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底气十足

    大队所到之处，无论是平民百姓，亦或是鸿商富贾都被他们的气势震慑住，自觉的退避到一旁。

    街边的老叟打趣道：“老头子我上一次看到皇城卫如此气势，还是在三十多年前呢。”

    边上的年轻人凑在老叟耳边问道：“老人家，那是什么时候呀！近年来我们看到的皇城卫可都是萎靡不振的样子。”

    老叟祔胡须捋捋胡须得意说道：“那可是三十年多前的事情了，那时贪官污吏遍地，京城中治安混乱，当时指挥使陆炳以铁血手段，愣是肃清了朝堂与城中的污浊之气。小伙子，皇城卫此番阵仗没事要去干嘛呀？”

    “你老人家不知道昨日皇城卫的指挥佥事被西厂的番子打了？你看许大人策马走在最前头，定是去找西厂算账了。”

    “西厂？是不是先帝爷继位初期鼓捣出来的那玩意？后面不是差点给先帝爷撤销了？现在居然开始冒头了？。”

    “老人家，你是不知道，两天时间，东厂还有皇城卫接连败在他们手上。”

    “小伙子，不对呀。皇城卫的许大人，不是先皇钦点的顾命大臣吗？还是当今圣上的师傅呀，西厂也敢下手？”

    “当今圣上的师傅又怎么样，起码得等到冠礼之后，圣上才能亲政。”

    “如此说来，西厂仗着太后临朝监政，所以气焰才敢如此嚣张？”

    “那是必然的，老人家，你可能还不知道，小道消息说，现今内阁次辅高阁老，已经完全架空了首辅周阁老的权利，对皇城卫下手，也是他的意思。”

    “看来以后，京城就是西厂的天下了。算了，反正也不管咱小老百姓的事，小伙子，能帮我把柴火搬到屋后面去吗？”

    “嘿嘿嘿，老人家没问题。”

    小伙子扛起柴火跟着老人家走了。

    护龙山庄。

    一个探子半跪在地，禀报刚刚在大街上打听到的消息。

    “上官大人，许大人已经领了一队皇城卫往西厂去了，看架势要打起了了。”

    “嗯，知道了你下去。”上官海棠抿着茶道。

    随即她摊开了手掌，伸向了段天涯：“十两拿来！如何，我就说了不能得罪许新，他睚眦必报的，西厂现在有苦头吃了。”

    “就不能老老实实躲躲风头先，真晦气！”段天涯骂骂咧咧的掏出了十两交给上官海棠。

    “海棠，要不我们也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毕竟许大人也帮了我们不少了，比如我现在的官职。”成是非笑嘻嘻的说着。

    “成是非说的有点道理，平日我们与他走得近，西厂估计已经认为我们是一伙的了。”平时极少发表意见的归海一刀开口道。

    上官海棠哈哈大笑，尔后说：“你们还是太不了解许新了。咱的许大人，长厚而似伪，多智而近妖，并且做事从来不会循规蹈矩。不信我跟你们再打赌，对付西厂，许新一人足矣。”

    “赌多少！”成是非与刚刚输钱不服气的段天涯异口同声的问道。

    “还是十两！”

    “好！十两就十两！”两人纷纷把钱放在了桌子上，边上的归海一刀摸了摸怀里的银子，想想还是算了。

    “那我们就喝着茶等待结果揭晓。”

    其他三人点了点头，品茗起了昨日雨化田派人送来的贡茶。

    西厂的成立是非常偶然的，先帝继位初期，潮剧动荡，乱党欲孽也纷纷作妖。

    就在先皇继位的第二年，京城之内出现了恐怖的“妖狐夜游”的案件，继而又有一个自称“仙道”的妖道赵归真以自己能降服妖狐，来蛊惑人心。

    许多权贵也纷纷拜入其门下。在徒儿们的帮助之下，赵归真进入了先帝的寝殿，意欲弑君，好在皇城卫陆炳及时发现，将其击杀。

    自此，先帝深感不安，着令当时的心腹太监汪直派人乔装成百姓，出宫刺探。

    汪直为了升官发财，请求先帝开设了西厂，并且捕风捉影，罗织不少所谓的“绝密消息”，同时拼命构置大案，背地里处死了很多政敌。

    先帝并不知情，反而对汪直与西厂大加赞赏。

    西厂的权势达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位，就连原先的皇城卫以及东厂，都忌惮他们。

    后来，皇城卫前指挥使陆炳，近乎以死相谏，揭发了汪直与西厂所做的恶事，先帝才发觉自己一直被汪直玩弄与股掌之间，龙颜大怒，将汪直凌迟处死！

    过后，将西厂出了打探消息外的所有职能都收了回来。

    往后的每一任西厂厂督，无一不已光复西厂昔日辉煌为己任。

    我等隐忍十数载，今朝不发待何时！

    自汪直之后的十多年，曹吉祥默默的从一个小太监，爬到今天的地位。

    现今驾崩，少帝登基，太后监国。

    西厂在次辅高拱的推荐下，也得到了太后的垂青。

    往日目空四海的朝廷大员，见到自己也会主动示好。

    自己又接二连三的抢走了东厂嘴里的肥肉；还暴打了皇城卫的第三把手——指挥佥事；只差一个机会，就能对护龙山庄下手了。

    此时的曹吉祥，觉得冥冥之中，自己就是那个能带领西厂走向权利巅峰的人！

    想到此处，曹吉祥得意的用从东厂抢来的贡茶漱了漱口，把玩着同样是从东厂抢来的番邦美玉，好不快活。

    就在此时，一个小太监一脸惧色，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跪倒在他跟前。

    “厂公，大事……大事不好了！皇城卫的指挥使许……许新，带着百十号人，全部武装，朝咱们西厂来了！”

    曹吉祥闻言，收拢了得意的神色，阴狠的面容逐渐浮现开来。

    虽然早在坊间与朝堂听闻皇城卫指挥使的大名与其事迹，不过充其量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屁孩。

    若非获得先皇恩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自己现在已有太后做靠山，准首辅高拱也站在自己这边，难道还怕你不成！

    怕！昨天就不会叫人暴打你们皇城卫的指挥佥事了！

    难得你许大人亲自拜访杂家，那杂家就给你点颜色看看！

    “瞧你那点出息！慌什么！杂家可是太后的人！一会给你看看杂家怎么教训他！”

    “走！杂家倒是想会会，看许新是有几只胳膊几个脑袋！敢来我西厂闹事！”

    曹吉祥本想砸烂手里的美玉，解解心中的怒火。

    可瞬间又心疼手里得来不易的宝贝，于是乎挥手把桌子上的茶杯扫落在地，三步并做两步，往西厂大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