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师妹，我们这样不好

    “我哪里有妄自菲薄！”扎伊口是心非道。

    “扎伊师兄我们不如偷偷下山玩吧。”叶子突然说道。

    扎伊哪里敢偷偷下山，若是被师傅知道了先不说会不会把自己赶出去，就自己而言也说不过去啊，这是违反门规啊！

    可没等扎伊拒绝叶子便拉起扎伊的手跑了起来，“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没人看守。”叶子拉着扎伊向后山跑去。

    扎伊本想拒绝，可叶子的小手紧握着，扎伊年龄已经过了十六岁了，对男女之事虽谈不上经验，但也不可能一点不懂，如此被扯着手，竟是令扎伊心中泛起一丝异样。

    叶子才刚满十一岁哪里知道这些，在她眼里只要能让她产生兴趣的东西她都会很开心。

    叶子已经不是第一次偷跑下去了，玉浊峰南面是一道山脊，树木丛生、百草丰茂，野花漫山遍野。所有人都只顾欣赏这里的美景却不知道丛林深处有一条小溪流直通天门山下。

    “师妹，我们这样不好。”扎伊尴尬道。

    叶子倒满不在乎，说：“有什么不好，我都下去过好几回了，我知道下面镇子里有一家包子店特别好吃，我们一起去吃。”

    “我是说……”扎伊看了一眼自己被叶子扯着的手，脸有些红。

    叶子张着大眼睛等扎伊回答：“说什么啊？”

    “没什么，咱们走吧。”扎伊竭力想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

    看着叶子单纯的笑脸，扎伊暗暗给了自己一巴掌，心道：“扎伊啊扎伊，你的内心怎么如此龌龊！”

    独木成舟，叶子本想找一颗粗一点的大树当船用却找了半天没找到。

    “师妹可是要做艘木船？”

    叶子点头。

    扎伊一笑，道：“师妹就交给我吧，以前没入门时我们村子就在河边，我们一家都是上等的木匠。”

    扎伊说罢，便去找了些树枝，拿出把匕首将它削匀，又以柳枝为绳将削好的树枝捆绑在一起，没一会儿，一条简陋的木筏便大功告成了。

    “师兄，想不到你还有这技能啊！”叶子以前偷跑都是抱着颗大树滑下去的，还从未坐过木筏。

    听到被叶子赞叹，扎伊也是开心一笑。

    “我们下去吧。”扎伊指了指木筏说道。

    碧波荡漾，清流激湍，不一会儿两人便流入了河道。此河名为金棠，寓意金玉满堂，每年冬至镇上的居民都会到河边放河灯祈福，此时正直晚上，且今儿恰巧又是冬至，叶子与扎伊划着木筏在群灯中游乐着，好生快活。

    “师兄，我们也去放灯吧。”

    木筏靠边停下，扎伊带着叶子去了香火店，买了些红纸蜡烛回来。扎伊倒是对放河灯很有经验，看他的样子以前一定经常放，先是用笔写下“随遇而安”四个大字，之后便虔诚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闭上了眼。

    须臾，扎伊点上拉住，将包好的河灯推入水中，就这么一直看着它渐行渐远。

    “咦？师妹你怎么不放？”

    叶子满脸愁容地抬起了头，沮丧道：“你教教我嘛，我不会折小鸭子。”

    扎伊自嘲地笑了笑，他在玉浊峰倒是经常说这句话。扎伊盘膝坐了下来，叶子好奇地靠了过去。

    “师妹，你看，先是这样折，然后在这样……”

    叶子学得很快，扎伊仅仅演示了一边叶子就学会，只不过折是折好了，她还没写呢，于是便又瞪着扎伊。

    “你帮我写。”叶子提起毛笔，蘸了蘸墨水递给他。

    扎伊这便有些不好意，于是道：“师妹你可能不知，这河灯上的祝福只有自己写了才会灵验。”

    “可我不识字啊！”叶子郁闷道。

    扎伊还是不愿意，毕竟帮别人写愿望本就有违天和。

    叶子见扎伊如此扭捏便有些不开心了，于是道：“我要是会写字才不会让你帮忙哩！”

    “师妹你别生气，我这……”扎伊依旧不是很情愿。

    “哎呀，有什么关系。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师兄你就帮我吧。”叶子撒娇道。

    扎伊似乎被那句“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感化了，于是便不再执拗，说道：“师妹，你说吧，我写。”

    叶子高兴了好一会，仔细想了想道：“我这第一个愿望，就是希望我师傅能早点儿回来接我，叶儿好想他。”叶子言语有些伤感。

    扎伊下笔有神，字体遒劲有力，力透纸背，挺秀如松。

    叶子咬着嘴唇眼睛向上翻了翻说道：“第二个愿望嘛，我就想要每天都吃好多好多大包子！”

    “第三个愿望……第三个愿望”叶子眼前一亮，“有了，我要做一个厉害的人，学会世界上所有的法术，然后再也不被欺负。”

    “师妹没入师门前经常受人欺负吗？”扎伊小心问道。

    这一问仿佛勾起了叶子的伤心事，叶子耷拉着脑袋，神色黯淡道：“我以前是一名乞丐。”

    “哦？”虽然扎伊觉得继续问下去有些不妥，但他实在有些好奇，叶子生得如此精致，像个陶瓷娃娃，明明看起来一副大户人家的小姐样子，竟不知出身却是乞丐。

    “师妹聪明漂亮，气质脱俗，本以为你出身不凡，没想到……”

    “不过我遇到了我师傅。”

    “听你称红玉师傅为师叔，而你的师傅又不在五尊之中。”扎伊想了想继续道：“你的师傅莫非是清竹仙尊？”

    “你认识我师傅？”

    叶子惊讶了，自她入了这天门山，她便没有听过任何关于她师傅的消息，因为同龄的弟子们都不认识她的师傅，就连紫颖也是听都没听过。

    扎伊自然是不认识清竹仙尊，只不过他性嗜书，每日闲来无事便钻进藏经阁，清竹仙尊也只是他在天门山的史册中看到过的，他被称为天门山最年轻的掌教，也是历代上任时间最短的掌教，仅仅不到半年。

    “你师傅可大有来头啊。”扎伊故作神秘道。

    叶子一听有师傅的消息立马来了精神，“快说，快说！”叶子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