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此处何人欲寻衅，今日胆敢逆凡尘

    “大师兄！”
    凌云霄正打算去找人碰个瓷什么的，忽然听到有人在喊他。
    “嗯？谁呀！”
    “啊，原来在这里！”
    来了个年轻的修行者跑过来，“大师兄你怎么在竹林里？”
    凌云霄也不认识他，只是道:“什么事啊师弟，我的院子暂时在修整。”
    这位小师弟道：“今天正是秋招开始的日子！”
    凌云霄明白了过来，就是招新弟子的意思，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看出了凌云霄的疑惑，小师弟道：“本来这样的小场面用不到您出面的，但就是有个人，好像是新来弟子的父亲，非要吵着闹着见你一面，指名道姓的要你和他打一架，不然就不罢休，要在山上撒野，我们也拿这个人没办法……”
    凌云霄倒觉得有趣，有人找他打架？
    “你们和他解释过了没有？真的是要找我，而不是找别人？”
    小师弟也叹息一声：“是找你啊，我们和他说过了，偏偏说找的就是你。”
    “他什么境界？”
    凌云霄心想，该不会是他什么仇家来了吧？
    小师弟笑道：“就是普通凡人境界。”
    凌云霄立即站起身来道：“让我去会一会他！”
    还有这等好事？
    他刚刚获得了修为，立即就有个菜鸡找上门来，此时不虐他更待何时？
    今天我大师兄就要去虐一虐菜！
    反正心情正好。
    与此同时，青玄门的弟子和师傅们还在灵霄派没走。
    马上就要告辞。
    青玄掌门陈青宇对着大长老叹息一声：“只可惜，没能见到贵派大师兄的英姿，陈阳，没能见到他，实属有些可惜啊。”
    陈阳正是青玄门的大弟子，闻言脸色涨红起来：“弟子回去后一定好好修炼，不会比他差的！”
    对自己弟子能到凌云霄的境界，陈青宇不抱指望，对另一位弟子道：“李清，安排一下，我们回去了。”
    李清正是那位消息灵通的小师弟，睁大了眼忙道：“就这么回去了吗？我们什么都没得到，说好的联姻道侣……”
    “说什么呢！”陈青宇眼睛一瞪，当着人家大长老的面怎敢如此放肆？
    李清自以为知道了天地间最大的秘密，显得有恃无恐：“不行，就算不联姻，说好的讲道呢？让他们那大名鼎鼎的大师兄出来见见我们啊！”
    陈青宇有些尴尬，可袁罡风忽然道：“不妨事，就让他出来将讲道，我这就叫他！”
    凌云霄问这位不知姓名的师弟：“到底是什么人？”
    小师弟答道：“就是几年前被您剿灭的盗匪残余，有些人没有逃走，也没有犯下什么大过，就被安排成为了普通农户。可能是他们对您有些心怀怨恨吧。”
    “他们很重要吗？”
    凌云霄心说一帮盗匪残余有什么好客气的？
    “不是重不重要，而是若不给他们安排生计，很可能这帮人又会捡起盗匪的勾当，去祸害周边百姓。
    当年招降他们，除了分给他们田地，还许诺让他们的子女上山修习。”
    凌云霄嚯了一声：“咱们门派可管的真够宽泛的！”
    小师弟叹息一声道：“当今天下纷乱，到处战乱，百姓困苦，朝廷自顾不暇。我们灵霄派能做的，只是在有限范围内尽量的起到照顾百姓的作用。二长老也是当过官的人，心怀慈悲，只愿方圆百里内再无饿殍，不见横尸，如此方显我派仁义大道。”
    这位小师弟，便是刘瞻先所假扮，暗中擦了冷汗。
    好歹是把系统给的台词都说完了。
    他也按捺不住加入了进来，只是保留了比较高的神志。
    作为历史中的定点人物，史书上，将凌云霄化作一个节点。
    有他之前，和有他之后，完全是属于两个时代。
    他的人生不会轻易改变，若是能驱使他完成系统交代的额外剧情，几个人就能够获得一定的奖励。
    凌云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凡人而已，实力相差不大，我还能输了不成？
    忽然听到山上钟声大作。
    这是要召集所有人？
    什么情况？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得转移到大殿之中。
    等凌云霄到时，灵霄派所有弟子已经站的整整齐齐。
    还有不少青玄门的弟子。
    还有许多孩子也在，之前说是在闹事的人，也都在了这里。
    众人一见到他，恭敬行礼：“请大师兄讲课！”
    什么情况？！
