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博西斯查尔

    “我们一直认为，在海洋的另外一侧，应该有片土地，那里应该拥有着和我们一样，甚至比我们强大力量的种族。在以前我们这个不过只是做为设想而已，直到在数百年前，从这里便突然出现了一只没有人知道的军队。”

    乔伊伸出指头点了下那片空白，接着说道。

    “虽然当时大陆上东方各国格局基本已经成形，但是这只军队来势汹汹，但凡是有人烟的地方，全都血洗劫掠一便，无论是哪一个国家的城市和村庄都没有幸免。他们的实力非常恐怖，再加上各国之间的猜忌。短短数月，这只凭空出现的军队就占领了整个沿海地区。博西斯地王城也没有幸免，直到此刻，东方各国才幡然醒悟，这只军队绝对不可能隶属于东方其中一国。匆忙之下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外来侵略，奇怪的是，这只前一刻还势如破竹的军队，在联军反击之下，没有多做抵抗，就重新退回了这个地方，然后在联军的注视下，就这样消失了踪影。”

    “消失了？”莫雷不由皱起眉头问道，而对此乔伊则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没错，消失了。根据当时的书记官的笔记，一个强大的魔法阵在他们脚下成型，然后这只军队就从众人眼前瞬间消失。虽然召幻师们联手已经试图干扰对方的空间传送，但是毕竟事出紧急。谁都没有来得及真正阻止对方。战后清点调查，他们跟人类完全一致，不，可以说他们就是人类，但武器和铠甲十分地古怪。最终，我们认定他们应该是来自海洋的另一边。不过，这也只是猜测而已。虽然不是没有冒险家出海航行，不过他们无一例外全部都没有回音，而召幻师也不敢冒险探测那么远的范围。而在那场战争之后。博西斯国事实上早已经不复存在，当时我们请求奥德的协助，主动要求成为了他们的附属。”

    “你们？博尔斯？西斯？博西斯？哈哈，原来是这样啊！”

    “这都是我们高傲的自尊而产下的苦果。”听到莫雷略带讽刺的嘲弄，乔伊有些不满，但随即便苦笑起来。

    “当时虽然是形式所逼，不过我们那悲哀的自尊，不忍心也没这个脸面告诉博西斯的子民这个真相，当然还有那可笑的虚荣心在作祟，我们向奥德帝国依旧保留博西斯王族的名号。作为回报，我们每年都会以交易地名义向奥德送上自己的岁贡。事实上，这不过是一种自我欺骗而已。我们试图利用这种表面上虚假的关系来蒙蔽人民，让他们相信自己地国家依然独立存在，而不是已经沦为附属。而由于我们是主动要求附庸，并且博西斯是奥德对东方诸国的战略攻防要点，所以他们便没有拒绝这个幼稚到可笑的要求。但是这也带来的苦果，到现在为止，许多人已经相信了这个谎言，他们依然相信自己的国家是独立的，并没有成为奥德帝国地附属。而那时，这种虚无的信仰，最终酿成了我们的危机。”

    说到这里，乔伊停顿了下。

    “因为奥德帝国吞并了东方诸国，让雪狮以及苏联达感到极度地不安，因此大陆四大帝国之三，联合起来对抗奥德帝国，当时的我，就参加了奥方的多国联军……接下来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你们改头换面，以新王室的名义合并了旧王室，其实说到底，不论新旧，其实都是一家！”

    “是的，西斯家族与博尔斯家族其实同出一源，可笑西斯宝还以为他失去本该属于他的王位…而实际上，西斯宝的父亲，西斯阳当时就暗杀了现任国王，也就是我这副皮囊的主人——博尔斯杰罗！本来我想重新让西斯家的人登上王位也无不可，可惜的是，西斯阳把我说的‘实情’都当成了谎言……为此他甚至要公开我的存在！所以，我……”乔伊长松了口气，接着喝了口杯中的美酒，讲了这么长的时间，恐怕他也感到有些疲倦了。而莫雷则晃动手中的酒瓶，头也不抬的问道。

    “你杀了他？”

    “不过是几个诅咒而已，对我这样的死灵召幻师来说，还是可以做到的。”说道这里，乔伊停了下来，任凭沉默席卷自己的周围，然后在莫雷仰头喝酒，同时为这个故事的不可思议性感到惊讶的时候，他沉重的吐了口气，而又缓慢的开了口。

    “而现在，我已经厌倦了这种虚假的掩饰，这种掩饰带来的苦果即将暴发，我不希望看见西斯家与博尔斯再度手足相残下去…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希望捷丽尔上台的原因。”

    “如果捷丽尔不继承王位的话，那你是打算将王位交给西斯家？”莫雷疑惑道。

    “不，西斯家同样令我很失望。他们投靠了古月萧。这让我十分的失望。他们真的是很愚昧，以古月萧今时今日的处境，成为大陆通敌是必然的趋势。他的覆灭只是牺牲数量的多少的差别而已！”乔伊叹了口气。“因此，博西斯国要是交给西斯家，一样逃不过覆灭的下场啊。所以，无论西斯，还是博尔斯，都不适合作为君主继续统治博西斯国了。”

    “……这难道就是你设立镇国、王佐、卫国、司法四张椅子的缘故？”

