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砸场子

    江海体校位于闹市区，全名是江海市业余体育运动学校。
    虽然校名里有“业余”两个字，但这是区别于职业队。
    在体育人才的培养这块，体校当真是专业的。
    公办单位，全额拨款。
    体校，就是全国竞技体育后备力量的大本营。
    目前的所有职业体育运动员，至少八成往上，都是从这条路径走出来的。
    ……
    上午八点。
    楚超和钟耀祖已然晨练过，坐着家里的保姆车来到体校门口，拨通昨天从陆峰那里拿到的体校老师电话。
    这老师姓李，楚超昨天已经通过手机号，加过他微信。
    头像是个看上去约莫五十岁的秃头强者，干巴瘦，貌似火云邪神，一看就是顶级强者。
    昵称则是叫—胜者为王。
    电话接通。
    “李老师，您好，我是楚超，陆峰老师的学生……”
    ……
    “哎，好嘞，那我们直接去操场啦。”
    强者言简意赅，直接让去操场，楚超挂断电话，下了车。
    钟耀祖打开后备箱，搬出两大箱蛋白粉。
    两人一人搬着一箱，在保卫室登记过后，走进大门。
    “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哪個干部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楚超不由开句玩笑。
    钟耀祖笑着摇头：“这是给队友的，至于老师，先摸摸门路，要是抽烟喝酒的话，后备箱里也有茅台和中华，让司机送过来就是。”
    楚超深吸口气，点头。
    在这方面，有钱，那可太爽了。
    这种，倒也不算是潜规则，只能说是人情世故。
    毕竟，你送再多的礼，也不会让自己跑得快几秒，最多是训练时关照一下。
    当然，其他运动领域，楚超就不知道了。
    尤其是某种大球。
    “哎，你有没有给老陆送过礼？”
    楚超忍不住又问一句。
    钟耀祖瞪了他一眼：“哎？说什么呢！这怎么能叫送礼呢？这是尊师重道，传统美德，礼轻情意重。”
    楚超：……
    六。
    两人搬着两大箱蛋白粉到了操场，吸引不少视线，问过一次路，找到田径队的地盘。
    他们正在列队。
    楚超也看到李老师，阳光下秃头闪闪发亮，让人很有摸一把的冲动。
    “李老师好。”
    钟耀祖大声问好。
    把两个大箱子堆在墙角，然后笑道：“感谢老师给我俩这个宝贵机会，陆老师让我们带两箱蛋白粉过来，说给您带的一点小心意。”
    李老师点点头，嘴角微微浮现出一丝笑意：“老陆跟我还客气什么，先放那儿吧，你俩入队。”
    他对这个学生生出几分好感。
    他自然知道，这东西，肯定不是陆峰让带的。
    陆峰那抠搜的，聚会喝酒，从来连烟都不带，一买单就上厕所，一蹲蹲半个小时。
    怎么可能？
    就是这学生拿过来的。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面，说老师我给你带点东西，肯定不合适，用陆峰的名义，就很圆润了。
    这孩子，不错。
    有脑子。
    ……
    楚超和钟耀祖站在队伍最末端。
    体校的短跑队，人数至少得有五十个，很壮观。
    楚超一眼看上去，差点没把自己闪瞎。
    除了十来个30多级的……
    各种40多级，50多级，60多级的大佬……
    其中甚至还有个71级的巨佬！
    当真是强者如云。
    小小的自卑之余，楚超也感觉热血上头，兴奋到脚痒。
    跑赢一个71级的，我能赚多少钱？
    粗略一算，就是20多万！
    这那里是体校？
    这明明就是黄金屋，聚宝盆！
    自己要是能在这里通关，身价起码百万起！
    楚超兴奋攥拳，只觉全身充满干劲儿。
    干！
    干他娘的！
    遍地都是钱！
    “给大家介绍两个新队友，两人从一中过来的，来咱们这特训一段时间。”
    “你俩，各自自我介绍一下吧。”
    李老师随口说道，给了两人融入队伍的机会。
    钟耀祖看一眼楚超，先站出身来，中规中矩的说道：“大家好，我是钟耀祖，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等他回到队伍……
    楚超就迫不及待的出列：“大家好，我是楚超，我的目标是，赢过在场所有人。”
    “我随时欢迎任何一对一的单赛，哪怕伱虐我千百次，我也一定会赢回来！”
    “记住我的名字，楚超！”
    “或许，几年后，当我站在奥运金牌领奖台上时，你们可以和旁边的人吹牛逼，曾经和我一起训练过，还曾跑赢过我几次！”
    楚超故意显得很二逼，情商很低，实力不知道如何但口气当真不小的样子说道。
    先把仇恨拉起来，等这些人形印钞机，乖乖坐上来自己动。
    秃头李：……
    嘴角微微抽搐。
    这学生，还挺刺头的啊。
    他心中挂上了号，却也没多说什么。
    体育队刺头多了，楚超这还不算什么。
    都是一群荷尔蒙爆炸的年轻人，热血冲动很正常，只要不打架，别的都好说。
    适度的火药味，有益于成绩提升。
    列队的队员们，这会儿集体看着楚超，一个个神情不一，有人忍不住笑出声，看傻叉一样的眼神。
    楚超也不在意，归队。
    钟耀祖看了他一眼，一时也颇为无语。
    干啥呢？
    干啥呢这是？
    你不是这种人啊？
    来了新地方，怎么还放飞自我了？
    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也没多问。
    “咳咳！”
    李老师干咳两声，半调侃道：“听见没有？这是来了个砸场子的啊，还是正大光明砸场子的，我话放在这儿，除了不许打架，不许下黑脚，你们自由比赛！”
    “谁输了，只能怪自己没本事，软蛋，老老实实加练去！”
    “真要被楚超全跑赢了，呵，自己看着办。你们让我在老陆面前丢脸，我就让你们生不如死！”
    “现在，全体都有，跑起来！”
    “今天来了新人，给大家加餐，训练任务是……1！”
    他竖起一根手指。
    一群人顿时唉声叹气，面露恐惧。
    “老师，请问1是什么意思？”
    楚超喊了一声。
    光头强者瞪了他一眼。
    “没喝过酒？”
    “一直跑！跑到跑不动为止！”
    “在场一共58个人，前18名过关，后40名，明天继续跑。”
    “前三名的好孩子，哎，那里有两箱蛋白粉，一人抱一桶走。”
    “真要不想跑，随时滚蛋啊，转去练别的，你们就不是那跑步的料。”
    “还愣着干什么？”
    “跑起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