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赛尔神族的由来

    典狱，古德特</p>

    尸骸，阿尔迪亚</p>

    丧魂，詹士诺</p>

    泯灭，明</p>

    异血，阿提姆</p>

    五个符文，分别代表那五名首领的荣誉。</p>

    最起码应该是荣誉</p>

    因为单纯从字面意思来看的话，暗阵营这五个还真是不详的很。</p>

    不详往往意味着强大，意味着暴力。</p>

    在灾厄岛，这可能会是最急需的力量。</p>

    可惜，唐九悯也只能看到字面意思，对于符文背后到底有着什么，他一无所知。</p>

    哒、哒……</p>

    空荡荡的宫殿里，脚步声不断响起。</p>

    顺着十个符文走来走去，唐九悯难免陷入踌躇。</p>

    该做出选择了</p>

    虽然按照意识的说法，自己可以获取每一份铭文下的力量，但选择符文的顺序，却需要自己决定。</p>

    十道符文面前，唐九悯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决定。</p>

    按照直觉，似乎暗阵营的五道符文更适合自己。但下场试炼，事关生死，仅依靠虚无缥缈的直觉，未免儿戏。</p>

    或者说，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想做有把握的事情。</p>

    唐九悯看向石桌对面。</p>

    “大神官，你不告诉我下，这些符文背后的首领，都代表什么能力吗？”</p>

    “人类，试炼之所以是试炼，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p>

    隔着半圆桌，大神官神情淡淡，声音更是淡漠。</p>

    “你背后的那个东西的确够强，能无视试炼规则，把你带来这里，也让我必须遵守规则，交给你我族传承。”</p>

    “但它不能要求我更多的东西，而我，也并不是你的导师！”</p>

    虚实交替的光影中，只见大神官微微阖眼。</p>

    “历代来这里接受传承试炼的，都是我们的族人，他们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些符文，所以我自然没回答你的义务。”</p>

    这话听得唐九悯有些头疼，少见的挑了挑眉毛。</p>

    大神官的意识不配合，这实在难办，但他还有一个选择。</p>

    “我必须现在做出决定？”唐九悯又问。</p>

    这话，让大神官愣了一下。</p>

    这人都到了传承面前，以他观察，面前的这个人类对于力量几乎是渴求的，加上他刻意的态度，十有八九会立刻做出决定。</p>

    但是竟然失算了。</p>

    看着等待回复的唐九悯，大神官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但还是如常回复：</p>

    “你不用现在做出决定，随时可以回到这里，但无论你来多少次，我的态度都不变。”</p>

    “我绝不可能告诉你，有关符文的事情。”</p>

    “这就足够了。”唐九悯笑了起来，转身向远走去，“并不需要你的帮助，我只相信我自己。”</p>

    而大神官望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突然微微提高音量。</p>

    “你想通过上次那个星球所获得他们留下的情报，来寻找这些符文的含义？别浪费时间了，不可能的。”</p>

    唐九悯听得突然止住脚步。</p>

    他慢慢回头，皱眉看着大神官。</p>

    “可不可能？这个你说了不算。但说起来，自从我进入意识空间，就感觉有点不对劲。”</p>

    “你从未自称塞尔神族，可是那个星球你的族人，都称自己的种族为塞尔神族。”</p>

    这句话，让大神官瞬间变了脸色。</p>

    唐九悯追问：“你称呼塞尔神族为他们，称呼陷害你的人为他们，似乎潜意识想把自己和他们分开。但你称呼进入试炼为的族人，又说我们……”</p>

    “看来在你心目中，恐怕只有以前的那些同族，才是你真正的族人，但绝不是现在的塞尔神族。”</p>

    诡异的安静。</p>

    大神官神情凝固。</p>

    “哦对你没有必要回答我的问题。不过也没关系，因为单看你的脸色，我就明白了很多。”</p>

    “被塞尔神族视为信仰的大神官，难免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很正常的事不是么？就像那个舰长一样。”</p>

