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圣诞节（3）

    “很久不见呢，基滋梅尔……姐姐。”
    反观米特，拥抱的姿势以及回答的口吻就比较僵硬了……
    asuna、米特与黑暗精灵的女性骑士互相拥抱了五秒钟以上。
    身体好不容易分开之后，asuna就用右手指尖擦拭眼角，然后浮现纯粹的笑容。
    “姐姐。虽然相信很快就能再见面……但像这样真的再会了，还是觉得很高兴。”
    asuna的话让基滋梅尔笑着点了点头。
    “我也是。就算通过【灵树】来到这座城塞，感觉还是一直想着你们的事情喔。”
    感触良多般如此呢喃着的基滋梅尔，散发出来的气息似乎跟以前有点不一样，而我也马上就发现原因了。
    包裹她纤细身体的就只有一件深紫色长礼服，轻铠甲、披风以及……兵刃都没有穿戴在身上。
    （基滋梅尔穿的如此正式……是再参加什么活动么？）
    我茫然这么想着，结果视线从asuna那边移到我身上的基滋梅尔，依然带着笑容对我说。
    “许久未见了……紫英。”
    “啊，确实许久未见了，基滋梅尔……”
    其他人也是立马打着招呼。
    “不过真亏你们知道我在这里，你们几个个都是第一次到这座城塞来？”
    “嗯……可能是直觉，那种你会出现这里的感觉。”
    ——总不能说瞎猫碰上死耗子……那就太伤基滋梅尔的心了。
    所以，我只能这么回答……
    为了避免尴尬，我努力转移目光，盯上了她背后的那株大树。
    我的回答让基滋梅尔笑得更加灿烂，她顺着我的视线，随即抬头看着在头上扩散枝叶的高大针叶树。
    “……这种杜松树上，可以取得我妹妹喜欢的精油。可能是因为这样，我忍不住就来到这里……”
    “是这样啊……”
    我也抬头看着大树，然后从鼻子吸进充满肺部的空气。结果确实可以感受到有一股清凉感的木头香气。
    “这是？！”
    “这是杜松……也就是刺柏对。”
    闻了相同香气的asuna，随即展露了自己博学的一面。
    “它除了制药之外，它也被拿来做为酒类的调味喔。”
    听着asuna的解释，我木纳的点了点头。
    “哦，是这样吗？找一天也想来试试看呢……不论如何，大家来得挺好。看来是顺利突破【天柱之塔】的守护兽了？”
    “嗯，多亏了野营地的司令官告诉我们，要小心守护兽毒素。”
    我的话让基滋梅尔深深点了点头。
    “嗯，他确实是值得信赖的长官。虽然我也很想早点跟停留在第三层的先遣部队会合，但是……”
    她稍微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礼服，轻轻皱起眉头。但马上就恢复笑容，拍了一下asuna与米特的背。
    “那我们回城里去。一路划船到这里的话，肚子应该饿了？”
    “嗯，的确好饿喔～”
    这么回答完，她们就和基滋梅尔并肩往前走，我一边从后面追了上去，一面在心底呐喊——
    （拜托；划船的人是为夫啊！！）
    …………
    约费尔城的大食堂，位于城塞的西翼二楼。
    打开门后，就有让人食指大动的香气与谈笑声，加上沉稳的弦乐器音乐流出来。让我忍不住在房间里寻找着。
    循规蹈矩地在配置好的餐桌前用晚餐的，几乎全是穿着皮革铠甲的士兵们，不过也能看到身穿长袍，怎么看都像是魔法师的团体……以及年幼的孩子们。
    但我记得没错的话——设定上应该是浮游城诞生时，所有魔法的力量就消失了。
    可能是注意到我看着长袍集团的视线了，朝空桌走去的基滋梅尔把脸靠过来轻声解释道。
    “他们是侍奉圣大树的神官。为了监督秘钥回收任务，从第九层的王城被派遣到这里。”
    “神官……如同圣职者一般的存在吗？”
    虽然在脑到中搜寻着；在艾恩葛朗特手册中不常听见的单字，但一无所获呢。
    ——之后再好好调查他们是怎么样的人……
    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后，这次换成米特小声问道。
