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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泰山愁无物 苍龙送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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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乌西下,星辰挂空。

    玄武凝玉王府中,九九八十一盏红灯齐明,照的府中如浴晚霞。王府的下人们忙着给自家公主整理嫁妆,上至金玉佩饰、奇珍异宝,下至绫罗绸缎、铜镜玉梳。还有一些桌椅妆台等等,能带上都想带上,只嫌少不嫌多。

    下人们搬的是热火朝天,王振看的是心烦意乱,只听他大手一挥,不快道:“将那些桌椅台床统统搬下,还有那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也都卸了。”众人刚刚装好,他这边就让卸下,真是苦了他们心肠,累了他们身体。无奈之下唯命是从,心中暗怨王爷反复,却不知他心中所烦。

    这时见萧娘娘盈盈走来,两名婢女一左一右提着灯笼轻步跟随。娘娘见下人们又将嫁妆搬下,不解道:“夫君这是何意?”

    王振闻声转头,见夫人到来,叹道:“琳琅来的正好,为夫正有事与你相商,你我去堂中详谈。”

    萧娘娘点头称诺,夫妇二人左右手臂互挽来到堂中。入座之后,待婢女奉上清茶,将其退去。王振端起龙凤白瓷茶碗,问道:“如儿、林儿可都睡了?”

    萧娘娘柳眉一弯,笑道:“如儿马上就要做新娘子了,哪里睡得着,如今拉着翠儿正说闺房话哩。”

    听到此处王振面色稍好,笑道:“人之常情,想当年我娶你过门之时也是如此。却不想这时光就如这清茶一般,来时还滚烫,两句话完它就凉了。”

    萧娘娘闻后连忙起身,说道:“那妾身再去给夫君换上一盏。”

    王振轻拍她的花袖,见其坐下后又道:“为夫不过是借茶感时,并无他意。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虽身在王府,但所做之事、操劳之心,也不比那些寒门贤妻做的少。”

    王爷这一番赞美,喜的娘娘心中甜如蜜儿,她道:“妾身能常伴夫君身边心里已经满足。”王振又问道:“那林儿可睡了?”萧娘娘笑道:“林儿倒是心宽,已经早早睡去。”

    王振嗯声点头,提茶润嗓,萧娘娘明目转动又想起刚才之事,问道:“夫君刚才说有事相商,不知是何事?”闻她发问,王振眉头一皱,扶案道:“能有何事,还不是嫁妆。”

    萧娘娘转念一想,明悟道:“夫君命下人将嫁妆都搬下,可是不如意?”

    王振愁道:“正是,若是如意又怎会如此反复?俗云:贵婿愁坏穷岳丈。此话真是不假,福儿不比寻常女婿,明日喜宴之上多有玄门仙客前来祝贺。若是嫁妆不得体,失了我脸面是小,丢了国体是大。”

    萧娘娘听得连连点头,提指道:“夫君说的甚是,送些金银珠宝的确俗气,往日福儿送来的仙丹灵药,哪粒不是千金不来,万金不换的宝贝。既然金银不好陪送,不如送些书籍?”

    王振摇头道:“我那书籍,福儿十岁便看完,如今都能倒背如流哩!不妥不妥。”

    萧娘娘低头苦思片刻,明目一亮道:“那不如拿出库中奇珍异宝?”

    王振叹道:“这个我也想过,如果真是好宝贝,那卖宝人会轻易出手?就如我国冰心茶只卖一两一斤,送到君子国、宝象国十两黄金也买不来。倘若福儿日后外出云游,随便捡来一颗他乡石头,却发现与我赠送的奇物一样,岂不是让他笑我拿着石头当宝贝,有眼无珠?”

    萧娘娘点头道:“也是,上月福儿来时,在尚花园演练一路剑法,妾身虽不懂剑法,但也觉得甚是精妙。不如送一把宝剑,正好是宝剑配君子,夫君意下如何?”

    王振正欲抚掌称妙,双手还没对上,忧愁又来,他道:“宝剑配君子倒是甚好,只是那凡铁而化、凡夫而铸之剑,如何配得上福儿?”

