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未来

    思及这些。
    常夫人心中越发担忧常茗的未来。
    哪知常茗心底只想攻略男配和三皇子。
    常茗想着最近去哪里攻略男配较好。
    直到剥夺系统提醒快要祭祖过除夕，只好暂时歇下这份心思。
    ＊
    晚墨，中浣九日。
    沈棠俯瞰后院的雪人。
    阴鬼揉成一团雪球，砸在沈棠漂亮袄裙。
    附近挂着精致彩色的灯笼。
    沈棠捂住新手炉，小脸软白，瞥见阴鬼笑呼呼的像二哈。
    “我要去国师府学习。”
    闻言。
    阴鬼擦净染雪的双手，蹦蹦跳跳走近沈棠，差点踩滑摔下。
    沈棠爬到半蹲下的阴鬼后背。
    阴鬼打声喷嚏。
    “小恶鬼，我跟你说，每次送你去国师府，我都感觉国师不喜欢我。”
    沈棠阖眸。
    微微困倦散漫声音，略显疑惑：“他为何要喜欢你，师父不是断袖。”
    阴鬼沉默。
    片刻。
    阴鬼语气无奈的解释：“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是指，感觉他讨厌我。”
    沈棠轻声低笑，睁开恹恹的眼眸：“你说他是恶鬼，讨厌你很正常。”
    ＊
    国师的府邸。
    少年国师白璧无瑕皮肤，骨节修长的手，揉着侧额。
    眼尾红红，一双秾丽漂亮的桃花眼，睨见桌上的蜜饯与糕点。
    “小沈棠应该快来了。”
    说完。
    国师商礼唇角弯着。
    下一刻。
    敲着少年国师书房门的声音响动。
    商礼眼眸狭长含笑。
    “进来。”
    小厮缓缓开门。
    沈棠熟悉的踏入书房。
    阴鬼又被带去休息。
    秦子晟鬼鬼颇为无聊，握着狼毫乱写一通。
    倏然。
    阴鬼推开休息房间的门，趁着无人看见，飘出国师府。
    飘在大街上，目视着无人的街。
    冒着浓黑颜色，提着外表白色花灯，身穿曾经阴鬼披上的衣裳，梳着小宫女发髻的魂魄，飞到街上。
    秦子晟余光看到小宫女血肉模糊的脸，尖叫啊啊出声。
    后退好多步。
    下一刻。
    身为阴鬼头子的秦子晟，视线对上小宫女.阴森森的眼睛。
    眉头一蹙。
    “你是恶鬼！”
    小宫女微微歪头，本想靠近阴鬼。
    秦子晟眼底排斥，狠狠对着小宫女出手。
    小宫女顿时身影加快离去。
    秦子晟妄图跟上小宫女。
    小宫女的魂魄躲起来。
    秦子晟寻不到这位小宫女。
    ＊
    府邸书房。
    沈棠左一口右一口的吃着喜欢的糕点。
    国师商礼含着光的眼眸微眯慵懒，咬住蜜饯。
    甜甜蜜饯味道，晕染着少年国师殷红精致的唇瓣里面。
    “师父，学习轻功需要付出的特别报酬，究竟是什么，可不可以直言相告？”
    沈棠含糊咬糕点，发出温吞慢慢的声音。
    商礼眉目一笑。
    “我也不知道想要什么特别报酬，你先答应我，一定会付出这个报酬。
    哪日我想到特别报酬，就让你来实现报酬，放心，绝对不会是，让你伤天害理。”
    沈棠咽了一口温热的茶水，乌眸萦绕几分犹豫目光。
    须臾。
    沈棠抬起糕点，微微一嚼。
    “好叭，师父。”
    国师商礼教学沈棠预知之术与轻功。
    辰时。
    冬雾缭绕。
    阴鬼看到国师少年背着沈棠，轻功飞来飞去，飞到丞相府周围暗处角落。
    沈棠夸赞国师商礼轻功厉害的声音，小小的响起。
    阴鬼嘀咕着：“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轻功吗，我还会飘呢，夜里飘起来别人都怕我。”
    说到这里。
    阴鬼脑海闪过小宫女魂魄藏起的记忆。
    那只恶鬼跑到哪里去，恶鬼在人间，会祸害百姓。
    思及。
    阴鬼放出袋子里的蛇。
    蛇爬着袋口，渐渐离开此处。
    下一刻。
    蛇又跑回袋里。
    阴鬼想催蛇去寻找恶鬼，蛇并不听话。
    怎么回事，为何蛇不去。
    “秦子晟，你刚刚说什么？”
    沈棠扭头，眼中缭绕着赤果果的疑问。
    阴鬼摆手，嘻嘻嘻笑着：“没说什么。”
    沈棠姑娘微微挑眉，目光狐疑，凝注着阴鬼咧开的笑容。
    国师视线瞥下阴鬼的脸，回首侧视背上，咬着肉包子的小沈棠。
    “他比较笨，不要太信他的话，否则你会比他笨。”
    沈棠吞着最后一块包子皮，明亮眼睛幽幽的对视着国师。
    “我不笨。”
    国师商礼修长的双手，动作小心，轻轻放下小沈棠。
    沈棠与秦子晟阴鬼，匆匆离开此处。
    商礼冷白皮肤的指，微微抬起一支随身携带的海棠玉簪。
    晌午。
