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禘戈的祷告

    自从今天凌晨近五点遇到了方美琳，步独行心里就很不舒服，方美琳会突然的到赵老五那里是因为赵老五违约，没有对方美琳按时提供尸体。步独行很是在意方美琳为什么会和赵老五如此的亲密就把自己所有的疑问都吐了出来，然而方美琳却对步独行冷嘲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变态者，为一己私利去残害尸体！”

    方美琳没有隐藏什么，出人意料的把她与赵老五之间的关系告诉了步独行。原来在两年前，方美琳就代表整个医院向赵老五收购死尸，而且数额很大，每次都是五具，且每一具尸体都是按二十万的价格来收购的，但有一个条件就是每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在春秋不得超过十二小时，夏天不得超过八小时，冬天不得超过二十四小时。由于对尸体的要求太过严格赵老五没敢全部接下，只是答应方美琳夏天每次尽量弄一具，春秋弄两具，冬天弄五具。夏天的交易时间就是周二凌晨三点，也就是今天。

    要知道，两年前步独行还没有下岗，与方美琳还是要好的同事，但步独行却一点也不知道医院这个秘密计划，对此方美玲的解释很敷衍，说步独行的医术很差劲，医院没有理由让他参加这样一项骇人的计划，而方美玲赢得了这项计划的全权负责人。方美琳还告诉步独行，他之所以能在被遗弃后还能在医院工作近一年的时间，完全是因为方美琳向院长极力维护他的结果。方美琳的解释太过片面，真正的内幕到底是什么就无从得知了。

    黑衣小伙突然来了一句：“步先生，你觉得方小姐怎么样？”

    步独行把左手举得很高，忍着刺心的疼痛，咬牙说：“那婆娘不是你能琢磨的！”

    “呵呵，您说笑了，我觉得像方小姐那样的一个美人儿应该只有一个英雄能配得上的！”黑衣小伙说的有些暧昧。

    步独行极力的撇了下嘴角：“英雄？英雄也只能在她石榴裙下丧命的份儿，别歪想，想多了就会竟折腰！”

    “看来您对方小姐不太了解，本以为您和她认识就能帮我一个小忙的，但现在看来都是无稽之谈了，好了，我们到了。”黑衣小伙不在说话，专注的开着飞机。

    直升机缓缓地下落，临近中午，此时盆地里和黑夜的景色以俨然不同，生机盎然，四下被绿色笼罩，步独行刚一下机就几乎陶醉在了清香的空气中，幸好他的左手偶尔会流出些血来，所以他不得不快步的向拱门走去。黑衣小伙紧随其后，呼喊道：“步先生等会再进去。”

    等会？等什么？步独行纳闷停在了门口。黑衣小伙走上前来，指着拱门上的一个红色小灯说：“现在赵先生在接待客人，所以您稍等一会！”

    话音刚落，拱门里走出来一个小伙子，对步独行微微点头：“步先生，赵先生有请！”

    赵老五家业甚广，所结识的人除了顾客就是那些名门贵族，不知道现在他接待的是怎样华丽的一个人。昨天在方美琳走后，赵老五就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步独行能加入到他组织的一个巨大的工程里，当然加入的条件除了每周一具免费的尸体还有在北京的一栋价值一亿三千万豪华别墅与每月五万的薪水。所谓的工程就是一些不光明正大的活动，说来好听所以经常以‘工程’二字来掩饰。赵老五是个聪明人，他说不会让自己的几十个兄弟就这么的突然失踪，所以他要亲自对养尸地做个全面系统的考察，其实任何人都明白，赵老五哪里会因为区区几十个人失踪而冒生命危险涉足养尸地呢？无疑，他想破解养尸地的秘密，甚至想把蹶子岭整座山运到一个秘密地区，但风水玄学上说，形成养尸地的地方不止与其地里因素有关还与其历史背景、文化风俗等有关，涉及的原因很多，最具传奇色彩的就是有传言说养尸地是上帝的杰作。种种压力之下赵老五.不可以贸然动工，只能先收集资料，对蹶子岭实地探查一番，而之所以会邀请步独行加入其中，只是因为步独行的死尸的爱好程度得到了赵老五的欣赏，赵老五一直都在秘密的关注着步独行在尸体研究上所发现的卓越成绩，这次如果有步独行的加入肯定会对在养尸地遇到的种种情况做出一番推理，甚至解答，为以后赵老五在尸体交易界做到垄断的局面。