    萧娘娘听后也是一脸愁容,低头苦道:“本想,与君分忧添美酒。不料,举杯消愁愁更愁。”

    王爷闻后摇头连叹,眉头紧皱双眼离神,娘娘话后低头不语,唉声连连,你看他二人愁的是——

    嫁女本是同生喜,才想贤婿是玄门。玄门中人六根净,金银珠宝辱他魂。

    宝剑虽好无灵根,如何配得仙人身?仙人之身带凡物,尽让同道笑他贫。

    父母在堂中愁苦,儿女在房中香睡,王振夫妇之愁,也只有那台上红烛知晓,天上星月懂得。要不然怎会红烛眼泪流半身,月娥星君回天庭?

    王振看了看天空阴云密布,满腔愁火迁怒于天,见他单掌拍砰地一声在案桌之上,惊得萧娘娘一颗红心砰砰直跳,定下心神之后,劝道:“夫君息怒,明日便是大喜的日子,莫要气坏身子。”

    王振大声怒道:“我哪里是气坏身子,我是愁断了魂儿!”

    这时忽闻堂外传来一声爽朗大笑,来人问道:“不知何事让我家弟弟愁断魂?”

    王振提目一看,见来人身高七尺,国脸石刻鬓含霜,身穿九五祥云袍,形似泰山威严挺,气如苍龙荡云霄。

    好气度!苍龙怀抱四尺玄黑铁木长匣,大步走入堂内。夫妇二人见苍龙入堂,连忙上前礼拜,皇帝大手托住二人笑道:“弟弟、弟妹,自家人何必多礼。”话完将手中木匣放于案上,随意坐在一旁。

    王振礼毕之后,问道:“皇兄深夜到此,不知有何事?”

    皇帝含笑道:“无他,解君忧愁?”

    王振面容一喜,双目盯着玄黑铁木匣,只见上刻山、河、鸟、兽,其手法精湛,表物清晰,神思片刻后,问道:“可是这匣中之物?”

    皇帝扶案道:“不错,弟弟可开匣看看,是否能入得法眼。”

    王振脚步一并,走到案边轻轻打开铁木匣盖。匣盖刚开一丝细缝,见细缝之中一道白光如水波一般渗出,轻轻流过他的掌心。王振只感掌心一麻连忙合上木盖。提掌一看,只见双手掌心齐齐的被划开一道深可见白骨,红肉两分离的掌宽伤口。

    说来也奇,若是常人双手被利开如此深的伤口,早已是血如泉涌,但他只见伤有,不见血出。再看他双手一握一松之间,伤势已经完好如初,如在梦境一般,不可思议。

    王振伤好之后,忙道:“皇兄不可,此剑乃是国中神器,福儿虽是弟弟女婿,但也不可轻受啊。”

    皇帝抚须问道:“那你可有得体之物做嫁妆?”

    王振听后面色一难,说道:“还未想到合适之物,但是此剑万万不可,若是先祖得知你我轻易将它送去,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

    皇帝大笑道:“弟弟此言差矣,此剑贵重不假,但先祖也有言在先,曾云——镇天掌中无刃剑,匣中雪藏数万年。万年寂寞谁人知?百年孤独无人晓。几经流转归我手,只叹不是有缘人。后人切记寻真主,莫让神剑泪满匣。”唱完,接道:“此剑放于你我之手,才是愧对先祖,我观百福内外方正,正适合此剑!”

    王振犹豫道:“话虽如此,但……”

    皇帝接道:“但我也私心,弟弟听我把话说完。”话到此处稍稍一顿,接过萧娘娘递来的茶碗,含茶润嗓道:“话前我先问弟弟一句,你觉得百福为人如何?”

    听皇帝问起自家贤婿,王振含笑道:“福儿上孝长辈,下亲晚辈,对朋真,为人诚,乃正人君子也。”

    皇帝闻他自夸女婿,点头道:“贤弟说的甚是,如此德行君子,又入仙道,不知贤弟可否借我一把通天长尺,量量百福仙途?”