    “呵呵，很聪明，但只猜对了一半，最初设立的四张椅子，是为了让西斯家族和博尔斯家族共治博西斯国而已。其实也算是另类的补偿吧。也许在世俗人眼里，这么做只是博尔斯家族为了安抚西斯家族的手段。”乔伊无奈道。“但世事难料，博尔斯的后代并没有继承先祖留下的善待西斯家族的遗训，而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削弱西斯家族，这也是西斯与博尔斯数百年的仇怨的根源。”

    “我准备废除王位！让博西斯国施行议会执政体制，四张椅子的主人分别执掌一方面的权力，四权分立，互不统属，却又互相制衡！这也是我这个‘死人’数百年来闭门造车，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了吧！”乔伊接着说道。

    “一切都好说，但唯有一件事情……你准备好如何承受古月萧的愤怒了吗？”

    “这就是为什么捷丽尔找你来帮助她，我没有阻止的原因啊！”

    “我承认，对于打击古月萧的事，我确实很有兴趣，但这不代表我就要给你们当挡箭牌吧？”莫雷嗤笑道：“莫非你认为一个‘镇国’之位就能引诱我？还是那个被自己祖先算计了还蒙在鼓里的捷丽尔，对我有多大的魅力呢？”

    “呵呵，的确！以我这么多天对你的了解。你不该是这种人！不为名，不为利？金钱、女人、权势对于你来说，本来就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乔伊自信地看着莫雷，褐红色的双眸掠过一丝狡猾。“很抱歉，我调查过你，看似平凡的出身，幼年资质的平庸，少年失踪，青年时期却突然一鸣惊人……这些已经足够那些吟游诗人为你传唱大陆每一个角落，甚至撰写一部个人传记了。”

    事实上，莫雷从来没有打算隐瞒他的身世，因为根本无从考据！就算查出了他的父亲莫问天，再往上查，根本就是无迹可寻了。他可不认为乔伊这个足不出户，已经数百年没离开博西斯国境内的死灵召幻师能查出什么猫腻来！

    “你听说过博得之门吗？传说中让人闻之色变的妖化之境啊！那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呢？”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听到这里，莫雷知道再继续掩饰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你知道妖境冒险王吗？”

    “你是说那个年仅27岁就成为冒险王的青年？”

    “不错。其实他的全名就叫做博西斯查尔！”乔伊一脸对于先祖辉煌的向往与感慨，涩声说道：“当初查尔先祖从妖化之境中回来之后不久，就与他的恋人安雅结为连理并在两个月后，安雅怀孕了。这本来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可惜，就在查尔回来的第三个月，他开始变了，一天、一天的变化，头发脱落，皮肤龟裂，甚至浑身化脓……总之，那是一个非人的变化过程。而在这个过程中，查尔依旧坚持着记录着自己的变化，以及他对妖化之境的猜想！他曾在笔记中明确的表示，妖化之境，那里有‘人’的存在，他们是在妖化之境中生存的‘土著’？亦或是其他种族！”

    “你的意思是，你就是博西斯查尔的后代？”莫雷凝声问道。

    “恩！我们家族之中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那就是灵魂感知特别强大，但这也不是每一个家族成员都具有的能力，或许是一代一个，又或许数代也出现不了。很幸运吧，我就是那个拥有这个天赋的后裔！”

    “所以，你能察觉出我的灵魂有什么不同吗？”

    “是的，可以说，也许形态、方式不一，但你我的灵魂有某一段波动，与正常人类的是不一样的！这至少说明，你可能与我一样，是进过妖化之境的人或妖化之境出来的人的后裔！”乔伊笃定地看着莫雷。“也许你会觉得奇怪，我怎么会在意这些？恩…怎么说呢，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明明‘死’了，却意外地可以继续以灵体的形式存在于世间百年之久，你也该想想这是为什么了吧？”

    “那你发现了什么？”莫雷说道。

    “我发现很多有趣的东西，但唯一值得关注的只有一点！大陆上一直存在一个幕后之人，从最早的先知蒙达普到最强幻师冯·修得依，再到现在的召幻师，都是他一手引导的。”乔伊苦笑道，“或许你不相信，但我想，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神’！也许它一直在幕后默默地操控着一切！”

    “很有趣的想法，但依据呢？”莫雷可不会相信没有任何逻辑的理论，并非不相信‘神’的存在，而是要在充分地的理据之下，他才会相信。

    “依据嘛…没有，你先别急。你应该知道炼金术吧？或者说你对古月萧的炼金院有多少了解？”乔伊拉住就要转身离开的莫雷，说道。

    “炼金院？那个主要是以人体为研究实验的邪恶存在？我倒是跟他们有几次接触，但其核心和目的是什么，我不太明白！要说古月萧要利用炼金院来实现他制霸大陆的宏图，可是炼金院研制的面兽其实只要批量生产，已经足够他横扫大陆了。问题是他还要继续研究，不断地强化面兽！”莫雷沉吟道：“这就是最大的疑点了，既然要与整个大陆为敌，他又何必那么早的显露出来，多面作战可不是一个明智之人该做的事。”

    “炼金术其实并非炼金院独创的，先祖从妖化之境带回来的东西就在这儿，你仔细看看吧。或许会对你有启发！”乔伊说着将一卷拓印出来的羊皮纸交给莫雷。“别用眼睛观察，要使用灵魂力量……对，就是这样，看到了吧！”

    99mk.cc。wap.99m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