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新旧王室

    “老头，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说了，我想了解你。而且我发现。你不属于我所认知的‘人’的范畴，这让我感到很新鲜。”

    “哦？”面对乔伊的话，莫雷挑起了眉头。

    “那么敢问你认为地‘人’应该是什么样的？”

    “十分的脆弱，但是却不天生不甘、追寻强大力量的生物！”

    “非常正确。”莫雷拍了拍手，然后在乔伊惊讶的目光注视下继续说道。“如果你把脆弱换成懦弱我就会说完全正确了。”

    “懦弱吗？是啊，人天生就不脆弱。弱小的只是他的心灵！”乔伊感叹道：“但是你不一样！”

    “废话。”莫雷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乔伊的话语。

    “每个种族总有几个异常者，也许你这么多年隐蔽在黑暗之中太久了。也或许这些是即便你活了数百年，也根本触摸不到的领域，因为它们比你想象的还要久远！”

    “哦？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异常者？”

    “完全不。”莫雷伸了个懒腰，接着继续说道。“无论事情变成什么样，我都是人类，这是我给予自己一生的定义！不会改变的。”

    “你果然是个奇怪的人类。”

    面对莫雷语气中的坚定。乔伊几乎有些目瞪口呆。以往那些人，不是拼命否定这些缺点，就是将自己排除在这些缺点之外，摆出一幅“他们的确是这样，但是我可不是”的态度。

    象莫雷这样直接承认自己的异常，却又否认自己的非人，牢牢将自己定义为‘人类’，但他真的算人类吗？乔伊不确定，或许正如莫雷所说，那些事是比他想象之中的更久远的事。所以面对莫雷的惊人之言，乔伊倒是感觉相当新鲜。他放下手中地酒杯，沉默不语的拿起身边一本厚重的书籍。默默的伸手抚摸翻看着，接着，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抬起头来望着卡洛斯。

    “莫雷阁下。”

    这是他第一次用郑重的口吻叫出莫雷的名字，于是莫雷也收起了刚才那幅谈笑风声的态度，坐起来专注的望着眼前地老者。他那双褐红色的眼睛中燃烧的并不是杀意，相反，乔伊似乎下了决心。他默默的站起身来。然后走向旁边的书柜。望着他的背影，莫雷无聊的耸耸肩膀，然后抄起酒瓶跟在后面。

    “您对博西斯王家了解多少？”一边走着，乔伊一边开口问道，而莫雷又喝了口酒，这才回答道。

    “完全不了解，总之我知道你们想继续统治博西斯就是了。”

    “我猜也是这样。”乔伊的苦笑声从前面传来。然后他停下脚步，望着眼前用实云木制造地木制书架。

    “事实上。我并不是保王派的人。而反对派，则是我一手创立起来的。”

    “这还真是叫人惊讶。”莫雷吹了声口哨，但是他地声音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吃惊。莫雷自从与他和捷丽尔之间那奇怪的同盟关系开始，就一直在怀疑这个不死人呢真正的立场了，但是他还是有一点不明白。

    “看你挺疼捷丽尔的样子，怎么会创建一个要把她撇除王位地派别？这还真是有趣。”

    “正因为我疼爱她，所以我才做出这样的决定。你应该很清楚。以捷丽尔的能力，她根本就做不了一国之君，我们都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这没办法。政治才能是天生地，无论是明主还是暴君都需要努力嘛。”

    “你说的没错。”

    听到那句“无论是明主还是暴君都要努力”让乔伊微微愣了下，当他思考完这句话的本意后才惊讶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但是有些人无论怎么努力，总是有干不成的事，毅力不是无敌的。所以，我也清楚，捷丽尔无论怎么样去学习处理政务，最后都免不了变成国家的象征意义，最后成为外交婚姻牺牲品的下场。而且，我察觉到自从前任国王离世之后，政局已经开始变的不稳定起来。所以我才提早组建了反对派，以避免他们太过冲动的行事！”

    “很好很强大。”莫雷难得的头一次主动鼓掌表示对乔伊的敬佩。一个政治团体中领导人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反对派选了个相当愚蠢如同西斯宝那样的家伙，说不定他们马上就会在白痴的命令下起兵抗议。而乔伊作为他们的幕后老板，一来可以慎重选择让他们宣泄的通道，以至于事情不会到达无法挽回的余地。二来也可以暗中引导他们的行动，以避免这些家伙对国王做出什么太过激进的事来。

    “但是西斯宝的出现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握范围，他是个相当愚蠢的人，可是却又非常有力量，我无法出现在台前直接干涉这成了我的致命伤。”

    “所以想要拉我下水？”

    “没错。”乔伊点点头。

    “虽然我和西斯宝的目的最终都是希望捷丽尔下台，放弃继承权，但是他所用的方法和我设想的相差太远。所以……”

