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露馅儿

    这一夜，刑警队也无人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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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件已经完结，堆积如山的报告还等着书写，更不要说还要准备因为那起意外所带来的的内部调查。
    虽说在电视新闻上，李阳泽的意外被轻描淡写的带过，但对内，秦川还是背了一个暂时停职接受审查的纪律处罚。
    面对着这个职业生涯的最大污点，他已经在办公室里反复看了一夜审讯室的监控录像，其实早在第一遍时，他就已经知道了李阳泽为什么会自裁，随后的这无数遍，只是在惩罚自己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这是一种心理上的折磨。
    李阳泽就是在听到他说起静海医疗那几个字后，才突然脸色剧震，随后就直接拿起了针筒。
    他甚至都没有打开证物袋的包装，而是直接隔着袋子，拉了满满一管空气，直接就灌进了自己的颈动脉。
    决绝的连半秒都未曾犹豫过。
    他想不通这几个字为什么会有如此巨大的杀伤力，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自己遍寻全网，也愣是找不到半点与之相关的消息，不管是公开的网站，还是内部资料，就好像有人故意阻挡了这几个字。
    至于那个瘪三，半路知道李阳泽死讯后，到现在音信皆无。
    “安全局特种勤务处，这瘪三到底什么来头……”
    他的证件自己亲自核验过，不论是证件本身，还是证件号码，通通没有问题，但这个部门可是从没听说过，不过安全局的人，历来做事秘而不宣，所以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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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要是想搞清楚静海的事儿，还真是得找他问问，干脆从监控里截个照片，明天去安全局问一下。
    照片？秦川这才想起来，当时送安雅走的时候都忘记了，那些照片不是证据原件，而是副本，真应该给她都带走的，这剩下的还在桌子上堆着呢。
    他随手拿起一张，看看看着，突然意识到什么，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路小跑着冲进了物证室。
    果不其然！
    安雅特意取走的那一张，拍摄地点正是在精神卫生中心门口，赵凡就在那里上班，哪还需要偷拍？！
    不对！这张照片的拍摄者另有其人！
    “宋佳！”
    “干嘛！”
    对于秦川的大呼小叫，宋佳这会也没那么好声好气，虽然她也知道秦川的停职肯定只是暂时的，但在这个当口，找个由头给师傅出出气也是好的。
    “帮个忙，看点监控。”qqxs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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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川说的客气，但语气中并未透露出半分商量的余地。
    “不要，我还得去查唐栋那个医院的事情。”
    “你一个被停职的菜鸟，查什么？”
    秦川十分善意的提醒，在上一次工作群中发布了对她的口头停职后，还没有下发任何复职的通知。
    宋佳到这会才意识到自己又被他算计了。
    “你！”
    “你师傅没告诉过你吗？我这人说话，只要拿不出书面记录，那通通不作数。”
    “师傅？什么师傅？”
    秦川一声冷哼，并未理会她的装傻卖呆，“精神卫生中心门口的监控，3个月的，一人一半，找她。”
    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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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佳一头雾水且生无可恋的按下了面前的播放键，这么多录像，自己怕不是要坐到长蘑菇了。
    “醒醒，醒醒。”
    宋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她从未设想过自己的刑警队之旅会是如此，才刚来没几天，就已经连续2天都在熬夜看监控，更不要说还都睡着了，而且还都被队长给薅起来了。
    虽然现在秦川已经被停职，但依然……
    “唐栋？！”
    宋佳看着秦川的电脑上的画面，瞬间清醒了许多。
    正是唐栋踏入精神卫生中心时的画面。
    过了一个来小时，他又走了出来。
    “他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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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佳急的四下张望，但那是监控画面，她转头不管用啊！
    “别急，我查过笔录了，这就是唐栋说的第一次去看诊的时候，没有问题，精彩的还在后面。”
    随着画面推进，安雅走出了院门，站在门前张望着，几分钟后，赵凡，端着一杯饮料走到了她的身前，在最后，秦川按下了暂停，那就是那场照片中的场景，而赵凡，尚在画面的远端，正走向那辆黑色的面包车。
    难道照片是唐栋拍的？
    如果唐栋认识赵凡……那芯片的事情……难道是两个人合谋？！
    还没等她想明白，就已经被秦川连拉带拽的塞进了车里，顶着早高峰的车流，直冲精神卫生中心。
    秦川让她拿着照片，自己则在一旁用双手比出一个取景框，一点点确认拍照的方向。
    “没错，就是这了。”
    宋佳顺着他的肩头望去，穿过马路对面，是一座办公楼。
    她有些失望，办公楼的监控可不会保存太久，现在还要怎么确认当时拍照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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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已经查了这么远，秦川显然不会因此放弃，“你说，唐栋是怎么走的？”
    “他名下没有车，公共交通？或者打车？”
    “你是在问我，还是在告诉我？案子接了这么长时间，你连他的出行习惯都不知道？！”
    秦川的突然发作，吓的宋佳险些咬到了舌头，也到了她忍耐的极限，“你知道？还接了这么长时间，怎么长了？！我刚来就被你停职，我还接什么案子？！你什么都不教，就知道张嘴要结果，你那么厉害怎么不自觉去查！要不是老唐抽根烟，你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密室！”
    “对！对！对！”
    刚刚被撅了一顿的秦川，突然一脸兴奋的抓住了宋佳的肩膀，“密室！既然查不到是谁拍的，我们可以查那张照片是怎么到的赵凡手里！”
    丝毫未曾注意过身边人略带红晕的双颊，秦川兴冲冲的带着宋佳又回到了物证室，他要提出那天的照片原件，先前实验室一直忙着检查仓库，这些就被滞后处置，而现在结案了，它们就直接被束之高阁。
    安排好实验室的事情，两人才又回到了办公室。
    但只一进门，就感觉到一种十分低沉的氛围。
    每个人，都是黑着脸，盯着他办公室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