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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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天到扬州的官道上。一匹马飞一般的驰骋。刚刚入春的天气微微的还带着一丝的凉意。可是马身上却已经趟出了汗水。

    奔马停在了扬州盐税司的门口。马上之人翻身而下。快步走上台阶。敲门喊道：

    “开门！”

    门打开后。里面开门的人不由说道：

    “刘爷。你回来了。”

    骑马之人正是王汉卿的心腹刘能。他喘口气问道：

    “爷呢？”

    “正在后院抚琴呢。”

    “把马牵到马房去。”

    还没有到后院就能够听到一阵琴声。走进后院就能看到王汉卿正在凉亭里面坐着。刘能不由放慢了脚步。他知道王汉卿在弹琴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可谁知道王汉卿却开口问道：

    “京城里面的形势如何？”

    “锦衣卫的人现在没事都在陈王府周围转。”

    “那边的情况呢？”

    “小人带回来了一封信。”

    王汉卿不由动容。起身从刘能的手中接过来那封信。破开了上面的封漆。打开信笺。里面只有简单的几句话。看完之后从刘能手中接过来准备好的火折子。将信纸点燃。望着不远处已经露出春芽的花树。说道：

    “告诉那些盐商。今年的盐税最起码要给我提高一成。否则的话谁也别想好过。“知道了。”刘能弯腰说道。

    王汉卿点了点头。到这扬州盐税司也有个把月的时间了。不能一点成绩也没有。无论陈王是否有二心。反正已经被推出去了。也只能怪他运气不好了。

    想到这里王汉卿的嘴角不由浮起了一丝微笑。这江南恐怕能清净两三个月了。

    “对了。等下陪我一起去趟霁月斋。云仙那丫头这次输掉了花魁的名头。心里恐怕是不好守。”

    听到这个。刘能感到十分的意外。不由说道：

    “竟然有人能够力压云仙姑娘？真是让人意外。”

    听到刘能说这个。王汉卿却笑了笑。

    “是浮月楼的秦慧琼。一手琴技十分高超。也有些姿色。丝毫不逊于云仙。可惜她为了夺得这次花魁走了偏门。坏了冰清玉洁的名头。得不偿失。”

    “她那是鼠目寸光。那里能跟云仙姑娘比呢。”

    听到刘能这样说。王汉卿点了点头。说道：

    “你说地也是。好了。快去准备一下吧。上次我在霁月斋看到了一个镯子倒是不错。”

    王汉卿和刘能两个人刚到店门口就被陈茂认了出来。这个把月跟霁月斋打交道的也只有那么几位大人物。所以他印象特别的深刻。远远的看到轿子停在了自己店门口。连忙就应了上去。陪着笑脸说道：

    “今儿个可真是贵客临门了。我说怎么一大早地喜鹊就在门口叫呢。”

    王汉卿从轿子里面转出来正好听到了陈茂这句话。不由笑着说道：

    “看你年纪不大。这嘴头上倒是满利索的。说话中听。你们大掌柜的呢。”

    话音还没有落。林斌已经从里面应了出来。方才陈茂让人去屋里面通知的他。寒暄了几句将两个人让到了房间里面去。

    “陈茂。去把上次我从苏州带来的茶叶沏上。”

    吩咐完了之后。林斌才回过头看着王汉卿。说道：

    “公公有什么事情派人来说一声。我登门拜访就是。何必亲自跑这么一趟呢。”

    王汉卿笑了笑。说道：

    “我来这里自然是有好事情要告诉你了。”

    好事情？有什么好事情用得着这个老太监来告诉自己呢。林斌不在意的一笑。可是忽然间神色一变。不由看着王汉卿。问道：

    “公公说的可是那天夜里所说之事？”

    “釜底抽薪。倒真是一个好办法。后面地事情却就要看你自己的能耐了。”

    林斌顿时喜笑颜开。单纯说做生意。无论是技术还是构思。也或者说是管理手段。林斌都不怕。没有了这个。那就是各凭本事的事情了。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本来没有报多大地希望。这件事情竟然真地成了。

    “多谢公公。不知道小店能为公公做点什么呢？”

    林斌自然知道只为了这件事情的话。王汉卿根本就用不着亲自上门。现在他亲自抛过来肯定不是为了说这件事情。

    王汉卿往门口看了一眼。刘能立刻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转身走了出去。有他站在门口。估计也没有人能够偷听。

    “不知道周掌柜的后面有什么打算呢？”

    林斌在心里将王汉卿的话琢磨了一下。随后试探着说道：

    “自然还是做自己的生意了。”