    他目瞪口呆。
    根本没通知我，突然就来了这一出！
    望了一眼大长老，之前好像是提过一嘴，可他毫无准备。
    这是要我即兴发挥吗？
    不少青玄门的弟子，一脸看热闹的样子望着他。
    还有许多的平民也在。
    平民中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这就是你们的狗屁大师兄吗？”
    此人乃灵霄派周边野狼帮的一员战将，名叫吴仁贵。
    虽说已经当了几年农民，现在依旧是人高马大，满面虬髯，头上扎着一条汗巾。
    据传几年前被剿灭的时候，他正摔伤了腿修养，怎料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山寨就被攻破了，他也因此被抓。
    心中愤恨不平，现在腿脚好了，又想起当年的事来，非要找凌云霄要一个说法。
    听见了这人的辱骂声音，灵霄派弟子喊道：“是谁人在此无礼？”
    吴仁贵见到凌云霄，心怀怒气，就是这个人，仅凭一己之力破了野狼帮。
    就是他，让自己做了几年穷苦的农民，让他好几年闷闷不乐的元凶！
    凌云霄看了看他，这个人的身材七尺有余，四五十岁的年纪，浑身筋肉壮硕，长久的田间辛劳养成了一身黝黑的皮肤，脸上布满胡须，瞪大了眼睛，满脸狰狞。
    现在没空去理这人，他的首要之事，是要解决这讲道的问题。
    其他弟子眉头一皱，纷纷怒视，这个人太无礼了吧？
    李清听见有人敢骂凌云霄，不禁心里痛快，便对他道：“敢问阁下，是要将子女送上山修习？”
    吴仁贵双手叉腰答道：“是啊，怎么？”
    李清笑道：“那太可惜了，不过是白白葬送未来。”
    “你说什么？！”
    “说什么胡话！”
    灵霄派弟子对他怒目而视。
    吴仁贵本就是来找麻烦的，大笑起来：“那照你说，应该去哪？”
    李清答道：“那当然是来我青玄门！”
    灵霄派弟子都怒了，还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挖墙脚？
    青玄门的弟子也有些慌了，陈阳忙低声道：“这可是在他面前，你别那么嚣张！”
    李清却有恃无恐，根本不慌：“你看他能说些什么！”
    凌云霄站在众人面前，低喝一声：“安静！”
    顿时，场上都安静下来。
    环顾众人一圈，凌云霄缓缓道：“你们，想听我讲道？”
    李清看热闹不嫌事大，第一个回答：“是啊，哎，你们说是不是？”
    他开始起哄了。
    一些灵霄派弟子不明所以，也是应和起来：“是啊！”
    “是！
    “我们也想听！”
    凌云霄心中一沉，看来是要来真的。
    众目睽睽，排场浩大。
    有灵霄派的诸多弟子，还有许多即将加入灵霄派的年轻弟子。
    还有玄灵妃等他熟识的人在望着他。
    但他，根本不惧！
    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反问一句：“何为道？”
    此话一出，全场皆寂。
    什么是道？
    这是他的一句反问，似乎没有人能答得上来。
    不等他人回答，凌云霄自问自答：“所谓道，凡是自然，皆可称道！”
    全场皆惊，这，难道是要来真的？
    大家真的在听大师兄讲道？
    他豁出去了，你们要听我讲道？我就给你们讲讲道！
    老子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
    “何为自然？”凌云霄缓缓站上高台，朗声道：“我思我想，我情我欲，皆可为自然之道！”
    李清都懵了，怎么回事？他怎么还真的讲上了？
    玄灵妃捂着嘴巴，含泪看着大师兄。
    这，才是她想象中，大师兄该有的样子。
    环顾众人，凌云霄觉得，干脆就当是自己的毕业论文答辩！
    “我今天要讲的是，论战斗意志！”
    “诸位以为，修行途中，什么最重要？”
    众人互相看了看，议论纷纷。
    “是修为，法宝，还是功法，奇遇？”
    凌云霄接着问。
    众人皆答不上来。
    “是你的精神意志！”凌云霄直接答道：“归根结底，修行者，逆天而行，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
    他认真的模样，连一开始想看笑话的青玄门弟子都认真听了起来。
