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石峰天鹏

    “好了，差不多了。”凌绝顶抹了一把虚汗，连续几个小时的施术，他的身体已经很难维持了。

    获得自由的莫雷，没有怒斥，没有不语而走，更没有追究老者的意思，就如凌绝顶所言，他们之间的赌约已经定下了，无论莫雷是否认可，他的的确确得到了凌绝顶的衣钵。

    但即便莫雷默认了，也无法接受被动、强迫的事实，因此2人之间没有一句言语，就那么静静在一起盘坐在山巅之上，眺望远方，午时的阳光很火辣。

    两人心中都已经认定传说预言已经不可能实现了，那毕竟是千年之前的事了。也许天鹏化凤是真的，但更可能的是天鹏只是一只，化凤只是一次。像这等位于大陆顶端的生物，注定是稀少的，注定是孤独的。在它们与生俱来的天赋背后，往往意味着要独自度过一生，哪怕千年、万年。

    “谢谢！”凌绝顶黯然地轻声说道，语带失落。是啊，数十年的期待，到了垂死之时，才发现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快的飞逝。他很不甘心，但也无法改变这一切，假如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旧会这么做，因为这是他的梦想。

    ‘嗷～～～’远空数十只黑影在阳光照耀下，闪现银辉。

    莫雷抬头一看，数十只体型硕大的巨兽逐渐接近，盘旋翱翔于他们所在的山顶之空。银白细密的鳞片，光滑的脑袋上一双黄色眼睛，兽口很小很尖，展开十数米长的巨大肉翼。纤长的身躯上只有一对翅膀，没有四肢。

    “这是什么？有点像翼蛇”莫雷脱口而出。

    “不是翼蛇，只是有点像而已。”凌绝顶解释道：“它们是这片区域的领主，叫银劲飞龙，算是远古龙目，很难想象，龙目兽类居然有不吃肉食的龙种。”

    “它们的性情是怎样的？”莫雷担忧道，毕竟有数十只巨兽在头顶盘旋，可不是什么让人安心的事。

    “不必担心，它们很温顺的，只是以巅云峰上的碧穹浆液而食，而且只是十年进食一次，今天是我第五次看见！”凌绝顶的话让莫雷放下心来。

    “碧穹浆液在哪儿？我怎么没发现？”莫雷往四周看看，这里并没有什么水源，甚至还有些干燥。

    “有些事情不能光用眼去看，荆棘咒术中就有一种探知术，可以让你看到不一样的世界！”凌绝顶耐心的说道。“碧穹浆液是潜藏于山峰石壁内的一种由火岩气所沉淀的状水流质，虽然名字听上去像是水，准确的说，它应该是火属性，是最精华的火属性，比火元素还要精纯万倍，要形成必须经过百年才可以，而且数量不多。”

    “所以我猜想，这大概也是银劲飞龙数量维持在数十只的缘故吧，很神奇的是，在死亡时，飞龙会全身燃火，自以为是的某些砖家就认为这是天鹏化凤的合理解释，污蔑凌风所说的天鹏其实是银劲飞龙，而化凤只不过是它们死亡的场景。”

    天鹏化凤！平心而论，那些砖家之言，确实有可信之处，毕竟这样的解释，确实较为合理。但莫雷不敢言明，他可不想刺激到身边的老者。

    只见十只银劲飞龙慢慢从山顶上方飞下，顺着石壁下降，对于在山顶盘坐的两人没有丝毫理会，在一个凹陷的石壁之处，停住，滞空。

    ‘扣，扣，扣～～～’莫雷终于知道它们的兽口为什么会长成那样了。原来是啄开坚固的石壁，要将内里可能隐藏的碧穹浆液挖出来。

    没有！每一只银劲飞龙都是先以凹陷啄过的石壁为主，发现没有之后，才选择其他石壁来找寻。

    莫雷沿着山顶边缘，往下望，看着银劲飞龙如工蜂采蜜一般的辛勤地觅食。不由对碧穹浆液到底长得怎么样，好奇心随着啄击的次数，不断增加。

    终于，在一处新开发的石壁之上，一只银劲飞龙，捣出了碧穹浆液，飞龙欢快地嗷叫一声，张开兽口，承接住向下倾泄的浆液。

    碧穹浆液，很像是岩浆，但却是碧色的，而且很通透，这次的数量很少，对于庞大的飞龙而言，根本不够塞牙缝的。

    还得继续，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不觉日暮即将西沉，夕阳的余辉在不断消散。凌绝顶心中的侥幸也已失去。

    银劲飞龙捣开的石壁很奇特，莫雷环视一圈，几乎在同一个水平线，难道只有那一层有浆液？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莫雷知晓了为什么！

    咯兹！像是蛋裂壳的声响。“前辈，这是怎么回事？”山顶开始动摇，莫雷好不容易稳住身躯，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来到这里，从未遇过这种状况，难道？”凌绝顶，难以置信，但心止不住的极跳：“天鹏，也许是天鹏要出现的预兆！”

    “前辈，这是山体要崩塌了，还是跟我先山，离开这里先”莫雷说着拉住凌绝顶。

    “不，我已经等了几十年了，不能再错过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最后的～”凌绝顶语带哭腔的甩开了莫雷的手。

    正在莫雷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山顶突然上升，莫雷和凌绝顶措手不及之下，差点掉下山顶，山顶与山体脱离，留在山顶入口的牙本能地向后一跃，结果眼睁睁地看着主人被猛然拔高数十米的山顶带离，只能焦急地吼叫，石壁周围的银劲飞龙惊慌地四散逃离。

    “前辈，快抓稳了”莫雷一手抓住凌绝顶的手臂，一手死死的扣住地面，这个山顶会飞行？

    一声奇异的鸟鸣响起，感觉就在他们的底下，山顶正在追逐银劲飞龙？“快看，那是……”凌绝顶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莫雷循声看去，不由惊叫一声，“这就是天鹏？”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在他们身后实实在在的是一个巨大的身躯，上面覆盖的羽毛比莫雷还要大数倍，望不见头的翅膀，至少他可以肯定这是鸟种兽类！

    ‘嗷！’一只银劲飞龙被吞噬，山顶飞速地接近飞龙，后面的事莫雷看不见，但能感觉到。

    更让他不敢想象的是，他们就在这只不明大鸟的头上，这世界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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