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路边唱曲

    屏住了呼吸像沉入了深海，
    凝视你竟然没有一句对白。
    怕一眨眼一切都已不存在，
    连做梦都有现实来阻碍。
    ……
    “这位先生，想听曲儿嘛？”一个幽怨的声音从路边的林子里传了出来。
    陈墨忽然站住了脚。他紧锁眉头，环顾四周。荒山野岭，兵荒马乱，一个女子在小树林里喊路人进去听曲儿？你这谋财害命的心思真是一点都不遮掩啊。
    “这位先生，除了听曲儿，你还可以做点其他的。如果你有多余的钱的话。”这个声音再次幽幽的丛林间传来。
    陈墨眉头紧锁。
    ”你的胆子真不小，不怕赔了自己的这条性命。”
    “哎，如今兵荒马乱，活一天便是一天。怕能有什么作用呢？”
    “说的倒是大实话。”陈墨回了一句。
    说话间，他朝着林边走去。当走到林边的土堆边，他往地上盘腿一坐。
    ”来一曲儿吧。让我也听听你们这里的靡靡之音。“
    ”好，难得大爷好兴致。”幽怨的女子，轻轻的吟唱了起来。
    唱一曲水调歌头，
    那明月何时能有，
    我站在梧桐树下，
    期待你回眸，
    若今生牵你的手，
    又哪怕岁月幽幽，
    只怕那清风依旧，
    与你长相守。
    散不去只剩温柔，
    这秋风吹去离愁，
    只感叹浮生若梦，
    无人在身后，
    抬头看梨花翩翩，
    是谁在独自承受，
    怎奈何蓦然回首。
    你皱起眉头，
    怎叹呐山有木兮那木有枝，
    心悦君兮啊君不知，
    可是前世与你错过太多事，
    怎叹呐秋有月兮那月有诗，
    也不及与你相守时，
    梦里与你山水再相识。
    女子的声音在林间幽幽回荡。
    陈墨一时间也陷入了沉默。他默默听着那婉转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凄美的爱情的故事。他深深叹息。自己又有多久没有听过这时间的靡靡之音了。自己又有多久没有感受人间的欢喜离愁了。他想起了九儿。这会如果知道师傅不见了，不知道又是怎样一番心情。
    但是人各有命，如果有缘自会相见。
    女子一曲作罢，见陈墨并没有说话，似乎陷入某种回忆。这女子便又唱出一曲。一曲接一曲，女子连唱了十三曲。
    这时陈墨的双眼已经通红了。
    “好了。无论你是人也罢，是妖也罢，鬼也罢。你说吧，你有什么难事，或者未了之愿。我陈某人能做到的就为你了了此事。也算是你这十三曲的报酬了。”
    “陈大人，我的事恐怕你也不能如何。所以，一切无妨。我见大人听曲听的入了故事。你我也算知音。这么久以来，你也是第一人。奴家便也来的兴致，多唱几曲。天色渐黑了，大人还是速速离开此地吧。”
    陈墨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女子幽怨的叹了一声。
    “只可惜，与大人相遇太晚。”一声话后，女子又吟唱了一曲。
    “也罢。既然姑娘不肯说，我也不强求。我今天算是占了姑娘的便宜。我再次答应姑娘，只要姑娘开口，陈墨就为姑娘办一件事。”
    说着，陈墨知道，一切到此为止，就当黄粱一梦。梦醒了，就该上路了。正当陈墨起身之时，忽然女子开口了。
    “大人，且留步。”
    陈墨停下脚步。
    “大人，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说吧。”
    “往前一百里，有一座蜘蛛山。那里住着一户人家。我希望大人可以荡平了那里。以解小女子心中怨恨之意。”
    “是人，还是鬼？”陈墨问了一句。
    “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女子幽怨的说了一句。
    “给我三天时间。”
    “大人，切莫逞强。如果大人一走了之，也是可以。但如果大人真能荡平那蜘蛛山，小女子必将为大人唱尽世间曲子。”
    “嗯，这个条件太诱人了。”
    女子嗤笑了一声，“大人，你可别被小女子蒙蔽了心智。蜘蛛山不是说闯便能闯的。”
    “你呀，果然还是一届妖物。不过我喜欢。”
    陈墨说罢，就起身向着女子所说方向进发。
    “哎，不知道是不是又害死一人。但是，奴家这回真不希望你死，奴家还盼着为大人唱一生的曲儿呢。”
    话语之间，只见一个影子便消失在了林间。只有阴风吹的林子呼呼作响。
    陈墨来到林间女子所提到的蜘蛛山。只见眼前黑林密布，周山环绕黑气。整体山势也不由得呈现出蜘蛛状。能让大山改变了形态，看来住在这山里的东西，能力不小啊。
    陈墨紧锁眉头，看看具体的山势，然后找了一条路。与其说路，不如说是一条溪流。他打算沿着溪流逆流而上。
    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不远处有几个身影，也在山脚下徘徊。并且兵分三路向着大山内进发。
    陈墨眉头一紧，心说，什么情况？这还有人跟自己抢生意不成？不过，他倒是没察觉出对方的魂力。要么是高手，要么就是送死的。