    饭石人遍布全国各地，其团伙稀疏错落，所影响的地区都有明显的分界线，以赵老五对蹶子岭养尸地的重视程度来看，他这个泰斗绝对没有把产业做到淮河以南去，淮河以南养尸地的传说很多，尤其是福建永安一带更是以养尸地而闻名，曾经在贡川古镇就出土了一句百年不朽的清代男性僵尸.....（上养尸地一章有详细的解释，这里就不多说了），而盘踞在那里的饭石人团伙却没能解开养尸地尸体千年不朽的谜题，即使按照科学上的手段一一复制养尸地的地理条件和化学因素，却从没有成功过。此刻步独行思绪万千，在拱门前竟呆了许久。

    “步先生，赵先生请您进去！”黑衣小伙又提醒了步独行一下。

    步独行回神，笑了笑，走进了拱门。那个开直升机的小伙随其后，拐过弯儿就看到赵老五正与一个金色头发、身穿传教士服饰的一个老外同坐一张沙发上侃侃而谈，不时的笑上几下。

    赵老五见步独行，立刻起身相迎：“步先生，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一定是考虑好了。来，这位是意大利的巴特朱尔·禘戈，他现在定居中国，是我专门请过来一起探讨一下有关养尸地方面的事情。咦，步先生您的手怎么了？”赵老五把目光放在了步独行左手上。禘戈也起身，看到步独行左手手心沾着黑血呆住了。

    “先生，您的左手是怎么弄得？”禘戈虽然是一个老外，但是他的中文里却没有一点让人不舒服的鬼怪音调。

    黑衣小伙在赵老五耳边嘀咕了一阵，赵老五微笑了下，黑衣小伙便走了出去，赵老五对禘戈说：“禘戈，你对养尸地产生的僵尸研究颇具奥妙，步先生的手就是被一具女尸的遗腹子所咬伤，虽然现在看上去并无大碍，可是不能确定以后不会有生命危险，您看看有没有什么克制尸毒之法？”

    禘戈额头上挤满了汗珠，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如果是被僵尸直接咬伤那倒是好办，在你们中国有很多高人对尸毒都有研究，尤其是茅山派，其方法用糯米和水搅拌，放入黑驴蹄子用火加温，人泡在水中三天既可，但对于女尸所产下的婴儿，世界上出现这样的情况很少，研究的也很贫瘠。上帝称僵尸也是人，也有灵性，只不过他们的生活方式太过诡异，所以被我们视为邪恶生物，其实只要好好地祷告一番也许可以通过上帝找到解开尸毒的秘法！”

    上帝？上帝是否真的存在还是个未知数，况且步独行从来都没有想过神鬼之说，身为一个医生，相信鬼神是个大忌，相信鬼神的也不会是个医生，这是步独行一直所坚信的，只有医术到达神乎其神的地步才有可能自己就是个神，而不是在身缠顽疾之下去拜托上帝。步独行瞄了禘戈一眼：“上帝？上帝他很忙，我也就不必麻烦他了。”

    赵老五连忙解释道：“步先生，其实禘戈他是一个很高明的尸匠，在未涉足中国之前就做过很多这方面的研究，所以你就暂且让他看一看，我会同时去寻些名医来！”

    突然，步独行全身颤抖起来，左手手心的黑印也逐渐扩大，一股股钻心的痒让他的脸紧绷着，想笑却笑不出来：“赵先生，我想我不会答应加入您的那个工程、程，我这次来只是、是想问一下您还能不能按照约定每周给我提供尸...”话没说完步独行就瘫了下去，他深知自己这次恐怕会在劫难逃了，从解剖那个女尸开始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没想到竟这么快就应验了。

    “来人，快扶步先生去客房休息！”赵老五大喊着，两个黑衣小伙跑了进来，搀着步独行走了出去。

    当步独行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他平躺在一张大床上。突来的一点痛楚让步独行抽动了一下，目光顺着疼痛的地方看去，他吃了一惊，原来在床边的凳子上放着一个与床齐平的水盆，水盆没有多大，里面放满了冰块，步独行的左手就被掩埋在冰块里，透过冰块可以看到手心已经被十字架从黑色地方完完全全的穿透了，黑血此时还在向外流着，盆底的一半已经成为了黑色。禘戈背对着步独行向左边墙上的十字架低头默念着。

    “你、你这个干什么？这是在给我治病？”步独行大声的吼着，试图想把自己的手从盆里拿出来，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左手已经用绳子固定在了床上。

    禘戈转过身来，手抚着胸前的十字架，缓慢的说：“步先生，你别生气，请放心，我已经祷告了上帝，上帝说你没有事，所以只要你配合我的治疗就没有生命危险！”

    “放你奶奶的狗屁，老子自己就是个医生，不需要无聊上帝的给我看病！”步独行发狂了，挣扎着。

    禘戈摇摇头，转身继续叨念起来，不一会转身对气喘吁吁的步独行说：“步先生，上帝对你很是懊恼，所以他不会在帮您了，三个月的时间让你自己去解决性命之忧！”说罢，禘戈走出了屋子。