    王振闻后正欲发话,只听他又道:“其实我本意是将社稷、神剑都交予林儿手中。”

    王振急道:“哥哥何处此言,江山社稷,国之神器,林儿虽身带龙气,但只是蛟龙,哥哥莫拿神器说笑。”萧娘娘一旁急的也是张口欲言。

    皇帝神情严肃道:“弟弟看我可是在说笑?林儿是蛟龙不假,但若得此剑相助,紫微星入体。到时莫说是化龙,便是诸天星宿,也要呼他一声帝君。这便是我本意,但是事实难料,神剑与我王家无缘,紫微星也另有其人。”又道:“弟弟可知你为何四九才得子?我又为何至今无子?”

    王振面色一凝,问道:“难道兄长已经查明其中原由?”

    皇帝起身在堂中走了两步,转头道:“不错,其实三十年前,父皇便告知与我。话说先祖本是上古轩辕人皇的文官,三皇同入火云宫之后。因人皇离去,天下无正主,洪荒自分四大洲,一曰东胜神洲、二曰西牛贺洲、三曰南瞻部洲、四曰北俱芦洲。我王氏族人便在神洲效仿人皇,开国立疆教化黎民。然,神洲广大无边,只有我傲来一国,神洲龙气皆汇聚我国。按理来说,此乃天命所归之大造化,但我王氏一脉尚无真龙,无法承受龙气所以才致我国人稀。”稍稍停顿之后,又道:“五百年前,先祖喜得神剑不久,一日宫中来一白衣上仙,告诫先祖五百年后将有灭国灾,先祖骇问为甚。上仙唱歇道——傲来本是蛟龙立,如何承受人皇气。人皇气运虽四分,至今仍有四海气。四海龙威锁蛟龙,神洲气运破龙气,若不快快神龙变,五百年后皆散去。”

    王振听到这里急,忙道:“那可有补救之法?”

    萧娘娘不顾纲常,慌道:“陛下,那我国岂不是熬不过今年?”

    皇帝闻二人急声,笑道:“弟弟、弟妹宽心,你二人接着听我道来。”话完笑容一收,说道:“先祖闻后为保傲来黎民,跪求上仙赐化龙之法。上仙感先祖真意,赐下四象镇龙术,借用四象神威、青龙之气护我龙脉。又赐下道符一张,告诫先祖:‘此术只能护傲来五百年气运,五百后若是有子孙三十无子,便让他吞下此符。将龙气引至他体内可再拖百年,等寻到紫微星后将神剑交还与他,到时神州气运齐聚紫微星,你王氏一脉自然便脱身化龙。’”

    王振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父皇病重,那神州气运齐聚你我二人,你我皆是蛟龙如何生下真龙,所以哥哥你…你……”话到此处已是老眼含泪,跪地大拜不语,萧娘娘也跪倒一旁泣不成声。

    皇帝心含眼泪,扶起他二人,笑道:“当日父皇就不忍你我手足相争,所以才等我三十之后才传位。莫哭,好在此堂无外人,若是让他们知道,你堂堂凝玉王长跪此地,岂不是是让他人骂我王岳无情无义。”

    王振水目一瞪,怒道:“他敢!”

    皇帝哈哈大笑道:“弟弟年过五十七,至今仍有孩童心。你这一怒让哥哥想起,小时候你我争夺糖糕之事。”又道:“好了莫哭了,你我兄弟一体。林儿也是我一手抱大的,也如我半个儿子,有甚可哭?”萧娘娘泣声劝道:“哥哥说的极是,夫君莫要悲伤。”

    皇帝点头道:“弟妹终于舍得叫我一声哥哥了,甚好甚好,一家人本该如此。哥哥我酒兴大发,弟妹可否取来美酒一壶助兴?”萧娘娘擦泪称诺,连忙转身走出堂内。

    皇帝见她出门,提起衣袖将王振面上泪水擦去,笑道:“弟啊,你要哭道几时哩,糖糕让你还不成吗?”王振强忍泪水道:“我才不要,你看都你咬哩。”二人双目一对哈哈大笑,皇帝笑道:“想不到弟弟记得这般清楚。”王振擦泪道:“如何不记得?当日我还暗咒哥哥,日后都吃不上糖糕。”皇帝笑骂道:“好你个王振,我说为何从那以后便不喜吃糖糕,原来是你咒哩,稍后酒来先罚你三杯酒。”

