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观看实验

    你，你是什么人？”

    黑森紧紧握着椅子扶手，竭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惊讶和恐惧。陈溪虽然只是站在莫雷的身后，沉默不语。黑森不知道她的实力高低，但是女孩的杀意可一点也不低啊。就算是现在，黑森甚至本能地感觉自己只要敢动一下，那么下场会很糟糕……黑森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于是他深呼吸了口气，竭力让自己试着平静下来。但是他发觉自己做不到，他只能放弃说话，以免让对方听见他牙齿上下打战的声音。

    “我没有想到炼金院的人居然会喜欢艺术品？”莫雷望着四周装饰灰暗而豪华的艺术品，不由的吹了声口哨。“不过我想你的品位实在有待提高，不是吗？”

    “你们……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虽然黑森还想尽力保持自己的威严，但是他软弱无力的话语已经出卖了他。他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们也是想要杀死千年龙的冒险者？或者是不小心迷路的旅人？不管怎么样，黑森都知道自己彻底完了。他脑中还记得那威力强大地魔法，就算他可以使用秘法的天赋逃走，黑森也确信在他踏出门口的瞬间一把匕首就会插进自己的心脏。他可不会认为自己会比那些狼魂面在速度天赋上更厉害。连它们都无法做到的事情，自己显然也无法做到。

    “别那么紧张。”

    莫雷伸出一只手掌，他本来是想让黑森放松一下。却不料黑森将这当成了危险的前奏，他呼的站起身来，张嘴就要呼叫外面地魂面守卫。现在这两个人是背对着门口的，只要那些魂面进来，缠住他们的话，或许他就可以趁机逃走。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张开嘴。陈溪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前，那把暗淡无光的魂铁匕首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我都说了，你别那么紧张。”

    莫雷耸耸肩膀，然后他漫步在房间里，最后随意拉了把椅子坐下来，好笑的望着眼前的黑森。

    “你不用担心，这纯属巧合。我可从来没有想过专门找寻你，会在这耗子洞里碰见你，只能怪你运气太差了，我正好要找一条龙，不过我目前还没有干掉你地打算。所以你最好不要那么紧张。我必须提醒你，我们是不会受暗幕术影响的，你可不要想着尝试用这个炼金院惯用的秘技来进行突袭。否则如果陈溪产生什么反射举动。那么我只能说万分遗憾。”

    “我，我……”

    “嗯？”

    “我知道了。”黑森又强迫自己咽了口口水，他慢慢地移动身体向后退，然后又重新坐在椅子上。他的两只眼睛一直注视着陈溪手中的黑刃，但是那锋利的武器却一直没有行动。直到他完成这套随时会丧命的动作为止。陈溪都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接着他双手一翻，将那把匕首收了起来。

    “好吧，我来回答你地第一个问题。”莫雷坐在椅子上十指交叉望着黑森。陈溪站在他的身后，同时注意着入口。

    “我对炼金院没什么兴趣，就算你们烧杀抢掠也跟我无关，因为有的是人会向你们出手，所以没必要劳我大驾。”

    “既然没兴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炼金院的人？”黑森气愤而又有些畏惧的指出了莫雷话中的矛盾。

    但是莫雷因此而改变神色，他挠挠头，似乎是在回想很久之前的事情，然后一拍双手。

    “啊，这个啊！只是偶尔在一次巧合下，杀了一个老头！貌似他身上还戴着炼金勋章啊。在他的空间戒指里倒是有一些炼金院的只言片语！”

    “……”莫雷的话完全没有任何掩饰，好像做了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充满了对炼金院的蔑视。这让黑森瞬间燃起了怒火，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冲动，在炼金院之中必须学会的忍耐救了他自己一命。更何况平心而论，莫雷说的的确是事实。他甚至没有试着让身体表现出愤怒，因为这样会被对方察觉到。

    作为一名炼金师，他已经习惯将别人当作猪狗一般屠杀，当做老鼠一般地随心所欲地实验，也必须习惯自己某一天会被当作猪狗屠杀。虽然这个可能性不高，不过万一出现的话，他们所遭受的将远远超过那些被他们研究致残至死的人。所以那些炼金师总是牢抓着自己的权利，并且尽力往上爬，同时也充满了会跌下去的觉悟。

    “接着是第二个问题。”莫雷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让他靠的更舒服点。

    “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某个白痴被你们捉来了，我只是想见见他而已。”

    “您要救他走吗？”黑森的声音中夹杂着无奈和绝望，如果他是来救那个信仰意志者的话，那么自己除了放弃又能怎么样呢？

    “开什么玩笑？”出乎意料的是，莫雷却皱起眉头，一脸的不满。“我只是来看你们处置他的，告诉我，你们准备将他怎么办？”

    “我，我…我打算将他的灵魂取出来。”

    “具体呢？”

    “先使用各种极刑将他的身躯摧残到不能再使用为止，在这个过程中，作为信仰意志者，他的灵魂能量反而能在这个极端之中得到升华，能够在肉身毁坏之后，保存大约十五分钟的时间，然后，我会将他的灵魂储存在锁魂瓶中，并且将其献给古月会长！”黑森只觉得口干舌燥，他为什么要说出这些？对方可是个敌人，他能够理解炼金术的奥义吗？或者这只不过是他的诡计，强迫自己说出来，然后再义正词严的干掉自己？

    “很好。”莫雷轻轻鼓掌，这让黑森微微一惊，他不安的望着门口。但是很显然没有哪个笨蛋冒然会闯进来看看是谁在鼓掌，这让他松了口气。但是他依然不理解莫雷的动作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难道他很欣赏炼金师的残忍？虽然炼金师自己对于这种残忍很满意和着迷，但是他们也清楚很少会有其他人理解他们的信念和想法。

    “我喜欢这个实验。”莫雷继续说道，他无视黑森那惊讶的表情，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我想要留下来，看这个仪式进行。我不会现在杀掉你，我们之间的和平会维持到你勾出那个什么信仰意志者的灵魂为止。当然，我很希望能够在他临死前让他注意到自己要找的人究竟是谁，然后去地狱祈祷一辈子。炼金实验的残酷应该是足够惩罚他的手段，这个该死的家伙应该受到惩罚，谁叫他那么固执的追着我。我可没有被男人追的兴趣。”

    这个男人居然将炼金实验都当做自己的刑罚来用？如此对神圣的炼金术的研究不敬！黑森终于有些忍不住了，莫雷谈论炼金术的口气仿佛他只不过是个好用的工具而已。但是就在这时，黑森一个机灵。他似乎想到了一条脱身的妙计，微愣了下，他一面注视着莫雷，一面通过秘法通知炼金院。然后他沉默片刻，思考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最后他点了点头。

    “好的，尊敬的大人。”他继续装出那幅不安的表情，以免激起莫雷对自己的怀疑。

    “您要留在这里，等待实验开始吗？”

    “当然，不过我还有别的问题。”莫雷站起身，望着黑森，他好像在笑。而黑森听着他所提出来的问题，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仿佛都沉到谷底。“那头千年龙，你应该知道在什么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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