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癸卯章 天地有娘

    太阳持之以恒照样从东方升起。
    鼠饱十一年，正月十九日。
    那天下午小强陪伴着老爷爷，和他一起管理菜园。老爷爷告诫小强，他很年青，还有大好的前程，要好好珍惜。
    第二天分别时，老爷爷依依不舍，再三挽留小强多住几天。小强告诉老爷爷，他要为了母亲去采药，不能耽搁了。老爷爷含泪送别。
    小强背着包袱小斗笠走上征程。
    老爷爷告诉小强，前面一段路程基本没人，要谨慎。再前面就有一个小县城，大约下午的时候可以到达。老爷爷告诫小强，人多嘴杂，要谨慎说话，不要得罪人家。
    小强走在丘陵起伏的山岗上，记着老爷爷的话，想起他的遭遇，百感交集。
    临别时，老爷爷交给他一样东西，告诉他，县城里芝麻胡同里住着一个矮胖矮胖的张爷爷，把东西交给他。如若是天色晚了，可以在他那儿借宿。
    前面果然不见人影，不闻人声，但是鸟儿多，叫声亮，小强很喜欢。
    小强在山岭上前进着。突然路边冲出一个人来，朝他大喝一声。
    嗨！站住！
    小强委实受了一个惊吓，停下来看着那人一时不说话。
    那人大声道。
    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我从鱼县来，到象州去！
    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给母亲去采药！
    你敢撒谎！一个娃娃采什么药？
    这是真的！
    你那包袱里是什么？是不是偷的别人的什么东西？
    小强的脸刷地红了。
    那人不由分说一下抓住小强的包袱用力一扯，包袱小斗笠顿时散落一地，装钱的小布囊滚在一边。
    小强很气。
    你这小布囊是哪儿来的？快说！
    这是我爹给我的路费钱！
    你撒谎吧！这钱是你偷的吧？
    小强气的脸直红。
    我看这象是我丢失的小布囊！
    那人说完直接去捡钱。
    住手！
    小强大喝一声！
    那人一惊，站起来看着小强。
    小强一字一句地道。
    我从鱼县一路走来，遇见了杨奶奶，她的孙子被人犯子拐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那人听着小强说话，脸色有些变，不象刚才那么狂妄了。
    小强继续一字一句地道。
    去年，他的儿子发现了两个人犯子，把他们活活砍死了！
    那人听了小强的话，显得很惊恐。
    你要是敢做伤天害理的事，管不定有人为我打抱不平，把你活活打死！
    那人完全没了嚣张霸户气。
    小哥！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小强的气消了不少。
    俗话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哥，你一看就是个小英雄！多有得罪了。
    那人说着话，陪着笑，小心意意。
    小强听他如此夸赞自己，一时倒不好意思了，心中的那气儿也全消了。
    我给你把包袱收拾好！
    那人把包袱收拾好交给小强，小强接过包袱。那人又把斗笠捡起来递给小强，小强也接过了。
    小哥！你为母亲去采药，真是一片孝心！这不！我也是为了母亲来在这山上采药！
    那人说着话，指着那边看。
    看！那不是我采药的背篓！
    小强果然看见路边树林里有一个背篓。
    我刚才不过是逗逗你开个玩笑而已！
    这样的玩笑开得不好！
    嗯！这样的玩笑开得不好！再不开这样的玩笑了！
    小强和山中采药开玩笑的那个人简单说了几句就分别，继续前进。
    行了很长一段山路，将近中午了，前面依稀有了一些人家。
    小强又走了一程，路边不远处有一疃茅草房，一个母亲拄着拐杖在门前呼喊。
    虎儿！虎娃子！你又到哪里去了呀？快回来吃饭！
    显然那个母亲眼睛不大好，但她还是看到了小强。
    这个小娃娃！你有没有看见我儿子？
    您儿子是谁呀？
    那个母亲拄着拐杖走近些，小强也走过去些。
    我儿子比你岁数大，个子也大！我老担心他做坏事！这都中午了，还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在山中遇到一个人长得虎头虎脑的！
    说话声音很大！是不是？
    是！
    那准是我儿子！他没有为难你吧？
    小强迟疑着没说话。
