
    曲柠：“这么激动干什么？小心你狰狞的面目被镜头录进去哦。”
    “你……”
    苏献林刚想说什么，忽然噤了声，他转头环顾四周有没有摄影师。
    还好，没有。
    等他再一看手机，电话早都被曲柠挂了。
    再打过去打不通，意识到又一次被拉入黑名单，苏献林气得咬牙切齿：“曲柠！你给我等着！”
    -
    曲柠到楼下。
    赵传见只有她一个人下来，立即问道：“傅太太，傅先生答应出镜吗？”
    曲柠摇头：“他要休息。”
    赵传一脸失落，但也没再说什么，毕竟他也知道，想要傅先生出镜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一个小时后。
    独自收拾好行李的傅岁延，走到二楼厅台的围栏边往下看，没看见曲柠的身影，傅岁延皱起秀气的眉毛。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往楼下喊道：“喂？”
    赵传和另外两名工作人员听到这声喂，纷纷仰起头来。
    傅岁延努努嘴，问道：“她呢？”
    赵传还真没注意到曲柠去哪了，他立即问身边那个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也说没注意到，刚才注意力都在直播画面上。
    这时，另一个工作人员说：“你妈妈她走了。”
    傅岁延顿时瞪大眼睛。
    什么？
    那个女人走了？
    傅岁延一急，本来想问‘她不带我吗’，一着急就问成了：“她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