    “为什么？”莫雷好奇的打断了乔伊的叙述，他无视对方那因为有些气恼而皱起的眉头，开口只管自说自话。

    “为什么你一定要捷丽尔下台？”

    “因为这个国家已经完了。”面对莫雷再一次重复提出的问题，乔伊已经放弃了抵抗，他伸出苍白的布满皱纹的枯手，从图书馆中抽出了一本书，继续说了下去。

    “从数百年前的错误决定开始，这个国家就已经完了。”

    莫雷将目光放在乔伊手中所拿的书本上，那是一本厚籍，上面用大陆通用语写着几个大字，看起来应该是博西斯历史记录或者类似的什么东西。而乔伊就这样轻轻抚摸着书皮，嘴角流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历史永远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即便那不是真相，只要有人喜欢听就行，就是这么简单。”

    “这点我完全同意。”

    莫雷随手又拿起旁边几本书翻了翻，不过似乎也没有什么能够吸引他的内容，虽然他立刻又扔到脚下的书堆里。

    “事实上，捷丽尔告诉你的，从来都没有成为事实，以后也不会成为事实。”乔伊放回书本，淡漠悠然的说着，他那双褐红的双瞳闪烁不定，间中流露出些许的失望与悲哀。这让莫雷着实起了兴趣，于是他一屁股坐在旁边的书堆中，同时饶有兴趣的望着乔伊，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说话。

    “我想捷丽尔告诉你的是，旧王室卖国求荣，新王室……”

    “差不多，看来另有隐情？”

    “嗯…”乔伊皱起眉头，继续说了下去。不过他首先伸手在虚空中一抓，然后拿出一张古旧地羊皮纸。随手一转，整张羊皮纸便翻转开来，露出里面绘制精细的地图，莫雷拿它和自己手上的那份比较，发现这份地图设计精巧，而且以那个时代来说，已经相当专业化。更何况下面甚至还标有图中的一小段等于显示的多少里这样的注释，这在当时已经可以说是一大进步了。

    “这是我的父亲制作出来的。”乔伊随意解释道。

    “父亲虽然是一个国王，不过他死性不改地相当喜欢旅行。而且我们家族好似上苍眷顾一般的，天生就赋予我们可以适应大多数极为恶劣的环境，所以也有象父亲这样的人会随处去旅行看看。听他说在遥远的北方冰原似乎一年到头都是黑夜，可以的话我真想去那里过日子。”

    “极昼极夜啊。”

    “嗯？你也去过？”

    “没，只是听过而已，你继续。”莫雷决定闭上嘴巴，不再发表意见。以免祸从口出，再惹出什么事端来就不妙了。

    “请你仔细看这幅地图。”乔伊伸出一根枯黄无光的手指，指向地图的下部。

    “这里是我们地国家，博西斯。”然后他手指略向左下移动。“这里是奥德帝国。”

    说道这里后，乔伊很难得的停顿了下，然后将手指指向了博西斯的上方，那里与博西斯的国境交界处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写。乔伊就那样指着这片小小的空白。半晌没有说话，最后他缓慢的叹了口气，这才开口继续说了下去。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别的国家？”

    “不。”乔伊缓缓摇头。“这里是一个巨大的传送法阵。而且，它曾经给我们带来过危险。”

    “哦？”听到这里，莫雷眼睛微微一眯，一路走来，他也算打听了不少风土人情。但是从来没有任何人告诉他，博西斯的国境边缘居然会有这样的东西。或许因为年代久远，人们已经遗忘了也说不定。想到这里。莫雷的好奇心立刻被引了起来。

    “传送阵？究竟是传送什么东西地。”

    “军队。”乔伊毫不迟疑的回答，同时挥手施法，妖火骤然间跳跃而起，照亮了图书馆四周的墙壁上，在妖火的照耀下，莫雷发现墙壁和天花板上到处都是雕刻精美的雕塑，它们形成了一幅宏大地画卷，仿佛在讲述激烈的战争故事。身着不同盔甲的士兵互相战斗，肆放着杀戮地气息。无论哪一边，在雕刻者的手笔下都显的面目狰狞，他们脚踩着敌人或者自己人的尸体这样向前冲刺，制造出新的尸体，或者让自己变成尸体。莫雷终于被震撼了，这种强大的艺术作品即便在前世，莫雷也只有在很少的几个遗迹或者古庙之中才能看见，当时莫雷就非常怀疑，人类究竟是用什么才能画出如此伟大辉煌的画卷。而现在他则更加疑惑了，毕竟对于莫雷来说，要玩成这样规模巨大，并且独具匠心的作品，也需要很长时间和灵感女神的眷恋才行。

    “我们一直认为，在海的那边，应该存在着一个强大的种族。”乔伊伸手在海洋的部分画了一圈，那里大部分表现为蓝色的海洋。

    往后就没下文，成为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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