    说到这儿，唐九悯啧啧两声。</p>

    “无论哪个种族，可都不是那么纯粹的。”</p>

    言下之意，回击大神官对他的指责。</p>

    对方不是口口声声骂他贪婪狡诈么，可跟他有关系的塞尔神族不也一样？</p>

    大神官缓缓闭上眼睛，显得有些疲惫。</p>

    隔了好一会儿，他一下子睁开眼睛，看向唐九悯。</p>

    “我知道你大概想做什么。”</p>

    “激将法？似乎是这个意思，这似乎是你们人类经常用到的一种话术。”</p>

    大神官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p>

    “拙劣。”</p>

    唐九悯目光一闪，却不尴尬。</p>

    呵，被看穿了，不过以对方这样的智慧，的确不容易上当，哪怕他往对方的伤口上撒盐。</p>

    “为达目的，拙劣一点又怎么样。不过你不回答这个问题也无所谓，反正这个问题跟传承无关。”</p>

    “还是话术。”大神官却摇摇头开口了，“不过，你没猜错。”</p>

    “现在你口中所谓的塞尔神族，根本不配被我称之为族人，只能算当初我族人所遗留下来的后代而已。”</p>

    “塞尔神族？多么自大的一个称谓……我们有什么资格自称为神，又有什么资格对别的种族指手画脚。”</p>

    大神官微微阖眼。</p>

    “他们早已经遗忘了教义，遗忘了种族的历史，忘了自己的来源。”</p>

    有意思！</p>

    唐九悯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p>

    他没说话，只是在大神官讲诉的时候，时不时点点头。</p>

    这其实是一种心理暗示的行为。</p>

    不用刻意开口提醒对方，却潜移默化，让对方说下去。</p>

    大神官果然继续往下说。</p>

    “虽然我们的种族有大神官这样的职位，但曾几何时，跟现在的塞尔神族完全不一样，我们并不会自称塞尔神族。”</p>

    “我们曾经并不强大，四处挣扎求生，在一个又一个残破的星球逃亡，如果真的有种族一说，也许星球流浪者才是我们的名字。”</p>

    “在那片星系，我们面对着比我们可怕数倍的敌人。几百年来，我们一直处于劣势，怎么会有这样的神……”</p>

    回忆到这里，大神官缓缓抬头。</p>

    “那时我们的族人里，有大大小小几十个部族。他们分成两个派系，你左边散发白色光芒符文的是远行派，是光之阵营或者说光明圣堂的前身。他们的力量相比柔和，以创造、守护为主。”筚趣阁</p>

    “他们，我们种族中人数最多的，且拥有大量的学者、研究者、先驱者”</p>

    终于，唐九悯听到了关于符文和赛尔神族以往的故事，即便依旧不是符文代表的含义。</p>

    但通过大神官的嘴，唐九悯还是得到了很多情报。</p>

    比如光阵营的所谓由来</p>

    当然，也有暗阵营的。</p>

    在大神官滔滔不绝的介绍下，唐九悯得知，暗阵营的前身，是与远行派相反的死战派。</p>

    相比守护和创造，他们更主张战斗。</p>

    死战到底，绝不后退，寸土必争，不择手段。</p>

    相比光之阵营，他们人数不多，先驱者和科技人员较少，更多的都是无畏的武士。</p>

    而这些武士，也大多都是战斗在最前线的人。</p>

    “也不对，那我去的时候，你们……不，塞尔神族可是强势的种族，根本没有狼狈的样子。”</p>

    “你们，发生了什么？”听着听着，唐九悯发出了疑问。</p>

    大神官那边，则沉默了很久。</p>

    直到唐九悯都以为对方不会回答了，才听到对面传来的声音。</p>

    “塞尔……”</p>

    “后来我们发现了一颗叫做塞尔的行星，在这颗行星上，有一种神奇的晶石。在这晶石内，蕴含着一股极强的能量。而这，也成为了一切的转折点，它完全改变了我们的种族。”</p>

    “它的存在，使族人都能获得极强天赋，并且提升能量利用率，获得强大的力量……由此，我们弱势的情况开始逐渐改变。”</p>

    “大神官和神官，更是在这之后，从塞尔晶石中领悟到强大的力量。敌人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仅几十年时间，我们就把之前失去的全部，夺了回来。”</p>

    “至此之后，在我们的种族之内就有了一个声音，自称塞尔神族的声音，因为他们觉得是塞尔赐予了我们一切。”</p>

    听了对方的叙述，唐九悯不禁挑挑眉。</p>

    如果按照故事所说，那对于塞尔神族来说，似乎没什么不好，这算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是一个种族的奋斗和崛起史。</p>

    然而……</p>

    “那你为什么不认同这个种族？”</p>

    大神官神色淡淡，似乎还是刚才那副样子。</p>

    但唐九悯看得出来，大神官神色比之前更冷了，似乎隐约排斥这个话题。</p>

    “看来之后的确发生了一些事。”</p>

    大神官难得点头，但是没有开口。</p>

    唐九悯瞬间明了。</p>

    而很快，他也想通了其中一些关键点。</p>

    “我们人类有个词叫做过河拆桥，还有个词叫做鸟尽弓藏。”</p>

    “看来塞尔神族……不，你们也一样。自诩为神的你们，不需要嗜杀的战士，就把他们从内部淘汰，纯属忘本了。”</p>

    大神官难得一次没有反驳。</p>

    这一瞬间，他仿佛苍老了许多。</p>

    “也许，就是这样。”</p>

    看到大神官的反应，唐九悯没有继续刺激对方，而是转身准备离开宫殿。但就在即将跨出门的那一刻，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叹息。</p>

    他扭头一看，发现进门时还气势鄙人的大神官，此时精神颓废萎靡。</p>

    “对了，你说我是最后一任光暗执政官，那你应该就是上一任光暗执政官？”</p>

    大神官放在座椅扶手上的手，顿时紧了紧。</p>

    “对但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