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对未来的“五亿探长”画饼

    吕乐，又名雷洛。

    1960年任港岛总华探长，又称“五亿探长”，又名“雷老虎”。

    沈念前世21世纪电影《金钱帝国》里的徐乐功、《五亿探长雷洛传》里的雷洛以及后来《追龙》系列里的雷洛，都是以其为原型。

    虽然此时的吕乐只是北角警署的一个沙展，但却已经足够。

    在前往北角警署的时候，沈念忍不住看向了正在驾车的司机阿九。

    这个双花红棍，身手不错，但就是脑子不太灵光。

    无论是楚如星还是楚耀阳，那都是楚会长的亲生儿子，他们怎么斗都是他们的事情。

    而这些身为楚家的人，却急着站队，且不说站得好站不好，楚会长还在上面看着呢。

    楚耀阳对付楚如星，那是楚会长默许的，下面这些泥腿子要是敢对楚如星做什么，那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北角警署。

    几个差佬在昏黄的灯光下打着哈欠。

    此时吕乐还没有在港岛建立起自己的金钱帝国，很多差佬还不如一些社团的红棍，不过是为了吃饱饭混日子罢了。

    奔驰170s停在了北角警署的门口。

    “潮州帮阿九，你来这里做什么？”差佬们看向了走下车来的沈念和阿九问道。

    他们虽然不像韩青一样，认识楚如星这张奔驰170s，但却认识潮州帮赫赫有名的、唯一的双花红棍阿九。

    阿九看了沈念一样：“楚二少爷的秘书，来找吕沙展。”

    那几个差佬打量了沈念一眼，神情顿时恭敬了起来。

    在他们这些底层的差佬眼里，楚二少的秘书就等于是楚家的秘书，可没有黎永盛那些人想的那么复杂。

    小小的北角警署，可不敢怠慢堂堂楚家二少爷楚如星的秘书。

    “乐哥在上面呢，请随我来。”几个将姿态放得极低的差佬领着沈念走进了北角警署。

    前世21世纪无论是华仔饰演的雷洛，还是梁家辉饰演的徐乐功，都可谓算得上气宇轩昂。

    如今沈念终于要见到吕乐本人，这个港岛20世纪60年代般的神话人物，内心还是有些激动的。

    但毕竟前世身为坐拥亿万资产的大佬，无论内心如何，沈念这个十八岁的少年，脸上的神情永远是那么的波澜不惊，静如止水。

    北角警署二楼办公桌前，一个穿着警服油头粉面、英气逼人二十多岁的青年差佬正坐在油灯下。

    眉宇间，带着几分逼人的凌厉如刀似剑。

    此人便是如今身为北角警署沙展的吕乐了。

    吕乐抬起头来，脸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显得有几分温和。

    他没有开口，而是在等沈念开口。

    “我叫沈念，是楚家二少爷楚如星的私人秘书，楚二少在丽池夜总会出了一些事情，叫我来找吕沙展你。”沈念说着，把丽池夜总会事情经过全部说了一遍。

    吕乐有些惊讶，显然没有想到楚如星乃是堂堂潮州商会楚家的二少爷，无论在哪里出了事情，都永远不会缺人，怎么会让沈念来找自己？

    更何况，黎民佑在警界虽然地位不低，但在楚会长的面前不过是一只大一点的蚂蚁罢了，又有何德何能敢撼动楚家，动楚二少一根毫毛。

    沈念察言观色、洞察人心的等本事本就是一流，否则楚如星也不会觉得他是楚如星除了自己老豆那一批老狐狸以外见过最有本事的人物了。

    只是短短的几个神情和眼神，沈念便知道了此时吕乐的想法。

    他笑了笑接着说道：“既然在这种时候，楚二少爷能够提到吕沙展你的名字，那么我们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难道吕沙展不知道现在楚二少爷在楚家的情况吗？就算楚耀阳希望自己有一个无能的弟弟，但楚会长也不希望自己有个废物的儿子。”

    失势的楚二少爷，这就是此时整个港岛几乎所有真正上得了台面的年轻一辈对楚如星的看法。

    只要利益足够，黎永盛这样的小鬼还真的敢打上那么一打楚二少爷的主意。

    毕竟就算到时候楚如星在黎永盛的手上吃了亏，楚会长也不可能放下身段去找黎永盛的麻烦。

    所以只要有足够的动机，黎永盛敢故意找楚如星麻烦这个看似蜉蝣撼树的举动，在某些情况下是合理的。

    吕乐眼珠子转得飞快，身为后来华人四大探长之首的港岛警界枭雄，自然有着其过人之处。

    只是短短一瞬间，他便理清了思路，也判断出了沈念这些话的真假。

    事情是真的，话是真的。

    可他为什么要帮楚家二少爷呢？

    吕乐抬起头来：“沈秘书，我只是北角警署一个小小的沙展，而黎民佑则是九龙高级探长，就算我想帮楚二少爷，也怕是有心无力。”

    成年人的世界里，只有利弊。

    利益足够，螳臂当车，蜉蝣撼树，都不成问题。

    利益不到，便是蜉蝣撼树。

    前世在商海漂泊多年，最终站在巅峰的沈念深深知道这一点。

    他笑眯眯地说道：“我记得吕沙展是潮州人。”

    吕乐怔了怔，显然有些不解，为什么说着正事，沈念突然蹦出了一句跟事情毫不相干的话。

    他的确是潮汕人，也可以说是沈念口里的潮州人。

    见吕乐怔住没有回应，沈念并不在意，接着说道：“吕沙展来港岛也有些年头了，从最小的警员到沙展也很不容易了，有没有兴趣想过换个位置当当，啧啧要从沙展升到探长背后没有金主可是不行的，更别提之后的高级探长以及总华探长了。”

    听到这句话，吕乐沉默了。

    如今华人的两大高级探长黎民佑和梁德森，背后都有大捞家金主支撑，不然他们要买通那些英国鬼佬就凭他们那一个月可怜的工资，攒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到。

    沈念接着说：“黎民佑、梁德森、哪怕是刘福，能让四大商会中的人物做自己的金主，都不够格，而机会就在吕沙展眼前，吕沙展加入潮州帮也有些日子了，见过楚会长了吗？”

    吕乐摇了摇头，嘴角浮起了一抹苦涩。

    他来港十余年，自小便是潮州帮的一员，莫说是见到潮州商会的楚会长，就是楚耀阳他都没见过几面。

    跟楚如星，也只能勉强算得上是认识而已。

    “吕沙展，这是一个机遇，今晚我跟你聊了那么久了，你是聪明人，中华有句古话叫做‘响鼓不用重锤’，在这种时候如果你可为楚二少爷站出来，拼一把，将会怎样改写自己的未来，就不用我多说了，我当然知道尽管你出面黎民佑仍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还要去钵兰街找一个人。”

    看着沈念离开的背影，吕乐陷入了沉默。

    沈念画的这张饼太大了，以至于让这位未来纵横港岛的警界枭雄呼吸有些急促。

    此时这位还是北角警署吕沙展的年轻人，脑海里只有四个字——出人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