    “那些小孩是？”
    “他们啊，都是城主的小孩。全都是好孩子喔……”
    一边微笑一边这么回答的基滋梅尔，对我挑了挑眉，像是在暗诉苦着——我们以后也会有这么可爱的孩子的……
    我微微苦笑，心想着——
    （估计很难实现……）
    ……………………………
    餐桌前。
    npc的女仆，当然是黑暗精灵送上来的，是从汤品、前菜开始的豪华套餐料理。而且主菜还是烤鸡，而这也让我和同伴们面面相觑。
    虽然认为精灵应该没有庆祝圣诞节的习俗，但摆出富有过节气息的料理，说不定也是活动的一环？
    虽说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出现蛋糕之类的，不过借由从旁边的大窗户眺望中庭覆盖着白雪的杜松，也充分享受了圣诞节的气氛……
    用餐中的主题环绕在作为第四层特征的水路，基滋梅尔特别有兴趣的，是从往返阶梯到主街区之间以游泳圈游泳，以及为了入手造船素材而与boos熊作战的事情。
    在对话当中随口询问的结果，得知黑暗精灵果然也不会砍伐活生生的树木，但理由与其说是被禁忌束缚，倒不如说是因为尊敬老树的心情。
    和心不甘情不愿地遵守规则的“堕落精灵”完全不同……
    幸好使用因为怪物爆冲而撞断的木材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基滋梅尔并没有露出不满的情绪。我心底也是松了一口气，一边把甜点的水果吃完。
    晚餐后我们就被带到城塞东翼的房间；在这里，就不得不感叹一下了。
    原本我们休息用的房间，是二楼士兵用十人房……基于第三层突出的表现，我们被破格的邀请入住第四层的军官用的大型房间了……也就是待遇大大地升了。
    打开房门，也就是共用客厅连接两间寝室。这也就是说……
    “逗留在城里的这段期间，就使用这间房间。至于kirito、诺奇拉斯以及尤娜小姐的住所，就在过道的对面好了～”
    kirito他们道一声谢谢，转身进入了对面的房间。而我们三人在基滋梅尔催促下，进入了客厅的瞬间……
    “哇啊，好漂亮的房间～”
    asuna就这么叫着跑到深处的大窗户前面，欣赏着远方湖面的雪景。
    这时，基滋梅尔再度开口道。
    “我就住在左边的房间。有什么事情的话不用客气，尽量来找我没关系。你们应该累了，今天就好好休息。”
    关上门后，细微的脚步声就逐渐远去。
    “……………………”
    被留在豪华总统套房的我们三个，就这样默默看着对方一阵子。
    最终，还是asuna先打破了沉寂。
    “darlg……再次和基滋梅尔相遇，是你的圣诞礼物对？我真的觉得很高兴。谢谢你。”
    我点了一下头，然后以含糊的声音回答。
    “……不用这么客气……虽然由我来说好像有点奇怪，但能见到她真的太好了。只不过她看起来好像有点没精神就是了……”
    “嗯？？”
    “什么？？”
    我的话让她们二人的思考突然间由军官套房转移到基滋梅尔的现状，接着就以有点担心的表情点了点头。
    “那件礼服虽然很适合基滋梅尔，但她似乎不是自愿做那种打扮的。为什么没有穿铠甲呢？也没有佩剑啊……
    可能是因为非自愿的状况而留在这座城塞里。询问的话，不知道她会不会告诉我们理由……”
    我边说边看往黑暗精灵骑士应该在里头的隔壁房间。
    虽然没有和asuna、米特聊过这件事，但基滋梅尔果然是和其他npc不同。比如说船匠罗摩罗老人好了，他虽然很自然地和我们对答，但那是因为我们注意不去提到与造船任务毫无关系的事情。
    不过，基滋梅尔察觉到我看着中庭的那棵大树时，就主动说出喜欢那棵树的理由。这样的行动已经完全脱离【只对设定在应答模式里的言语有正确反应】的npc对话能力了。
    然而要是说到基滋梅尔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是特别的存在，这我也无法确定。在第三层的【迷雾森林】首次遇见她时，基滋梅尔曾看着我和asuna这么说道。
