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月食祭典（8）

    宋太后果真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子，在如此狂风下也没乱了马脚，她镇定自若地端坐在高台上，“国师，那我们现在该如何？”

    国师的声音被风吹到每个人的耳朵里，“要以一童女祭祀！”

    宋清秋听到国师的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抱着她的顾澜空出一只手轻抚她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发丝，“你还敢不敢说你是黄花大闺女这种话了？”

    宋清秋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模模糊糊看到高台上的宋太后伸出套着护指的手指着抱头站在一旁的宫女问她，“哀家问你，你是不是处子之身？”

    宫女见太后指着她，立刻跪下，顾不得狂风顾不得礼仪，“太后饶命，太后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一家都指望着奴婢在宫里每个月微薄的俸禄养着了，太后您就可怜可怜奴婢吧！奴婢不能死啊！”

    “你叫什么名字？”宋太后并没有因为这个宫女的哀求而心软，“哀家会给你的家人准备一份可观的财物，够你们一家过完下半辈子了。 ”

    “奴婢琼喜。”宫女抬起磕的满是血污的脸，似乎是认命了，从地上站起，这时候宋清秋才看清她满脸血渍的脸，她穿着宫人的服饰，顶着狂风站起，身上的衣服被风灌得鼓鼓的。

    “你去国师那儿吧。”宋太后转回头，没有再看这个宫女一眼。

    这个宫女迎着呼啸的风举步维艰地朝着国师的方向走，她面无表情，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好可怜呐。”宋清秋看着这个宫女，似感慨般。

    蓄着山羊胡子的国师伸出手臂，把宫女一把拉过去，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宫女自己躺上祭台，国师掏出匕首。

    坐在台上的宋太后扬起宽阔的袖子挡住了小皇帝和萝莉皇后的眼睛。

    宋清秋则不忍心地撇开眼，“太残忍了。”

    她为什么不阻止？

    宋清秋不傻，她知道这次的月食祭祀代表什么，对于宋太后，对于皇家来说，代表什么。她要是公然阻止，就是与宋太后公然为敌，就是和整个皇家为敌。

    有时候，见死不救不是麻木，是为了自己。

    宋清秋她承认自己自私，可是，她除了自保之外，别无选择。

    顾澜伸手遮住了她的眼，在她耳边轻语，“别看。”

    只听到“噗呲”一声，匕首入肉的声音，不过须臾，狂风渐止，国师的声音再度响起，“天月重现！”

    藏匿许久的月亮慢慢地重新显现了出来，宋清秋不忍看祭台上的惨烈，她只好抬头看天，皎白的月亮在她的眼里，似乎也显现出了一丝血色。

    酒缸砸碎的声音打破了这里一时间的静谧，火光冲天，宋清秋被酒缸崩碎的声音吸引，祭台上刚才还活生生的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团火焰，流到地上的血与酒混在了一起，被稀释了不少。

    台上的小皇帝忽然鼓起掌来，“国师，你本事真大！”

    国师转身面向高台，鞠了个躬，“皇上谬赞了。”

    宋清秋不知道别人有没有注意到，这个国师的眼神是看着皇上边上的萝莉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