    步独行半坐着的身子立刻便倒了下去，深吸一口气骂道：“神棍，这世道神棍不少，都给医生看病了！”说完他笑了两声。但步独行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身子此刻没有一点异样了，平顺的呼吸，稳定的脉搏，清晰的视线与头脑，这与刚才没有被禘戈治疗时的情况以截然不同了。步独行皱了皱眉头：“难道那尸毒禘戈能解？”他问着自己，有些后悔对禘戈大发雷霆。

    很轻的开门声惊了步独行的思绪，眼睛扫过门边发现进来的人是赵老五，步独行问：“赵先生，禘戈是不是很生气？”

    “其实你可以去掉先生两个字，叫我老五吧。”步独行笑了笑，赵老五继续说：“禘戈没有生气，他只是很担心你的情况，他没想到你会对他的治疗很反感，不过看你现在的情况倒是好了许多，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加入我所说的工程里，因为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赵老五坐在了步独行旁边。

    “你相信禘戈的话？”步独行问。

    “有些事情最好还是信，我早就对你说过，禘戈在未涉足中国之前就做过很多尸体研究，他对尸毒的见解早已超出了常人所能预料的范畴，但要涉及到上帝方面我倒是不怎么相信，他说你只有三个月，那你绝活不到四个月。就在刚才，禘戈对我说，解铃还须系令人，你必须找到那具女尸才能找到克制尸毒的方法。但有一个消息，对于我们来说这个消息未必是什么坏消息！”赵老五卖起了关子。

    “什么消息？”

    “在你所住的坟地旁边的村子已经被特种兵包围了，原因就是村里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变成了僵尸，还有百分之十的人死亡，剩下的百分之十下落不明，由于事情复杂政府在商量对策。如果你答应加入我准备施行的工程，我会对你的生命负责，你要明白现在是我在帮你而不是你在帮我了。”赵老五注视着步独行。

    步独行摇头笑了起来：“呵呵，我一直不明白你那么的想让我加入到你所策划的工程里面，难道只是看中了我在尸体上的研究与发现？这似乎不太可能，因为禘戈先生比我强，我充其量也只是个不入流的垃圾，对于你这种泰斗来说，有我没我都是一样的。除非你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赵老五长叹一口气：“在你面前我就是个透明的物体，不否认我还有别的企图，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从蹶子岭回来以后你会明白的，我只能保证，我所隐藏的东西绝对没有危害你的成分，只是不能确定气真实性。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你能加入，不加入的话你就只能有三个月的命了！”

    “那好吧，既然都把我逼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只能为赵先生的事业拼一回命了！”其实步独行明白，涉足蹶子岭的养尸地是要九死一生的，传说炎黄时期那里就是一个有着诡秘巫术的古老国度，其国民可以操纵已死人的身体，在战争的时候这些傀儡就是骁勇善战所向披靡的勇士。蹶子岭除了赵老五说的养尸地以外还出过很多奇事，因为这些奇事年代相去甚远，传到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了，步独行致力于尸体研究，所以对于蹶子岭也知道些传闻，所以在赵老五提到蹶子岭养尸地的时候步独行才会吃惊。前些年蹶子岭发生过一次轻微的地震，地震过后在一块比较大的岩石上出了直径约有半米的圆孔，第二天就有人看到在蹶子岭上有一根冲天的黑色水柱，政府得知后派直升机巡查，原来从蹶子岭石头上的一个圆孔里喷出了石油，石油的喷射力度很大，直至天空百米才落下来。一直钻井勘测队准备在蹶子岭开采石油，然而这支百人组成的队伍在攀上蹶子岭后却神秘失踪了，几天过后蹶子岭上笼罩了几千米的黑气，去那里调查的人员也频频失踪，从那以后也就没有人在敢上蹶子岭了。

    百米石油柱事件五年后，一名商人路过蹶子岭，看到蹶子岭上空飘着一块鲜红无比的云彩，无论刮风下雨那块云彩始终没有挪动过地方，碍于诡异的骇人传说商人没有攀上蹶子岭一探究竟。如今蹶子岭又以崭新的面貌屹立人们面前，太行山的煤炭资源被人们发现以后，蹶子岭的附近也就形成了不少村落，但始终没有得到大规模开发。