    正是——傲来水中两蛟龙,同出一母真情重,不为天地争造化,尽为糖糕结仇怨。

    兄弟二人一说起儿时趣事,便忘了正事只顾欢谈,片刻之后萧娘娘端着酒菜入堂。一叠白玉萝卜丝、一壶温酒、两兄弟扶案对饮。皇帝嚼着脆甜爽口萝卜丝,伴着玉液下肚,只感一阵顺畅,叹道:“妙哉,青玉美酒白玉丝,兄弟对饮谈往事。”王振闻他突然诗兴大发,举杯对道:“往事如烟人未变,悠悠已过三十年。”皇帝提袖笑道:“三十年来三十载,春去春来花又开。”

    王振闻后低头苦想,抬头见皇帝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心中略有不服,又见夫人玉指暗点桌上桂花糕,顿时妙句神来,笑道:“花开树下孩童问,哥哥糖糕可香甜?”皇帝神色一怔随后大笑道:“好弟弟,还是这般机智,我不过提一下糖糕之事,你便又来说笑。”

    二人又是一番说笑之后,王振想起刚才兄长所说紫微星,试问道:“哥哥刚才所说,那紫微星可是福儿?若不是那他如何受了神州气运?”皇帝抚须道:“弟弟宽心,百福也是我侄女婿,我还能害他不成?是不是,明日便知。若不是紫微星,他也使不来神剑,又如何会气运加身?不过依我来看,百福十有八九便是。”

    王振长袖一敛,忙问道:“哥哥如何断定?”皇帝靠在椅子上美美的舒展筋骨,震得关节啪啪作响,他道:“山中被蛇咬,两步遇蛇草。既然仙长命先祖五百年后归还神剑,那紫微星必是你我相识之人。你我相知人中,何人配得上紫微二字?难道还是我不成?”

    王振低头思量片刻,越想越对,喜道:“听哥哥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区区百两白银便能换来道经之人,除了紫微星也无人能享此福缘。”

    皇帝点头道:“不错,将神剑赠予他,乃是三全其美的好事。一来林儿继承皇位之后便化成真龙,从此后顾无忧。二来也好护住你我脸面,免得他人笑我傲来无宝,岳丈礼少。三来也成就百福一番大气运,从此仙路坦荡,弟弟以为可好?”

    王振抚掌称妙,面如花开道:“兄长少说一好处,我那贤婿不似玄门中人那般淡薄世俗,他乃是重情重义之君子。以后林儿若掌社稷神器,他必会福照一二。先不论他紫微加身,就说那一身造化,也够我傲来再添万年气运。”

    皇帝笑赞道:“弟弟不去做买卖人,真是白白浪费了你这好算盘。糖糕换来社稷神器,你手段通天哩。”王振听后哈哈大笑,端起酒杯继续劝酒,看他架势是不到天光誓不罢休。皇帝推辞道:“不喝了不喝了,留着明日再畅饮。如今已过子时,明日辰时如儿便要出嫁,快快休息。”

    王振拍着大腿笑道:“哥哥若不提醒,弟弟倒是忘了时辰。明日我在门外恭迎皇兄圣驾。”皇帝指着他笑道:“你倒是没完了,明日我便不去了。照理说侄女出嫁,我这做伯父的自然要去。但明日多有玄门真人又有国中善民。我若是去了,反而惹得诸君放不开手脚、吃喝不欢,甚是不美。弟弟包涵,莫要恼哥哥无情。”王振提袖拜道:“哥哥一心想着我王振,我若再怪罪哥哥,岂不是如同畜生一般?”

    皇帝见他夫妻二人又是同拜,大袖一挥起身道:“诗如还未拜天地,你二人倒是先拜起来。你若是畜生那我为何物?好了矫情的话莫要在说。我也困了,就先回宫休息,你二人就不必相送,傲来国中我也丢不了。”说完大步走出堂外,月光之下其影如山,其量如海,好一番山海帝王之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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