    “人生便是一场场战斗的累积，在无数场的战斗中，依靠的是什么？”
    “一时的运气，突然的奇遇，偶然的爆发，只能保证你赢一场，保证不了你永远都能赢！”
    “你只要输了一场，就是万劫不复！”
    满场哗然，纷纷觉得有道理。
    “修行一途，你们以为有捷径吗？”
    他又问众人。
    众人期待着他的回答。
    “我认为是没有的！”凌云霄话锋一转，接着道：“非要说有，那就是你刚强如铁的精神意志，唯有此，能够带给你一路坦途。”
    他说的这些话，全都是他个人总结出来的，这是他，成为大师兄之后，从心底里发出来的，没有半句假话。
    “怎么解释这句话呢？”有个弟子举起手来。
    仔细一看，竟是黄阿九。
    凌云霄答道：“假如说，有这么一个人，他的修为，他的法宝，他的功法，全都不在你之下，你们打得难解难分，要如何才能分出最后的胜负呢？”
    “这不就是打平了吗？”有弟子问。
    “有打平这一说吗？你们心底能承认吗？”
    凌云霄摇头笑道：“两个修为相当的人，打到天昏地暗，打到江河倒流，打得兵器尽碎，打得修为尽失，最后什么都没有了，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你们觉得，要怎样才能赢？”
    众人这才好像有些明白。
    凌云霄欣慰笑道：“这个时候，就要看谁，拥有更加强大的战斗意志！谁的意志更甚一分，谁就能赢！”
    李清还是不屑一笑，非要唱反调：“根本就不可能打到这个份上，这全是在瞎扯！”
    众人都凝望着他，他非常享受这种被注视的感觉，自以为掌握了真理，他非要戳穿这个谎言不可！
    凌云霄笑望着他：“那，你敢不敢以凡人的修为，和我打一场？看看是谁会赢？”
    众人又望向了他，这回，却是无边的压力来到这边。
    望着凌云霄似笑非笑的神情，李清只觉得瀑布冷汗，心里产生了无边的恐慌。
    完了，我上套了！
    我怎么可能会和他打？我怎么打得过？
    对了，我听到的消息，一定是假的！
    这位大师兄就在这好好站着，怎么可能像传言中的那样，身受重伤还命不久矣？
    又想起凌云霄杀神的名号，更是颤抖起来。
    我一定会死在他手里的！
    就在颤抖之际，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敢！”
    一个人站了出来，正是之前号称要和凌云霄打一架的吴仁贵。
    李清顿时觉得找到了救星，赶忙拱火：“对！要打就和他个普通凡人打，我，我修为太高了，压制不住！”
    场上顿时是一阵哄笑声。
    你还修为太高？
    那大师兄修为这么高都压得住，你压不住？
    有弟子好心提醒这个吴仁贵：“你难道不知道大师兄威名吗？”
    吴仁贵喊道：“我他妈当然知道，我要挑战的就是你！打死我也不相信，就你小子能凭一己力破了我野狼帮的山防，定然是用了什么手段！我岂能让我儿子由你们这帮人教导？”
    凌云霄点点头道：“不错，我是用了一些手段，但那是修行者手段，有疑问吗？”
    其他人纷纷点头。
    就是！
    我们修行者需要向你们解释为何强大吗？
    吴仁贵冷笑一声：“我这辈子从不相信什么神魔鬼怪，有本事和我真刀真枪的打一场！少用你那些花里胡哨的骗人手段！”
    其他人忍不住道：“我们怎么是骗人呢？”
    “我们堂堂修行者，用得着骗你吗？”
    凌云霄点头微笑：“好，我不用真气，也不用任何的法宝兵器。”
    众弟子更加吃惊了，纷纷劝他：“不可啊大师兄！”
    “只是说说而已啊，那样太吃亏了！”
    很多人心里明白，修行者的强大，靠的就是一身的修行手段，身如铜铁，那也得有真气支撑。
    就算知道大师兄一定稳赢，可以大师兄的名声，就算被擦到一点，将来也能被人无限传扬出去。
    什么大师兄竟然被个凡人擦到了点衣服，这都是掉名声的事。
    吴仁贵大喜，抬头道：“服不服气，要打过了才知道！你可不许耍赖，偷偷的使什么招数！”
    凌云霄笑道：“当然不会，有这么多的弟子作证，我可以告诉你，你用什么手段，我也用什么手段！你用什么招数，那我也用什么招数！”
    他正愁找不到理由打一场旗鼓相当的战斗呢，这不是正好？
    是时候该练练手了！
    “看招！”吴仁贵二话不说的就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