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你有本事开门啊！

    女孩打了个哈欠后闭上眼睛歇一会。
    她表现得仿佛一开始就是她一个人上车。
    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男朋友不见了应该有的惊慌神情。
    “原来如此！失踪的人都是这么失踪的！多出来的那些人都会被吃掉！而车上的人……”高智大材大声地喊出来，然后他说不出话来了。
    他抓着自己的喉咙，用力却发不出声音。
    “嘘——”戴着白色海军帽的司机朝他竖起了食指抵在唇中，展开了一个和蔼的笑容，
    “公交车上禁止大声喧哗。”
    高智大材感到自己被一股恶意针对，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喉间般什么都吐不出来。
    他想大喊一声。
    “嘘——”红辣椒按住了高智大材，示意他不要妄动。
    “而在车上的人就受到规则的影响，没有察觉，下了车后才发现人不见了，于是报警。他们甚至有可能遗忘了那些失踪者和他们一起上车的事情，只是以为对方无故失踪了。又或者，根本没有人能够下车，一直在车上，不断不断地旅行。”
    他的声音仿佛是坐在小酒馆里弹着吉他唱着小调一样，轻柔而漫不经心。
    降古零将编好的发辫放下，扭过小小红的下巴，一张清秀的脸上挂满了泪水——被降古零说的话吓哭了。
    两条短辫的造型突出了东山小红的清秀，像个纯真天然的小女孩。
    脸上的四颗痣恰到好处，让她清秀得很一般的脸有一股与他人不同的味道。
    “小小红，来当恶魔猎人吧。不久你就很需要钱，不是被迫下海，就是来当恶魔猎人。反正早当晚当都是当，不如现在就当。”
    “为、为什么这么想我当恶魔猎人？我根本就不想——”
    小小红挣扎了一下，抹着永远抹不干净的眼泪。
    “因为你一害怕就会哭啊。我很喜欢看你哭的样子。你哭的样子真好玩。”
    “……”真·说不出话的高智大材。
    “……”红辣椒。
    “……”被恶意惊呆了的东山小红。
    “咳咳。”红辣椒轻轻咳嗽一声，努力让自己的意识回归到正常水平。
    不知道为啥，有时候和降古零待在一起，总觉得自己的精神趋向于藤化。
    看到东山小红一副抗拒的样子，降古零叹了一声，如果小小红能够跟着他多好啊！
    那就每天都看到小小红哭了。
    她要是不哭就弄哭她。
    一个永远不会坏的眼泪永动机。
    最好玩了。
    但现在的小小红看起来怎么也不会答应，所以降古零心情不好。
    他心情不好就要拿别的东西出气。
    比如，现在，就有一个恶魔，看起来很结实，很好玩的样子。
    在高智大材干扣自己的喉咙时，他看到降古零刷的一声站起来。
    竖起中指，
    一个熟悉的大黑斧形成。
    他抓着大黑斧，一副被人欠了一百万，正在上门要债的气势。
    诶？？？不对吧！
    高智大材突然意识到，自己要站起来，就被恶意针对。
    那股恶意如针扎在皮肤上，动都动不了。
    但凡你在往前一点，就仿佛有千万根针直捅你的皮肤，突破你的血肉——
    降古零往前走了一步，两步，三步。
    他大步地向车头迈过去。
    为什么他能如履平地？
    虽说公交车上的地本来就是平的，但是高智大材看着眼前这一幕，百思不得其解。
    降古零就仿佛没有被这股恶意针对一般。
    难道他是被区别对待了码？
    高智大材感到心理的极度不平衡，潜伏的嫉妒一下子爆发了，凭什么——
    “凭什么——？！！”
    高智大材不敢置信地看着扣喉咙的手指，他居然能说话了。
    紧接着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那一股针对他的恶意与其说消失了，不如说是缩了回去。
    公交车内的阴影，座位下的，人脚下的，但凡是阴影都揉合到了一块，静悄悄地爬上了降古零的身体。
    只见他的手上，脚上，甚至身体都被缠上了黑漆漆的阴影。
    高智大材只要在阴影上停留一眼，就会感到眼球被针扎的刺痛感。
    无法想象被缠上的人有多痛苦。
    黑色的西装渗出了血——降古零好像正常人一样往前走，但他迈开的每一个步子，都留下了血淋淋的脚印。
    公交车在往前走着，乘客的目光都停留在降古零身上，除了恶魔猎人、东山小红，还有刚上车的女孩子仿佛陷入了睡眠，其他人都仿若木偶一样，脸上尽是嘲讽之色。
    那一股股肆意的恶毒之意，宛如蛇类吐舌般，在他的身上上下缠绕。
    但他好像没有受到影响。
    “咔擦！”
    他的小腿被扭曲，从黑色西装裤突出的形状，高智大材甚至能想象出惨白骨头露出来的形状。
    降古零直接抬起腿，下一秒西装裤的凸起就平复了，紧紧地贴着他的小腿。
    “咔嚓！”
    另一只腿被扭曲。
    “咔嚓！咔嚓！咔嚓！”
    一路上手臂被扭断，脚被扭断，甚至腰被180度扭断。
    哪怕很快就会复原，但给其他人的视觉冲击，就好像身体也被扭成了一条抹布似的。
    红辣椒吞下了一口唾液。
    降古零完全没有感觉似地往前走，他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路血色。
    随着降古零越靠近公交车头，整辆车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动荡，在不安，仿佛在焦躁着什么。
    高智大材握紧了膝盖，他不敢、也没有能力站起来，做和降古零一样的事情。
    他只能望着、看着，感受着这令人绝望的差距。
    只见降古零走到了司机的透明防护门前，直接拍门大喊，
    “傅文佩，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
    “贱人！你开门啊！你开门啊！”
    ？？？？？？？？？
    众人的脑袋上冒出了一系列的问号。
    就连缠绕着他的阴影都顿了顿，仿佛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而正在开车的司机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继续开车。
    他的脸上有一道道人生留下的皱纹，还有啤酒肚，有点驼背。
    降古零在司机的防护门上拍了一堆血掌印，只见他整套西装都被血浸泡过，却像个泼妇中气十足地大骂，
    “Bitch！你有本事抢男人，你以为我不敢砸门吗？我来了！”
    他抓着斧头，大力一砸！
    “咔嚓!”
    防护门的玻璃裂开了一条细缝。
    降古零露出了得逞的狞笑，“傅文佩！你不开门我来开！”
    他高高举起了斧头，往细缝砸去——
    阴影仿佛才回过神一般，往他身上一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