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话只说一半

    “继续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是时候跟你说些内幕了。”炎尤看着眉宇沉重的莫雷，悠然说道。

    “洗耳恭听！”

    炎尤耸耸肩：“要解释这个问题，就要先解释一下神明究竟是什么，崩元大陆、海洋国度、封印之地，都没有清晰地阐述神明为何物的记载！”

    “虽说没有，但难道不是生物的力量足够领悟和驾驭法则，甚至化身法则，就可以成神吗？”

    “错了！”炎尤笑道：“不，因为这其实是很麻烦的误区，连你都这么认为，其他人也难以免俗。事实上神明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概念，相信你也能想象得到……神明与神兽根本就是两种概念！你觉得神兽的力量本质是什么？”

    这个问题不难，莫雷很快就回答道：“是天赋力量融合法则。”

    炎尤说道：“这只是表象，事实上，神兽就如同上天的宠儿，是位面法则投影到现实的分身。”

    莫雷：“……请尽快说重点吧。”

    “因此这些法则分身本质上先天就拥有‘神’之潜质，但法则投影不是唯一性的，就如你的情况，你的神火融合了火凤与地心火龙的火焰法则，虽说有天火、地火的区别，它们的起点与终点是一样。只是过程表现形式的不同。”

    “额，请继续。”

    “别急着继续，仔细想一想，这里面其实有个很严重的问题，能找到吗？”

    莫雷沉吟良久，方才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能够融合天火、地火，是因为它们本质就是相同的，都属于至高的火焰法则？而人类只是万物生灵之一，天生属性稳定，也就是等于没有成神的资质。”

    炎尤无疑是被这个答案给惊到了，当莫雷说出后一句话时，炎尤非常认真地观察着这个年轻人，良久之后才缓缓点了点头：“很不错，你能想到这里，接下来的解释也容易理解了。你猜得没错，地火若不被你收服，一样会诞生出强大的神兽，而能成为至高火焰法则的存在却是唯一性的，优胜劣汰，到最终它们都要合而为一，这就是神兽的宿命，哪怕成神依旧改变不了命运的左右。另一方面，所谓神明，本质上也是法则的聚合物，但这是人类窃夺法则力量后产生的矛盾体。”

    炎尤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演讲者，以平淡的语气讲述神明背后的故事，却营造出悲凉凄惨的氛围，莫雷被这种气氛所感染，低头陷入了深思。古月萧更是闭上眼睛，神色复杂之极。

    炎尤继续道：“严格意义上，我并不算第一个成神的人类，只能算亚特文明的第一个。在亚特之前还存在着更早的人类文明，在他们的辉煌成就面前，亚特文明也要放下高傲的自信。”

    星辰文明，人类的炼金术早已登峰造极，但他们研究的是浩瀚的宇宙，通过将星辰之力，导入人体，妄图操控至高法则，掌握命运。

    理想很强大，但事实上，神级人类层出不穷，却始终止步于至高法则之下。

    因此，星辰文明开展了最后一项计划，至少现在看来，是最后一项——开天！

    聚合一大批神级强者，破开这个世界的位面壁垒，直击至高法则……结果当然是陨落了，至高法则虽然没有人格，但不代表自身受到威胁，不会反击；也或许他们成功了，反而被成就至高法则的‘神’消灭了。总之，星辰文明从开始萌生出对它的觊觎，就已经被命运的线引导向了灭亡。

    而说起这个话题，炎尤又补充说道：“人类无法成神，成神之后不再是人类。法则力量根本上是不可能存在人格的！化身法则的代价就是摒弃人格。理所当然，当这个‘神’不再是人了，还会顾惜那些曾经的同胞，如今的异类吗？”

    莫雷连连点头：“所以你说神明是矛盾体，即是说他拥有人格，却没法摒弃人格，因为那样等于杀了自己，让法则借由本我的肉身投影世间！”

    炎尤说道：“简而言之，神明就是拥有人格的法则力量。”

    说着，炎尤凌厉的眼眸瞥向古月萧，目光中写满了戏谑。对于这个曾经还想奴役他的人，他可是半分好感都没有。

    被囚困以来，古月萧也是一肚子火：“炎尤。你够了！”

    “啊呀呀，不好意思我又不厚道了。”炎尤意识做出了毫无诚意的道歉。

    莫雷开口问：“进阶神位，最终就不可避免会步入消亡吗？”

    炎尤确认道：“至少到现在为止，这是铁律。”

    “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炎尤解释道：“很简单，因为我要杀了‘邪神’！”

    “邪神？”莫雷脑袋开始抽筋了，炎尤要杀了自己？还要找外援？

    “话就说到这里了，接下来，你先跟古月萧分个胜负吧。胜的一方就能进阶神级。”炎尤笑着看着二人：“别紧张，只是神级而已，离化身法则还远着呢。只要你不去触碰至高的底线，万年千万年，你想活多久就活多久！”

    ……………………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古月萧恨声质问：“炎尤你是否说话算话！只要我杀了这个小子，就放我离开？”

    “当然，让你们其中一人进阶神级，再杀死…我似乎没那么无聊！”炎尤略有兴奋的看着两人。

    古月萧看似怒极，实则理智的很，他很明白莫雷的潜力与底气，拥有‘神火’的莫雷可以说是法则投影，是化身法则的候选者，这种天命之人，先天运势就极好，除非违背了至高的底限。自己犯不得半点错漏，否则会死的很难看！

    自己会不是莫雷的对手？莫雷只是刚刚进阶准神级而已。

    炎尤囚禁古月萧,却没有限制古月萧的修炼，而且还不断地教授经验与充入丰沛的能量，只要不出错，莫雷在古月萧心中都不值一提。

    可是为什么，自己心中会有危险的感觉，而且无法判断危险的来源？

    “莫雷，两代的恩怨，今天就一并解决了吧。”古月萧没有退路，实力在不断增长，却困顿于一个密闭空间，这种孤独寂寞让他惧怕，甚至比死还难受。

    莫雷转头看着炎尤，说道：“你真的不怕我成为神级之后，威胁到你吗？”

    “等你知道全部真相，你知道该怎么做的！”炎尤自信道。

    莫雷信心十足，他现在的战斗力处于巅峰，刚刚突破的锐气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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