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耳目交易

    又是天庭！高府！
    今日高觉当值巡察，高明坐镇府内。
    相同的酒席，相同的美酒。
    餐桌上同样是金鳞、哮天犬，只是对面的高觉，换做了高明。
    “哈哈！当真是美酒佳肴！
    不知金兄今日到此，有何吩咐？”千里眼高明问道。
    “吩咐谈不上，似高兄身居高位，自然有许多神仙登门拜访，今日能与高兄同饮，金某实在是三生有幸。”金鳞恭维道。
    “哈哈。金兄客气了！来，同饮一杯。”
    三人同举酒杯，一饮而尽。
    “哎！我等皆是神仙，所谓得道修行，六根清净。
    人间的情爱早已不知是何物，有时候真的羡慕那些凡人。”金鳞假装惋惜道。
    “哈哈，金兄你如此心魔，对将来的修行十分不利啊。
    大哥我是过来人，必须要奉劝你一句。
    此种心魔断不可生啊。”高明语重心长地道。
    “过来人，难道高兄也深知人间情事。”金鳞故作疑惑道。
    “哈哈，人间情爱，不过尔尔，我虽未曾亲自体验。
    但是老哥我有千里眼，人间的情事，看的真真切切。
    当真无趣至极！”高明摇摇头，十分肯定地道。
    “奥！”金鳞嘴角微翘，问道：“那高明兄可曾听过吴地女子，撩人心弦、软糯婉转、莺莺燕燕的吴侬软语？”
    千里眼摇摇头。
    “那高明兄可曾听过商女抚琴，燕语莺声、余音绕梁、珠圆玉润、令人魂牵梦绕的唱词？”
    千里眼再次摇头。
    “如此，高明兄可曾听过情人之间，如胶似漆、耳鬓厮磨、令人心醉的呢喃细语？”
    千里眼彻底懵了，金鳞所说，他是闻所未闻，不禁心跳加速。
    “这……，这……，人间当真如此美妙？”
    “当真如此！”金鳞肯定道。
    “可惜了，当初顺风耳要跟我交换神技，我却鼠目寸光，说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浅薄陋语。
    当真是无知。”千里眼懊悔道。
    “哈哈，高兄不必如此懊悔，我愿做说客，为高兄换取顺风耳。”金鳞胸有成竹道。
    “当真？”
    “一言为定，不过……。”金鳞假装为难道。
    “不过什么？有何困难金兄但说无妨。”
    “恐怕高兄只能换取一只顺风耳。”
    “一只？”
    “没错！一只！因为顺风耳整日听取莺燕之音。
    日久不能自拔，使得神技半毁，如今只余一只神耳。
    高兄可曾注意，顺风耳每次奉旨，监听下届，均是侧耳倾听。”金鳞解释道。
    “奥！原来如此！难怪他要侧耳倾听！
    无妨，神耳一只足矣！只是……。”千里眼犹豫道。
    “只是什么？”
    “只是我与顺风耳交换神技，将来被玉帝知晓，又当如何？”
    “哈哈，你二人乃是孪生兄弟，试问谁能将你们认出？
    平日你们该是谁，还是谁，只有奉旨监听之时，方才互换身份。
    只要你们不说，谁能知晓？”
    “对！对！对！贤弟当真是聪慧过人。”千里眼一边夸赞金鳞，一边将一对目形小怪，从眉心取出，交给金鳞！
    “金某定不辱命，您就请好吧！”金鳞说完，告辞离去。
    出的天庭，金鳞便将一只神目、一只神耳，送入眉心之中。
    又将剩余的神目、神耳分别送与顺风耳和千里眼。
    “哈哈！从此以后，天地之间，再也没有能瞒过我金鳞之事了。”他大笑着返回下届。
    金府！
    金鳞将千里眼和顺风耳施展开来，首先望向了天庭高府。
    只见高明、高觉，彼此相拥，互相说着恭维的话语。
    “贤弟，你这顺风耳当真好用，为兄甚是喜欢。”千里眼高明说道。
    “只要兄长喜欢就好。兄长可曾听说蟠桃寿宴之事，贤弟我只看到西王母面现难色。
    具体发生何事，却是不太清楚。”高觉说道。
    这二人初得神物，竟然似孩童刚刚得到玩具一般，卖弄起来。
    “贤弟，你可知蟠桃寿宴的主角是谁？”高明问道。
    “西王母？”
    “西王母自然是主角，但是真正的主角其实是蟠桃。
    三千年一熟的蟠桃，人吃了得道飞升；
    六千年一熟的蟠桃，人吃了长生不老；
    九千年一熟的蟠桃，人吃了寿与天齐。
    你说是西王母面子大，还是蟠桃面子大！
    蟠桃虽然是好东西，可是，300年前，孙大圣大闹蟠桃园，早已将成熟的蟠桃，摘了七七八八。
    其余即将成熟的蟠桃，被孙大圣毁坏、浪费不少。
    所以这次蟠桃会，蟠桃的数量大打折扣。
    西王母无计可施，只得命人将蟠桃酿成桃汁。
    以便在蟠桃寿宴之上，分给众天神。”
    “原来如此！”高觉道：“可是，这蟠桃对于众天神的作用，真的有那么大吗？
    蟠桃数量若是不够，再等数百年，岂不是又可食用了？”
    “贤弟，这就是你不对了，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修仙之人最忌三灾利害。
    得道修仙，乃是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
    丹成之后，鬼神难容。
    虽驻颜益寿，但到了五百年后，天降雷灾打你，须要见性明心，预先躲避。
    躲得过，寿与天齐，躲不过，就此绝命。
    再五百年后，天降火灾烧你。这火不是天火，亦不是凡火，唤做‘阴火’。
    自本身涌泉穴下烧起，直透泥垣宫，五脏成灰，四肢皆朽，把千年苦行，俱为虚幻。
    再五百年，又降风灾吹你……。
    这三灾利害，极其凶险。
    如若没有外物相助，怕是凶多吉少！
    这些新晋天神，大抵处在这三道档口之上。
    自然是十分要紧蟠桃，即便只是蟠桃佳酿，总归是聊胜于无……。”
    金鳞听完，又联想到玻璃盏。
    不由得嘴角之上划起一道弧度！
    他决定再入天庭。
    天庭！后花园，御膳间！
    金鳞亮出名帖后，果然可以畅通无阻。
    他在御膳间内兜兜转转，胡乱走动，用心找寻着玻璃盏。
    功夫不负有心人。
    金鳞先后寻找到了数百只玻璃盏。
    “这么多玻璃盏，到底哪个才是盛放桃汁的呢？”
    他的心中泛起了嘀咕，真想找人问上一问。
    但是，他转念一想，这样风险太大了。
    将来事发，极有可能将他牵连出来。
    正在思付间，他的眼前一亮。
    一座木制磨盘安静地躺在御膳间的角落里。
    磨盘不同于寻常磨盘，它的上下磨盘之间，开有一条条互相咬合的、波浪形的凹凸。
    显然不是用来研磨细小食物的。
    磨盘的下方，放置着十只器型较大的玻璃盏。
    大玻璃盏的容积，是寻常玻璃盏的十数倍。
    “难道这是玻璃扎！”
    金鳞心中窃喜，“一定就是他了！”
    只见他手指轻轻点出，一条条细若无物的透明细线，悄无声息地没入了玻璃扎的把手中。
    这些细线正是红尘往事丝。
    做完这些，金鳞再次返回金府之中，等待着蟠桃会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