    时间是一把利刃，曾经众所周知的那段记忆已经被埋葬在岁月的深渊，步独行，赵老五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所以他们知道蹶子岭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方，去那里如果没有精密的部署，丧命是十之八九的事情。步独行挪动了一下身子，说道：“我没什么避讳的了，我就直称呼你为老五吧，蹶子岭想必你也知道是什么地方，我是一名医生不是饭石人，对于野外行动你们是最熟知的，所以老五你肯定安排好了一切，甚至关于蹶子岭的过去你也有一番详细的资料才对，既然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那你可不可以跟我说说！”

    “呵呵！”赵老五长笑一声站起身来，双手轻拍着，像是对步独行的一种赞赏，“你现在还在治疗，等会咱们再说，你要相信禘戈，他是我多年的老朋友，我很了解他，所以请你能让他在你面前做的祷告念完，这个样会对你的治疗有帮助！”说完，赵老五走了出去，步独行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蚊子的“嗡嗡”声。

    安静了片刻，步独行的耳边便响起了禘戈的声音：“步先生，请容许我为你的健康向上帝祷告！”

    步独行没有回答，微微的点了点头。这样一张舒适的大床之上本来可以让人享受般的睡上一觉的，但步独行却挑战着自己的忍耐力。

    “.......上帝，我向您祷告，遥远古老的国度又重新焕发了生机，本已死去的身体有开始躁动，请容许我以您的名义去清除这些污秽，并解救那些被毒害的人民，请让我的身体充满力量，彻底封印尸国复生之路，.......（省略一段经文，一般人看不懂）”禘戈站的很直，头向前微微低着，眯着眼睛，手不断的在胸前滑动着，就这样的一个姿势，他把刚才的那段话重复的叨念了十遍，足足有三个多小时。

    步独行的脑子里很乱，他完完全全把禘戈的祷告装了进去，“遥远古老的国度又重新焕发了生机，本已死去的身体有开始躁动......”这样的祷告是在揭示这蹶子岭养尸地即将掀起的一场浩劫，没有人能够去对抗这一切，只能去祷告上帝。“禘戈，这样的祷告难道就能解开我的尸毒？”步独行望着盆里消融殆尽的冰块，长时间的冰冻左手已经没有了知觉，十字架上依然是圣洁的银色，没有沾上一点黑血。

    禘戈转过身，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子直射在他那金黄的头发上，他显得已经很苍老了，脸上排列杂乱的皱纹几乎把他的眼睛遮挡成了一条线。禘戈除了还能撑起这身宽大的服饰外，对于身体他已经不能再骄傲半分了。“上帝是是公平的，所以我只能祷告要拯救所有被尸毒危害的人群，你就是其中之一。我所能做的就是为你维持三个月的生命，这三个月里你该做什么就要靠你自己了！”禘戈解开了固定步独行左手的绳子，早已僵住手臂让步独行没有一点知觉。禘戈拔出了插在步独行手心的十字架，仔细看了许久，笑了：“看来药没有用错，但步先生你必须知道一件事情，在你左手心的那个圆洞就是你存活的期限，我的估计是三个月，但如果这个洞永远都在的话那你也就完全摆脱尸毒的折磨了。”说完，禘戈把十字架放在了步独行的胸前，端着盆走了出去。

    步独行用右手搓动着十字架，从手感上分析十字架应该是一种稀有的木材，而这银色绝对不是它的原有的颜色，似乎是一种药物涂抹在这种稀有木材的十字架上。步独行满意的笑了笑，左手慢慢的也开始有了知觉，伸展了一下，才隐约的感觉到一股刺痛，左手摆在眼前，一个黑色小洞让他可以看到手后的墙壁。“这麦迪也是个狠人，应是那十字架把我的手心穿了个窟窿，不过要是按照他的意思，这个洞该再开大些，毕竟这个洞一旦长好了我的命也就该到尽头了，呵呵！”

    “当当当！”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谁？”

    “步先生，赵先生请您出来一起吃饭！”一个尖细的声音，似乎是个小姑娘。

    “哦，我知道了！”

    “恩，那您快点！”

    步独行下床，取下今天一直穿的白色大褂走了出去，虽然他的身子还有些晃动，但是却没有要瘫倒的迹象，他自言自语着：“没想到老五这里还有姑娘，他藏的挺深的，看来我得好好努点力今天加个晚班才行！”他的嘴淫笑起来。

    大厅里灯光很柔和，和早上不一样的是大厅中间的沙发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晶莹剔透的巨大圆桌，几个性感的姑娘正坦胸露背的上着一道道菜，颜色的花花绿绿，多的让人目不暇接。赵老五坐在转自边的转椅上喊道：“独行，好些了吗？知道你喜欢女人，所以特意给你找了几个，晚上要好好对待她们哦！”

    禘戈的表情似笑非笑，反正让人看着就很痛苦，他站起身挤出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我要去上厕所，你们先吃！”转身向二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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