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精准打击

    “博元天尊！”燃灯失声道。
    金鳞微微点头。
    “没有想到，区区百年，你居然修炼到了战神初期！实在令人钦佩。”燃灯道。
    “道长身为满级战神，又何必取笑区区在下。”金鳞自嘲道。
    “取笑？
    哈哈！”
    燃灯大笑道：“哪里，哪里。
    想当年西王母蟠桃会，你舌战众仙，扬我道威，是何等的惊才绝艳！
    只可惜，三月三一别之后，你便销声匿迹，淡出仙界。
    谁能料到今日再见，竟然是敌非友。”
    “道长怎知你我是敌非友？”
    金鳞心中不解，他十分好奇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让燃灯把他当做了敌人。
    “既然天尊想要知道，那我们不妨叙叙家常。”
    话毕，燃灯伸出手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金鳞寻着燃灯手掌的方向看去，恰好看到一副石质桌椅，石桌上面摆放一套古老的茶具。
    金鳞毫不客气地坐在石凳之上。
    “请用茶！”燃灯客气道。
    “道长也请。”金鳞道。
    燃灯拿起茶杯咂了一口茶。
    “蟠桃会后，天尊声名远播，自然不在话下。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你既已出尽风头，少不了也会被人议论。
    其中最让人关注的不是你的学识，而是你的出身。”
    燃灯道。
    “出身？我的出身有什么好议论的？”
    金鳞道。
    “哈哈！
    女娲炼石补天，剩下两块仙石，一块化作顽劣的猴子，一块化作胸有沟壑，雄韬伟略的博学大家。
    那猴子不过是一块滚刀肉，案板上撒泼打诨，让人头疼，而你却是满腹经纶的翩翩少年，你说奇怪不奇怪。
    于是，就有一众神仙为你卜卦。
    这一卜，还真就出事了……”
    说到这里，燃灯停了下来，静静地看向金鳞。
    金鳞心中一怔，不禁联想到自己的穿越任务，但很快他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当初，神相姜子牙何等厉害也未曾将他算的透彻，其余神仙就更不用提了。
    “道长为何停下来了？”
    金鳞端起茶杯咂了一口。
    “这一卜，果真出事了。
    居然没有人能够算出你的前世今生。
    不过……
    有一位大能以舌尖血为引，方才算出一点眉目。”
    燃灯道。
    “奥？什么眉目？”金鳞好奇道。
    “三！”燃灯道。
    “三？”金鳞。
    “没错，三。
    大能是这样解释的。
    三乃是三才之意，天地人三才中的人，三才之一，万中无一的人才。”
    说到这里，燃灯停顿了片刻。
    “不过……，也有人认为，这个三，寓意十分奇怪。
    老子有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里的三不是指万物，而是指一个不确定性。
    确切地说是一个未知数。
    你是一个未知数。
    这个卦解一出，顿时引来众人的嘲笑。
    未知的意思不就是算不出来吗？
    但是……，
    我却不这么认为。
    未知并非算不出来，而是说你是一个变量。”
    话毕，燃灯望向金鳞。
    “所以，天尊到底是什么变量呢？”
    金鳞双目微眯，望向燃灯。
    燃灯的见地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变量？
    这世间万物不都是在变化吗？
    单单凭借一个三字，难道道长就认为我是敌非友了？”金鳞反问道。
    “哈哈！
    天尊言辞锋利，贫道自愧不如。”说到这里，燃灯话锋一转。
    “你可知道，道教能够在中土扎稳脚步靠的是什么？”
    “道长请讲。”金鳞。
    “当年盘古开天辟地，天地初成，诞生阴阳二气。
    其中阳气为白色，被袖中乾坤镇元子捕获镇压，从而成就道家奇宝：人参果树。
    有了人参果树，大批修道者度过三灾，突破寿限，从而奠定了道家的万世根基。
    另外一道为阴气呈黑色，被老夫捕获，封印在七宝玲珑塔中，正因为如此，反而让玲珑塔成了不世出的重宝，任何宝物在它面前都不堪一击。
    正是因为有了人参果树和七宝玲珑塔，道教才能一直压制佛教，将佛教打压在穷山恶水、不毛之地——西方。
    可是如今，人参果树被毁，玲珑塔破碎，受益者会是谁呢？
    不用想，自然是西方。
    按照这个推理，李靖之死的始作俑者已经呼之欲出，那就是西方。
    你一定十分好奇，这与你有何关系？又与你是敌非友的结论有何关系？
    这就不得不提前面的卦象。
    虽然‘三’在道教代表未知，但在佛教之中却十分常见。
    譬如三炷香、三遍经、三法印，三皈依，三世佛，三善道和三恶道……。
    所以，三的真正意义应该是佛教。