    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
    我一直给他说！做人要本份！要讲良心！我就怕一时没管住他，他在外面仗势欺人，叫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呀？
    他很好的！他在为你挖药材！
    为我挖药材？
    嗯！他说他为了母亲在山上挖药材！
    你是从哪里来呀？干什么去呀？
    我从鱼县来，到象州去为母亲采药！
    啊呀！鱼县到象州千余里路呀！你一个小娃娃为了母亲去那么远的地方采药，真是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呀！孝心可嘉呀！
    这是我们做儿子应该的！
    说得好！说得真好！
    小强咯咯笑着。
    我说小娃娃！我这是贫苦人家！你看现在也正午了，你也走了这么远的山路，不嫌弃的话进来喝口水歇歇脚再赶路怎么样？
    我带的有水，有烙饼！不打扰您了！
    好！那你赶路去吧！不耽搁你了！
    小强道别那人的母亲，向前行。
    行了一程，前面远远地，看见山下有一个小县城。小强顺着山道慢慢下山，进入小县城。打听一下芝麻胡同，还在前面。
    小强又前行一段距离，突然看见一个矮胖矮胖的老爷爷提着一些东西正在街上往一个小巷子里走。小强想那人肯定就是张爷爷无疑了，于是跑上前招呼。
    请问您是张爷爷吗？
    老爷爷停下来看着小强。
    请问您是不是住在芝麻胡同里的张爷爷？
    是！我是住在芝麻胡同里的张爷爷！你是？
    我乳名叫小强！青松岗上的覃爷爷让我顺道给您带一样东西！
    哦！青松岗的覃爷爷！我认识！他给我带什么东西呀？
    小强卸下包袱，拿出一样东西交给张爷爷。张爷爷接过东西，呵呵笑个不停，不停地说好好好！
    小强看张爷爷笑的实在是甜蜜，不禁好奇。
    张爷爷！您什么事儿笑的这么甜蜜呀？
    哦！哈哈哈哈！天色也不早了，你就在我这儿歇吧！
    覃爷爷说您很好，可以在您这儿借宿！那就麻烦您了！
    不用客气！出门在外嘛！哪里不麻烦一下别人呢？
    张爷爷引小强进入胡同，打开门进入一个小院子，再关上院子门。院子虽不大，但也小巧。
    张爷爷进屋搬出一把椅子请小强坐，小强谢了坐着。张爷爷又进屋给小强泡茶端了出来，小强赶忙接过道个谢。张爷爷自己也泡了茶搬椅子出来坐着。
    二人慢慢喝茶。
    小强！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呀？
    晚辈不敢隐瞒！我从鱼县来，到象州去，只因母亲生病了，去采药！
    哦！这是孝心呀！好好好！
    不知前途如何？有无凶险？
    唉！我们这是小县城，名唤鸭县，治安情况还好，你大可放心。只是前面再走一百多里，就是鹅县，县中有一座黑鹅山，出强人，恐怕有点儿麻烦！
    那可怎么办呀？
    有办法！
    什么办法？
    黑鹅山上的强人喜欢下象棋，你若是棋艺比较好，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你若是胜过他们，那他们就非常尊敬你！
    哦！原来如此！
    我和青松岗的覃爷爷都是象棋爱好者，他有一本祖传棋谱，十分珍贵，我几次想借得一观都未能如愿。今天他托你给我带的东西，用小匣子装着的正是那本棋谱！
    哦！难怪您笑的那么甜蜜！
    咯咯咯咯咯！
    张爷爷进屋拿出棋谱看着，笑蜜蜜。
    小强！你会下象棋吗？
    只是会下，下不好！
    晚饭过后，咱爷孙俩好好的下几局！
    好！
    我去做晚饭，你也看一看这棋谱吧！
    张爷爷把棋谱递给小强，然后进屋去了。
    小强接过棋谱来看，封面上的字不认得。打开棋谱，不识字，但是棋图上棋子上面的字还是认得。看了一会儿，看不懂。
    张爷爷做好了晚饭，与小强两人吃。张爷爷喝了一点儿酒。
    饭后饮茶。张爷爷点上灯，拿出一副象棋，搬过一张小棋桌，摆上棋子，和小强对弈。
    哎呀！小强呀！我看你天赋还是很好，只是缺乏引导锻炼，莫若在我这儿多住几天，我好好地教一教你！
    多谢张爷爷好意！只是家中娘亲还等着我采药回去呢！耽搁不得啊！
    嗯！真是个好孩子！我就不强留你了，明天早上你早点上路吧！
    二人又下了几局，小强明显涨进不少。
    张爷爷打热水，让小强洗一下。小强洗了，换上小布鞋。
    爷孙俩睡一床，说着话慢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