    ——不要来打扰我们！请快点离开这里！——的话语。
    用kirito的解释，这是系统任务的定义……原本一定会和森林精灵同归于尽的任务情节，因为某种理由被改写。
    那个瞬间，基滋梅尔身上发生了【某件事】，让她再也不是普通的npc了。被赋予超出npc范畴的记忆与思考能力，结果就是让她转生成高等的ai……是这么一回事吗？！
    如果这个推测正确的话，就又会产生新的谜团。改变基滋梅尔的是现实世界的游戏管理员呢，还是控制sao的游戏系统……
    正式营运后，sao就变成前所未闻的大事件的舞台，这时拥有游戏管理员权限者就只有茅场晶彦一个人。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做着什么事，但实在不认为他有亲自应对一名npc发生异常的时间，而且也想像不出他特别把这名npc转变成ai的理由。
    另一方面，我也对游戏系统是否能进行如此高水准的判断感到怀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运作这个世界的系统，就已经超越单纯的程式……变成具备人工智慧等级的自律性了！！
    依然瞪着西侧灰泥墙陷入沉思的我，耳朵听见了感到奇怪的声音。
    “darlg？？”
    “咦？啊……抱歉，asuna，你刚才说什么？”
    “我什么都还没说啦。”
    在窗边双手抱胸的asuna，以视线指着左右两边的门继续说道。
    “你想睡哪间寝室？”
    “有什么区别吗？”
    “还是有区别的～”
    asuna如此宣言并指着东侧的门，我一脸认真地眺望她所指着的门后，忽然注意到客厅里除了通往寝室的门之外还有两扇小门。一扇是通往浴室，不过观其规格大小，貌似只能一次容纳一人……另一扇似乎是衣橱，而邻接浴室的就是东侧的寝室。
    （原来如此啊！asuna还是这么爱干净呢。）
    当然我也没有异议。说着“请用请用”满口答应之后，忽然想到某件事的我又加了一句。
    “但是，我记得kirito曾说过的……城里的三楼应该有一座超大的浴场喔。”
    “……超大？？”
    “嗯，超大。”
    “……男浴池和女浴池分开？”
    “嗯……这个嘛……抱歉，这方面我就不清楚了……”
    我一边举起双手一边这么回答后，asuna就轻轻叹息了一声。
    “虽然有不祥的预感，但是，我们早被你看光了，也没什么好纠结了的啦……不过，还是起过去看看。”
    “额，我也要去吗？”
    “……因为我不知道在哪里啊。”
    我疑惑着看向米特，就听到了。
    “别这样看我，虽然我也是封测玩家，可是我也是第一次接触这里，路不熟……”
    “……为夫也不是很熟悉呢，要不要叫kirito带路？”
    “不要！”x2
    “…………！！”
    最终，我还是妥协着点头同意了。
    再次看了一眼基滋梅所在的屋子，我在心底摇了摇头——还是晚点单独问她……
    离开分配给我们的房间，从城馆中央的大楼梯下到三楼。一边压抑想要打开走廊上所有门的冲动一边走过去，最后来到西翼深处。
    结果前方就出现了一道大大的拱门。以该处为分界点，铺着红色绒毯的地板变成白色大理石磁砖。
    看到这种大浴场设定用的砖头后，我也是松了口气。
    （应该就是这里了……还好没走错路；不然就出丑了。）
    之后我们穿越拱门，顺着通道往右转。
    通道马上就到终点，左边墙壁上再次出现拱门型入口。可以听见深处传过来水的回音。和她们二人面面相觑，接着同时往里面一望，就发现该处已经是豪华的脱衣处。也就是说——
    “……浴场还是没有分开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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