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造畜之术

    李潇不懂勾栏瓦舍的规矩，他以为就是那啥的呢。
    鸨母稍稍解释，他明白自己肤浅了。
    直接卖的那是青楼或者暗娼，勾栏瓦舍特娘的居然不算风尘之地？
    勾栏，就是拿栅栏围着，让人进去之后入座。中间搭建一个大舞台，各种戏剧、戏曲、说书，轮番的表演。
    青楼怎么能跟勾栏瓦舍比？
    李潇兜里这两个钢镚，在这小城镇的勾栏瓦舍里，也不知道能不能和头牌搭上线？
    和尚进勾栏，仔细一想也不是不可能，法律也没禁止。
    有侍者带他从后门出去，那边搭建着大舞台在表演。
    说实话，也就读书的时候这么看过表演。
    观众老少皆有，基本没女的。
    由于被认为是和尚，他被安排到了第二排观众席，估计兼演员了，只是没钱赚。
    第一次来，勾栏居然给他专门配备一名随从，做生意的都不简单。
    他进来的时候是一个小姑娘在清唱，唱得还行，有点稚嫩。
    唱的故事是……
    书生和伶人相爱，这书生是个大官的儿子，伶人是个角。书生的父母自然是不同意的。
    伶人这些年赚了不少钱，她给自己赎了身，想要给书生做妾，大妇她没敢想。
    书生父母还是不答应。
    战争爆发了，书生投笔从戎，女子散尽家财助他讨贼。
    书生战死沙场，尸体被人送回。女子得知后，留下绝笔书，悬梁自尽。
    书生的父母看了书信后，承认了女子的身份，把两人葬在了一起。
    就这么个老套的故事，如果结局再加上坟头飞着两只蝴蝶，李潇估计会给个良的评价，现在嘛，马马虎虎。
    倒不是他严苛，而是他大半夜出来吹冷风，就听个悲剧？
    ‘你特么倒是让书生大杀四方，或者夺取天下啊，回来把妹子娶了！’
    ‘真的是，果然是小地方，故事都不会写。’
    李潇不屑弟表情。
    忽然，有人来到他面前，拿着一个托盘。
    “这是？”
    “这位大师刚才听得入迷，如果觉得好的话，可以打赏一二。”
    怎么感觉像看直播？
    托盘上有点铜钱。
    看了看台上的小姑娘，小小年纪，换现代怕是刚上高中，这年代却要在寒风中卖唱了。
    想了想，他摸出了一粒碎银。
    “敢问大师法号？”
    “我还俗了，俗家名字李白。”
    “感谢李白李公子的二两银子赏钱！”拿着托盘的中年男子仰头大喊，把李潇吓了一跳。
    ‘还真是直播？’
    这就是李潇少见多怪了，这模式古今就没变过。
    眼下表演者不是角儿，等成了角儿，下边的人都是疯狂往上砸钱，都不用人端托盘过来。
    不仅封建时期是这样的，后来香江歌星也是这样的，甚至21世纪各种明星，可能都是他们的仰慕者花钱砸起来的。
    二两银子，折算2000块钱，在后世的直播间里都不算小数目，李潇赚到了吆喝很正常。
    只是他自己觉得有点尴尬，没看下一个节目他就溜了。
    走之前还不忘问那小姑娘名字。
    她叫小凤儿。
    ‘莫非，我拿到的是神豪文的剧本？’睡前李潇还在思考。
    第二天，早餐又豪横了一把，到茶楼去喝早茶。
    他要扮演一个败家子的形象。
    紧接着去订做衣服。
    这会儿小地方是没有成衣卖的，要找人测量各种数据，然后选择材质，再说说自己的要求。交完定金，裁缝就会说几天后过来取。
    不得不说，麻烦。
    中午去勾栏问了今天表演项目，晚上又有小凤儿的节目，于是他决定晚上继续光临。
    他没有任何不良想法，纯粹是想结交有消费香皂能力的朋友。
    与其分散投资，不如精准定投。
    是的，他是个纯朴的人。
    当天晚上，又砸了二两银子的李潇，再次被感谢。
    “如果我想请小凤儿姑娘单独给我唱歌，得花多少钱呢？”等到中年男子喊罢，李潇悄悄问。
    “公子，我们茶华楼的姑娘卖艺不卖身的。”男子一脸正气。
    “我懂，我懂。我是看小凤儿长得有点像我妹妹，想和她说说话，交个朋友，绝无他意。”悄悄塞了一把铜钱到对方手里。
    “单独唱一曲得5两银子，还得小凤儿答应。”
    “劳烦朋友为我说几句好话。”又是悄悄塞钱。
    也不知道败家子是怎么把妹的？
    王公子那样“我在输液”、“想你的夜”……他段位可能还不如一般人，纯纯靠钞能力而已。
    ‘问题是，追人就落入了下乘啊，别人穿越都是妹子倒追，勾栏听曲不花钱的。’
    ‘说明我道行不够。’
    第三天下午，他在包间里听小凤儿唱了首《忘机曲》。
    试着和小凤儿成为朋友，问她还会什么才艺，两人互通的才艺竟是象棋……
    想要来一局，但他5两银子的时间到了，勾栏在搞饥饿营销。
    加钟那是舔狗行为，李潇花钱买开心是花钱享受服务，加钟就落入下风了。
    于是他饮尽杯中小酒，决定这几天不来了。
    摇摇晃晃的来到了街上，看到有个小老头在耍猴。
    他小时候见过耍猴，杂耍人让猴子跳火圈之类的，跳过去就给点吃的，不跳就挨打。
    这会儿小老头手里绳子拴着两只小猴子，他让猴子跳圈，但不是火圈，也给吃的。
    明明比小时候看的要好多了，没那么残忍，但李潇总觉得两只小猴子眼神可怜，也不知道为什么。
    两只小猴子看着他，忽然叽叽喳喳的叫，然后就挨了鞭子。
    “这两只小猴子有意思，卖吗？”一高大魁梧的身影站到了小老头面前。
    是那天晚上看到的道士。
    “这俩猴子不卖。”小老头似乎有些害怕。
    道士狞笑了一声：“不卖？那我只好抢了！”
    说完一甩手，就把老头摔飞到一旁的地上。
    李潇看得心中冒火。
    他正要上前，就看到魁梧道士弯下腰，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两只小猴子的脑袋，动作温柔。
    他并没有抢走两只猴子，而是拨开人群离开。
    李潇一头雾水。
    数秒后……
    两只猴子如同气球吹气一般鼓了起来！越来越大！
    砰！
    砰！
    爆炸开来，落下了两个五六岁，片缕未着的小男孩！
    ‘造畜之术！’
    ‘这小老头是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