    他也不在意。对方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出陈墨这么一号人。陈墨便也开始向山上进发。
    难道这几人也是那女子忽悠来的？一时之间，陈墨竟然有了几分好胜心。就在自己思虑之时，自己此时已经深入林间。
    旁边是潺潺的溪流声，而眼前则是黑漆漆的树林。树林之间弥漫着腐败的味道，那一股股的邪恶魂力，从地下缓缓的升腾着。
    如果真要修炼什么邪法的话，这座山，别说，真是十分理想的修炼之所。这一山的邪气如果真要被修炼之物所采纳的话，确实能产生不得了的妖物。
    不过似乎也正好。如果能把这妖物给炼化了。想必体内的三魂都会得到不小的供养。甚至六炎天都有可能发生一些变化。
    陈墨此时是非常了解自己的状况。自己只有通过不停的猎杀与炼化，才可以壮大自己的力量。之前在村中修炼，那仅仅是调息身体而已。魂力别说提升，那简直就是大缸力的水，往外泼出一盆就少一盆。
    哎，所以对于他来说，守在村子里基本就是坐吃山空的状态。而目前也是需要给自己大补一下了。
    就在陈墨一边思虑，一边进发的时候，忽然林间，窸窸窣窣的出现了一些身影。这些身影几乎没有任何的魂力。陈墨紧锁着眉头，心说，那女子不是说了，这座山里没有人了嘛？
    可就当陈墨看清眼前的人影时，眉头一紧。只见眼前的这些人纷纷被一根极细的魂丝牵引着。他们都穿着黑色的铠甲，手中握着一柄长刀，然后跟木偶似的朝着陈墨眼前一晃一晃的走来。
    陈墨新说，你是当我傻，还是当我是什么。凭借这样的傀儡人，能奈何我什么呢？还是因为我压制了魂力，故意小看我。
    思虑间，傀儡人挥刀袭来。陈墨错步侧身躲过攻击。他看着这些被魂丝控制的傀儡。然后纵身一跃，来到了林间的上空，他根据丝线，在不远处的，大概五百米开外一处林间，看到了一个身影。
    那似乎是一个人，一身白衣，双手释放着屡屡的魂丝。
    魂环境。在这么浓郁的山林里，才修到了魂环境。看样子资质真是不怎么样？于是，陈墨翻身一个激射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你应该有更厉害的招数吧？”陈墨忽然冷声说道。
    女子猛然回头。这是一个中年妇女的模样，样貌娇好，面色和善。只不过此时她显得有些慌张。她的皮肤因为吸入那黑邪的魂力而呈现漆黑状。在漆黑的皮肤上还呈现出红色的斑点。
    “你是谁？”女子开口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应该还有更厉害的手段。但是，你似乎又不愿意对刚才的那些傀儡下死手。我感觉你还有那么一点人味儿。”
    女子浑身一振，但是，随即甩出两道魂丝，就向着陈墨这边抽来。
    陈墨没有躲闪，而是用手指让对方的魂丝缠住了自己。
    ”你要干什么。你不害怕嘛？“女人忽然问了一句。
    陈墨看着手中的魂丝，力量时有时无，毫无杀意。
    “你就说吧，你和山下林间的那个唱曲儿的女子，是什么关系？”陈墨总觉得眼前这个女子似乎多少和山下那人有点什么联系。
    “什么唱曲儿女子？我不知道。”
    陈墨则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妇人。
    “你拦不住山下那些人的。他们要上山，你便让他们上吧。死不死的也是他们的命数。你何必要拦着呢。你如果想做个妖，你就杀了他们。如果不想做，就让他们上来嘛？”
    “你在这里胡说什么？”女夫人忽然喝道。
    陈墨紧锁眉头。
    ”我觉得你很为难。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你再不走，我就要杀了你。”女夫人再次冷喝。
    “对了，那个唱曲儿的人，唱过一个曲子。似乎叫，雨霖铃。她说是她的母亲最喜欢唱给她听的。”
    陡然之间，女夫人忽然面色一振。
    “她还活着？你见过凌儿？”
    陈墨紧锁眉头。
    “她应该死了。只是，她还想着要荡平眼前这蜘蛛山。”
    女夫人神色恍惚。
    “一切都怪我啊。是我没有能保护好她。如今，我又在这里做什么。简直可笑，简直可笑啊！”
    女人越说神情越凄厉。
    随即，她双手一发力，打算瞬间了结了那些傀儡的性命。但是，此时她才回过神儿来。魂丝已然尽数被切断。
    “她果然说要荡平这蜘蛛山吗？”
    陈墨点了点头。
    “好啊，那就来吧。”
    女夫人大喝一声，顿时，魂力暴涨。数道魂丝尽数爆射向陈墨。
    “这就对了嘛？既然做了妖，就好好当个妖。干什么要压抑自己。我也好出手。否则，总觉得自己要枉杀一个好人一般。”
    陈墨随即抽剑，之间一道白光，横空斩过。
    “该休息了。不要在这里徘徊了。”
    而女人临死之际，说了一句，“荡平蜘蛛山吧！”
    “好咧！”
    陈墨随即收剑，只见一团白火不断的燃烧着对方。直到对方化作一团魂火。随即被吸入长剑之中。
    陈墨看着那雪白的长剑之上，竟然多出了一丝黑线。他紧锁眉头，然后长叹了一声。
    之后，他向着大山深处继续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