    王汉卿却笑了笑。伸手将手边的茶杯退了出去。说道：

    “当年钰福祥把霁月斋从京城里面赶了出来。难道说你们就没有想要回去吗？”

    林斌心中暗自诧异。这个王汉卿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现在却主动的说起来了这些。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企图。不过心中提防。可是表面上他却还是笑着说道：

    “想到是想。不过你看看现在霁月斋连苏扬两地的店面都勉强支撑起来。更何谈重振威风呢。”

    王汉卿虽然说四十多岁了。可因为是一个不男不女的身子。加上平日里保养的好。一张白净圆胖点地脸上连一丝皱纹也没有。不时露出的笑容甚至还看得十分的和善。就这林斌的话。他一边品茶。一边回话说道：

    “不是不可能。只要你愿意。这事情如同探囊取物。比吃饭还要容易！”王汉卿不容置疑的说道。

    林斌脑海中骤然想起来王汉卿自从进来后地一眼一行。似乎都是在劝说自己重回京师。可是“谈探囊取物”谈何容易。为了试探一下王汉卿地虚实。他不由低声说道：

    “王公公有什么好主意呢。要知道瘦死地骆驼比马大。钰福祥现在可不是霁月斋一时半会儿能比得上的。”

    “这点倒不假。不过他们知道抱大树。难道你们就不知道找靠山吗？”

    听到王汉卿地话。林斌的心不由砰砰的加速起来。不愿意找靠山的那是傻子！这年头做生意。尤其是做大生意的。十之七八都要花费在打通关系上面。一成的用来维持店里面的经营。剩下地一成才是商人真正能够得到的。要是说能够找到一个真正的靠山。中间少了许多环节。剩下了银子不说。还省去了许多麻烦！

    “还请公公你指条明路。”

    王汉卿不由满意地笑了起来。对于林斌地上路他十分的高兴。可是必要的拖延还要需要的。一次就办成了。会显得太着急了。有些主次颠倒。他说道：

    “既然周掌柜有这个心思。那么我就帮你活动一下。不过成与不成不好却不好说。”

    看到王汉卿打起了官腔。林斌就知道这件事情多半有戏。现在不过是这儿老太监坐地起价。想要捞些好处。不由笑着说道：

    “公公请尽管放心。对于帮过我的人。我是不会忘记的。”

    林斌的话让王汉卿很满意。随后他却说到了今天上门的主要目的：

    “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我见到你这里有一堆翡翠镯子。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啊？”

    闻弦歌而知雅意。虽然说两个人商议地不是什么好事情。可是王汉卿话里面的意思。林斌却是听得明明白白的。不由对门口高声喊道：

    “陈茂！”

    随后陈茂跟刘两个人走了进来。

    “掌柜的。”

    林斌点点头。对陈茂说道：

    “你去把那对宋朝的鸳鸯玉镯拿过来。”

    听到这个。陈茂连忙点头应承。随后转身去了。看到这个王汉卿不由感叹说道：

    “周掌柜。你收的一个好徒弟啊。”

    “那里那里。年纪还小。做事不够稳重。还需要调教啊。”

    很快那对玉镯就拿来了。翠绿色地一对圆环放在了锦盒里面。王汉卿伸手拿过来了一个。笑着说道：

    “玉镯呈圆环形。内平外圆、光素无纹。看起来似乎是宋代地手工。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林斌点点头。赞同说道：

    “上古玉镯子外方内圆形。春秋时期玉镯为扁圆形。唐代有镶金玉镯。至于宋代。就是王公公所说地了。内平外圆。光素无纹。而且看这玉质细嫩晶莹。水头也足。而且粗细均匀。上面没有丝毫的裂纹。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王汉卿听听到林斌一番解释。不由笑着说道：

    “班门弄斧。让方家见笑了。”

    “王公公谦虚了。只不过这是吃饭的家伙。马虎不得。”

    “这对玉镯多少银子吧？”

    听到王汉卿问这个。林斌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

    “王公公也不是外人。我就收一个吉利数。六百两银子！”

    林斌话刚出口。一边的陈茂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张了张嘴刚要说话。谁看到了林斌正盯着他看。不由低下头不敢出声了。

    一边的王汉卿将这个看在眼里面。笑了笑说道：

    “好。就六百两。不过我现在要去云仙那里。周掌柜的一同前去？”

    林斌却是连忙拒绝。虽然说妓院那地方他不拒绝。可是跟一个条件去逛妓院。说起来总是感觉有些毛骨悚然。更何况云仙的身份又摆在那里。去了之后放不开。反倒是尴尬。

    拿上了那对宋代的鸳鸯玉镯。王汉卿和刘能离开了霁月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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