    漫天大雪。
    沈棠眼底染着昏沉沉目光。
    阴鬼推着沈棠的身体。
    “醒一醒，答应说给我买烤鸭。”
    沈棠半梦半醒，睁开神态迷离的漂亮眸子，仰望着阴鬼微微弯腰，近在咫尺的脸庞。
    阴鬼苍白秾丽的容颜，俯瞰沈棠。
    沈棠眉头微皱，抬起被子蒙着脸部。
    声音闷闷温软：“自己去买。”
    阴鬼扒开沈棠的被子，目光盯着合上眼睛的沈棠。
    我白日不能离开你，何况我是鬼，自己如何买？”
    沈棠白皙细嫩的小手抓住被子，睁开目光清渟，眼珠颜墨的漂亮眼瞳。
    阴鬼眼神一愣，想着再说一句。
    沈棠坐起身。
    少年阴鬼弯腰动作仍继续，沈棠捏着阴鬼的脸几次。
    气呼呼的。
    “秦子晟，你又不是人，天天吵着饿想吃肉喝酒，等一会我给你买都不行吗，如今外面鹅毛大雪，我出去作甚？”
    阴鬼捂住被来回捏过的脸，皱着眉头，轻声说着：“小恶鬼，现在你是常家三小姐，难不成买个烤鸭，还需要自己买吗，你可以让下人替买，或者直接安排下人做烤鸭。”
    半晌。
    沈棠安排厨房做着的烤鸭，送到闺房。
    闺房里面，摆置着各种膳食与烤鸭。
    伺候的奴婢们被沈棠以其他理由，打发回去休息。
    阴鬼撕着烤鸭，狼吞虎咽，仿佛多日未吃过人间食物。
    沈棠尝着温热的小酒，眼眸潋滟似染三分醉意，上挑着略勾的眼尾。
    “秦子晟，白日你也能碰到东西了。”
    闻言。
    阴鬼咬着烤鸭的牙微微停住。
    目光呆怔一会。
    回过神。
    阴鬼饮下一壶酒，漆瞳亮亮的。
    “是啊，你不说我都没有发现，我可以直接碰东西了，不需要等你碰过，才能用这样东西。”
    说完。
    阴鬼神情兴奋的继续咬着麻辣烤鸭。
    烤鸭外酥内嫩，味道堪称一绝。
    酒水滑入阴鬼的喉咙里面，熏辣辣的味道弥漫着阴鬼唇齿。
    阴鬼清醒狭长的狐狸眼，睨见沈棠。
    沈棠吃完膳食，侧身跑向床榻，躺着安睡。
    良久。
    阴鬼趴在床榻附近的地面，醉酒红红的脸，绽放着笨傻呆呆的笑容。
    下一刻。
    又梦到被迫进入现代世界，差点被常茗父母卖了的记忆。
    沈棠惊醒。
    小姑娘稍显慌乱黑压压的漂亮眼珠，凝视着腕骨。
    沈棠精致细白的手腕，没有掐出青紫与绳子绑过的痕迹。
    小姑娘瞳黑，漾着乌沉沉的阴郁。
    抚下手腕。
    小姑娘瞥视着地上的阴鬼。
    阴鬼四肢朝天的躺着，呼呼大睡，响起醉醺醺的声音。
    “把酒给我，小恶鬼，不许抢酒，抢到酒了。”
    下一刻。
    阴鬼发出魔音版本的笑声，抱着沈棠刚刚踩下地面的脚丫，差点当做酒。
    倏然。
    沈棠狠狠踩住阴鬼的侧脸。
    白玉温润肤色幼软软的容貌，凶巴巴的，眼睛低垂，俯视被踩痛的阴鬼。
    阴鬼痛的嗷了一声，睁着黑森森的双目，仰看居高临下，踩着他侧脸的小姑娘。
    目光扫见自己抱着小姑娘脚丫。
    阴鬼立刻撒开。
    小姑娘踩着阴鬼容颜的白皙脚丫，从阴鬼凉冰冰的脸上移开。
    “睡觉说梦话就说，何必把我的脚当酒，差点我的脚就被你的嘴巴玷污了。”
    阴鬼揉揉踩踏过的侧颜，语气委屈。
    “我又不知道梦里的酒是你的脚，踩我脸做什么，我也很无辜，你不可以这样欺负我。”
    小姑娘泛痛的脚丫踩在床榻，抱着膝盖坐下。
    下巴抵着膝盖，抬起脑袋，水澈明媚的眼睛，望着阴鬼渐渐站起的身影。
    “恶鬼，我的脸很好看，我可是将来要靠脸娶媳妇，你下次不能这样踩我。”
    小姑娘沈棠微微歪头，勾唇一笑，尽显恶劣。
    “我的义兄这么笨，谁会嫁给你~”
    闻言。
    之前自称是义兄的秦子晟，染着一点点哀怨愤愤的眼神，盯着小姑娘。
    “沈棠，我是最俊美聪明的阴鬼头子，你不许这么说我。”
    蓦地想起何事。
    跳下床榻。
    沈棠踏着藕荷色的漂亮鞋子，穿上御寒的大氅。
    握住一柄画着桃花的油纸伞。
    袄裙微微摆动。
    沈棠推开门的声音一响。
    倏然。
    阴鬼又被莫名吸到沈棠的左旁。
    秦子晟早就习惯白日被迫吸来，无法离开沈棠这件事。
    下一刹。
    沈棠精致的鞋子踩在白雪皑皑的地面，油纸伞挡着空中飘来的雪。
    阴鬼神色困顿。
    沈棠单手抱着手炉，执着伞柄的小手微微发红。
    秦阴鬼睨了一眼弥漫着厚厚积雪的地。
    回首。
    秦子晟盯着沈棠湿着的鞋，微微勾唇：“你的脚现在定然很凉，还是回去吧，有什么急事，非要今日出去。”
    沈棠白皙的脚丫，藏着白袜里，染着冰冰凉凉的雪水。
    闻言。
    沈棠侧视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