    你应该与佛教渊源极深，甚至就是佛教中人。
    虽然这些都是我的推测，并无真凭实据。
    但是……，
    你的到来，恰好印证了我的推测……”
    说到这里，燃灯停顿了一下，他紧紧盯着金鳞，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发现什么。
    又或许刚才的话只是要试探一下金鳞。
    “可是……，”
    燃灯从怀中取出一枚碎片，正是玲珑塔碎片。
    “可是，这就有些矛盾，李靖之死，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观音。
    而观音却是佛教四大菩萨之一。
    如果是西方所为，显然存在不合理的地方。
    所以，我认为击破玲珑塔一事并非佛教所为，甚至于毁掉人生果树也并非佛教的行径。
    不是佛教，不是道教。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借刀杀人，刻意引导。
    这个人不是佛也不是道，他应该是第三股势力。
    他想要做的便是打破佛、道之间的平衡，继而引起佛道之争。
    观音一死，佛、道势成骑虎，此刻若是再有一名道教巨擘遇害，势必掀起佛、道之间的争斗。
    而这个巨擘会是谁呢？
    当然应该是杀死观音的太乙真人或者贫道了。
    所以，此刻寻到元觉洞的人，应该就是操控这一切的幕后黑手，自然是敌非友。
    或许这才是三的真正含义。”
    话毕，燃灯双目直视金鳞。
    元觉洞中的光线似乎受到某种气机的牵引，忽明忽暗。
    “既然你知道这么多，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话毕，金鳞的眉心神魂震荡不已，磅礴的精神力倾泻而出。
    与此同时，元觉洞中的光线骤然变亮。
    金鳞心中猛地一惊，精神力不由自主地涌向后方。
    只见后方的石龛之中摆放着一盏油灯，昏黄色的火苗正在遵循着某种节奏徐徐地跳动，
    火苗的下方是一簇乌黑的灯芯，灯芯静静地趴在油灯之中。
    金鳞眉头微皱，原来刚才的威压来自这盏油灯。
    就在金鳞思付之际。
    昏黄色的火苗骤然变大。
    “熊！”
    火焰涌出，继而悬停在洞中，将山洞照的如同白昼。
    令人奇怪的是丈许宽的火焰居然没有丝毫的热量外泄出来。
    显然燃灯的控火手段十分了得。
    “熊！”
    火焰分开，一道淡黄色的身影从火焰中走出。
    来人身着淡黄袍，头戴扇云盔，手提玄铁枪，面如冠玉，络腮胡，额间生有一道狭长的天眼。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燃灯道人的灯芯，名曰马善。
    当年封神大战，马善跟随殷郊讨伐西岐，被邓九公活擒，姜子牙下令斩首。
    谁知马善的头颅即砍即长，于是姜子牙又用三昧真火焚烧马善。
    马善的本相就是灯芯，自然不怕焚烧，最终他毫发无伤，借火遁离去。
    此时，金鳞终于想起来，原来燃灯有一盏宝灯，叫做琉璃灯。
    此灯非同寻常，它与宝莲灯齐名，同为四大神灯之一，同时还是燃灯道人的伴生法宝，威能莫测。
    值得注意的是，作为元觉洞的照明设施，琉璃灯极少出现在洞外，所以，很少有人见过此物。
    但这并不代表琉璃灯法力平平。
    相反，作为燃灯的伴生重器，琉璃灯的法力并不低于燃灯本人。
    只不过，从来没有人会愚蠢到闯入元觉洞中行刺燃灯道人，更不会有人愚蠢到同时面对燃灯和琉璃灯。
    但今天却是一个例外。
    因为，金鳞做了这件天下最蠢的事情——在元觉洞内挑战燃灯。
    燃灯的嘴角划起一道弧度，在他看来金鳞已经成了刀俎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他不相信天下还有人能够同时面对他和他的伴生法宝。
    “噗！”
    一道细微的声音传来。
    燃灯眉头微皱，因为他看到金鳞的掌心出现了一簇黑焰。
    “咚！咚！”
    燃灯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两下，令他整个人紧张起来。
    与此同时，马善双掌挥出，两团火焰脱手而出。
    燃灯见状，立即撇开心中的不适。
    只见他大手一扬，二十四枚定海珠同时飞出。
    可谓是快准狠兼具，不愧是久经战场的老牌神仙。
    “嗖！嗖！嗖！……”
    二十枚定海珠化作二十四道晶莹的雷弧击向金鳞。
    金鳞顿时感到太阳穴、天突穴、天柱穴、廉泉穴、肩井穴、少海穴、阳谷穴……等二十四大穴同时传来痛感。
    定海珠尚未袭体，磅礴的威压已经令他遍体生痛。
    更加可怖的是这种威压不是泛泛的面打击，而是精准的点对点攻击，使得打击力度大大增强。
    金鳞终于明白当初观音同时面对太乙真人和定海珠时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