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我妄想你

    后来有一段时间经常看到那辆私家车过来接唐潇。</p>

    唐潇也开始经常抽烟喝酒，浓妆，超短裙，高跟鞋，怎么叛逆怎么来，拿出浑身解数来恶心那个男人。</p>

    那段时间过的也快，不知不觉又到了暑假，宿舍里几个女生都忙着自己的事儿。</p>

    许愿偶然得知，贺治华和谭雅玲正准备离婚，关于财产分割问题一直僵持着。</p>

    关于离婚这事，让许愿很意外，但猜得到应该跟贺礼有关。</p>

    许愿看了一下时间，换了一件衣服，踩着一双帆布鞋跑了出去。</p>

    他最近一直在外地跑通告，今天上午拍摄了一个广告就赶回来，说带她去个地方。</p>

    许愿拿着电话站在路边，目光扫到贺礼的车，车窗留了一道缝，里面有一点火星忽暗忽明，飘出白烟。</p>

    贺礼看到她，低头掐了烟，许愿把手机放回口袋，看着附近没人注意，快速钻进了车。</p>

    “带我去哪儿？”她歪头问。</p>

    贺礼低头帮她系安全带，鼻尖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钻进来。外头的光照在她身上，她露出的锁骨白的泛着银光。</p>

    他敛下眸子，扣上安全带：“约会。”</p>

    这两个字把许愿的思绪拉的很远很远，那个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带着她约会，滑旱冰，打桌球，她不会，他手把手的教。</p>

    恍惚之间，许愿都说不清那算几年前，还是几年后了。</p>

    车子缓慢的行驶，外面残阳余晖，透过车窗射进来，光怪陆离。</p>

    她手肘抵在车窗上，支撑着头，默默盯着贺礼侧脸。</p>

    他这张脸越来越成熟，寸头模样也硬朗了，左耳靠近心脏，银色耳钉的字母是xy。</p>

    像他一样，耀着光。</p>

    “心心。”</p>

    “嗯？”许愿迷迷糊糊应了一声。</p>

    “到了。”贺礼低头给她解开安全带，许愿下车一阵热吹过来，她清醒了很多。</p>

    旱冰场里年轻人很多，三两结对，里头跟燥，贺礼戴着口罩，压低帽檐，牵着她往里走。</p>

    “你还记得么？”</p>

    许愿迟疑：“很久了，差不多都忘了。”</p>

    “那再教一次。”</p>

    他去租了两双鞋，许愿低头把鞋换上，贺礼看她绑的鞋带，蹲下身松开重新给她绑紧。</p>

    “能不能自己走？”</p>

    许愿扶着栏杆试着走了两步，才发现以前贺礼教的她全忘了。</p>

    “手给我。”贺礼很轻松的就到了她前面，看着他如履平地的样子，想象得到他曾经意气风发的样子。</p>

    她抓着贺礼的手，一手扶着栏杆慢慢往前滑。</p>

    他很有耐心。</p>

    许愿仰起脸，笑着问：“你以前有没有带过其他女生？”</p>

    他低垂眉宇，看进她眸子里，笑着反问：“你认为呢？”</p>

    许愿故意摇头：“我不知道。”</p>

    “你是第一个。”他停顿了一下，“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可妄想的太多。”</p>

    许愿眨了眨眼睛看他，闪耀的灯光下，她的眸子泛着茶色。</p>

    “比如你。”他说，“妄想你。”</p>

    他语气很轻，低下头头忍不住笑了笑：“不是三年后我出狱时。”</p>

    许愿愣了一下，盯着他。</p>

    “刚进高一，你高二，蒋风他们几个经常往高年级跑，他们谈起过你，有一次无意中看见你的样子，干净的我高攀不起。”</p>

    说完，他低声笑了笑。</p>

    许愿怔住，目光深远。</p>

    记忆在被拉回到上辈子的高中时，她对贺礼的记忆仅仅是关于他的片面之词。</p>

    之后，很快他就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三年。</p>

    她努力回想，想在那个很久很久的记忆里找黑色少年的影子，她猛然发现，那个时候对贺礼的印象仅仅只是听说。</p>

    无数次擦肩而过，她从来没有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多停一秒。</p>

    他笑着说：“有一回，蒋风半路堵着你，我给他打的电话把人叫走。”</p>

    “你桌上的情书我撕碎的。”</p>

    “我经常在学校门口徘徊，默默跟在你身后。”</p>

    “那个时候我觉得我疯了，像个变态，默默窥探你，觊觎你，却不敢光明正大站在你面前，因为我们两种极端，你安静美好，我身周只有暗无天日，我都不知道我有没有明天，有没有未来。”</p>

    “我哪敢啊……”他笑了一声，带着自嘲的意思。</p>

    她从来不知道，贺礼的心理还藏着这事儿。</p>

    她倒是记得，有一天早上她进教室看到桌子上一封别人给她的情书被撕的粉碎。</p>

    也记得，有一次放学，她跟戚梦在公交站台分开，蒋风和几个男生挡住了她的去路，可是蒋风突然接到一通电话就走了。</p>

    就是不记得一帧一画里有贺礼的影子。</p>

    许愿默默抓紧他的手。</p>

    “我这个人自相矛盾，明明自己活的压抑又丧，讨厌一切美好，可又向往美好。”他低头看向她眼睛，眸光一闪不闪，认认真真的样子，他声音也沙哑了，“我讨厌的你都有，你偏在我心尖上。”</p>

    许愿心头软了，伸手抱住他。</p>

    轻轻往他怀里蹭。</p>

    贺礼看着怀里的人，下巴放在她脑袋上，低低的笑。</p>

    “我他妈的，不知道这辈子走了什么运。”</p>

    “妄想成真。”</p>

    ……</p>

    后来，外面的天慢慢黑了下来，霓虹灯闪烁，许愿也没学会自己滑。</p>

    贺礼看她没什么兴趣了，带她把鞋子退了。</p>

    她站在一旁等贺礼，目光被年轻男女吸引。</p>

    另一边有人惊呼了起来，许愿忍不住抬眼望过去，好几个青年在起哄，林瑶瑶站在人群里跟一个男生目无旁人的拥吻。</p>

    这场子突然热了起来，起哄声，口哨声起伏。</p>

    两人拥吻越来越热烈。</p>

    那样肆意。</p>

    贺礼走过来，见她盯着某处发呆，朝着那边看了一眼。</p>

    收回目光，拉着她手离开。</p>

    人影越来越模糊，耳边的起哄声也消失不见。</p>

    外头路边没人，晚风夹着热气迎面而来，盛夏夜的风让人心烦意乱。</p>

    许愿抬手，把碎发别在耳后。</p>

    贺礼走在外侧，把她护在里面。</p>

    一切细微小动作都是替她着想。</p>

    为他下地狱又何妨？</p>

    大不了陪他做恶鬼。</p>

    “阿礼，再看一次电影。”</p>

    “看什么？”</p>

    “看鬼片。”</p>

    贺礼盯着她笑了。</p>

    “你别再被吓哭了。”</p>

    许愿挑眉：“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