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挽留

    “妈，你这是做什么？”萧明霖担心母亲给柳婉瑜下难，所以早早的订了飞机票，一路风尘仆仆的来到公寓。

    声音都有些干涩得沙哑。

    看到柳婉瑜刚才那一张发白的小脸，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不放心婉瑜一个人住，所以过来看看！是不是婉瑜？”婆婆一边回头，一边笑着望着柳婉瑜的方向，前后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怔忡的柳婉瑜，愣了几秒后，强迫自己挤出一丝微笑，点点头，“妈没有为难我！”双手局促的交措在小腹前。

    她紧绷的那一颗心随着萧明霖的出现，有一点点开始松懈下来。

    “你为什么突然回来了，不是一周之后才回来？”婆婆嗔怪的瞪着儿子，质问着，满脸的喜欢与溺爱。

    “我来看看婉瑜，妈，你先回家，我和婉瑜有话说！”萧明霖的气息有些起伏的望了眼柳婉瑜。

    她却一直垂着头，没有再看自己一眼，不像小时候，她看到自己就悄悄的注视，发现到自己也注意到她，小脸便泛起一层红晕。

    他们之间怎么了？

    萧明霖半撒娇的推着母亲出门，“妈，我马上回家，给我准备好吃的。”

    “嗯，娶了媳妇忘了娘！”楚之雅愤愤不平的内心暗嘟嚷着，回头狠狠的剜过一眼绛红色的防盗门。

    脸色一沉。

    萧明霖上前紧走几步，就要捉住柳婉瑜的手，可她小巧的身子向后一缩，有意识的躲开了他的亲近。

    神情微暗，他未加思索的收回手，盯着低着头的柳婉瑜，沙哑着嗓音，像磨满了沙砾，添补了大海的苍桑般，“非得这样吗？”

    有无奈、婉惜、感叹，最后眼角落满了一层浓浓的悲伤。

    “明霖，”柳婉瑜抬起头，眸底早就蒙上一层淡淡的湿润，指甲狠狠的刺着她娇嫩的掌心，痛却开始一点点的漫延，从纤指，掌心，直接迅速的爬进心底，痛彻底已卷尽那一扇心扉，尽管她不想打开那一层覆了冰层的空间。

    可，这一刻，

    覆上的冰层，还是没有征兆的被萧明霖的问话，生生的刺断并激裂了一丝缝隙。

    痛瞬间感染、添满了整个心间。

    “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不用管我！”她咬着红色的唇，坚定的出口，柳婉瑜实则在暗示他，萧明霖你可以随便的胡来，我无权过问，也不想过问。

    该上报的都上报了，她还有什么可以问的。

    神情仿佛披上一层秋霜，洒上几分寂然，萧明霖眸色充满深情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她，发现，这一刻，她再也不是他忠实的粉丝与跟屁虫，她长大了。

    他不再了解她。

    当然，萧明霖也知道，她看到了所有的报纸头条，那都是自己和安以晴偷情约会的场面，他尽管解释了，可是影响她的力度微乎其微，只是报纸宣传影响的九牛一毛。

    “我……”萧明霖想再开口，可是舌尖却像抹了油水般，一下子缩回喉咙里，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事实已经发生了。

    平静的柳婉瑜转身去厨房，然后端出一杯水，“明霖，喝口水吧。”

    刚才暗然的双眸瞬间染上一丝亮光，萧明霖激动的上前，去接过水杯，温暖的大掌一下子贴上她冰冷、僵硬的纤指。

    柳婉瑜不安的缩了缩手指，脖子也跟着缩进衣领不少，头垂得很低，甚至什么也不想说，她还能给他说什么，刚才她听到她沙哑的嗓音，一定是累坏了。

    她还是像从前一样体贴入微的关心他。

    只是心却拉远了她和他之间的距离。

    她也不想这样。

    可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难道这真的就是命？

    人应该掌握命运，可是命运却是一直勒得她的脖颈透不过气来，命运像掐着着她的脖子逼迫她一直前走去……

    前面却是不见底的深渊。

    萧明霖叹惜的接过水，咕嘟的一仰而尽，他确实渴了，一路之上他忘记了喝水，他担心母亲为难她，他不想让她搬离自己太远……

    他想试着挽留她。

    他知道，一切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