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大旱

    李府……

    “大哥……”李通嬉笑着走到书案边，对正在那看书的李盘说道，“小弟与你说件事，大哥切勿生气。”

    望也不望李通一眼，李盘翻了一页书淡淡说道，“说！”

    “这个……”李通讪笑了一下，说道，“这件事可大可小……”

    甚是无语地瞥了一眼李通，李盘皱皱眉头说道，“莫不是贞儿偷跑出去了？”

    “啊！”李通抚掌惊叹道，“不愧是大哥啊！高明！”

    李盘翻了一页书，轻声说道，“那么你想说什么呢？”

    “……”李通一愣，傻傻地看了李盘一眼，试探道，“大哥不生气？”

    李盘猛地将书甩在桌上，沉声说道，“你说呢！二弟！”

    “别生气别生气……”李通暗暗说道，今天的大哥怎么那么大火气？

    “小妹还小嘛，关在屋子里当然会闷的，大哥你不好和小妹一般见……”

    “我是生你的气！”李盘冷着脸说道，“某几次向陶大人推荐二弟你为主簿，可是你……子良，李家不复当初，你我二人自当尽力维护家业才是，可是你……”

    “这个……”李通讪笑一下，想来自己是表错情了，原来大哥一直对这件事念念不忘啊，“小弟素来懒散，这主簿职业怕是坐不牢靠的……”

    “胡说八道！”李盘沉声说道，“和苏家与我李家之力，谅那刘家也不敢样！”

    “是是是……”

    “唉！”李通叹了口气说道，“也罢！你心不在此！你自幼习武，武艺在我之上，做个将军才是你的本意吧……”

    李通看了一眼李盘，没有说话。

    “二弟，需谨记，李家只余我兄弟二人……”

    “还有小妹呢！”

    “你！”李盘顿时气结，“那丫头早偷跑到那凌乱秋处了……”

    “……哦！”李通笑嘻嘻地说道，“原来大哥早已知晓……”

    “废话！”李盘瞪了李通一眼，沉声说道，“那凌乱秋也是一大才，若是贞儿跟了他，对李家……”

    “咳咳咳！”

    “咳嗽什么！便是贞儿在这里我也这么说！做大哥的，我又没有逼迫她，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只是为家族考虑一下，有错吗？”

    “咳！”

    “你……”李盘猛地抬起头，顿时看见了猛向自己使眼色的李通，再看向门外，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精彩。

    “要不……我等下再来？”苏帆站在门口尴尬地说了一句“凌式”语言。

    “原来是元才老弟光临寒舍……”李盘起身走了过去，表情有些不自然。

    “这个……”苏帆现在的处境也是很难啊，想来想去只好装做没听到，“子闲兄，元才前来叨扰了……”

    狠狠瞪了一眼偷笑的李通，李盘说道，“元龙前来，莫不是有事与某商议？”

    “哦，那倒不是……”苏帆摇摇头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本来他还有些担心眼前的这位会拍案而起呢，现在倒是不用担心那个了。

    “家教不严，见笑见笑！”

    “岂敢岂敢！”

    “大哥，要不要将小妹抓回来？”李通故意来捣乱了，谁知两人皆不理睬他，顿时讨了个没趣。

    “小妹在凌先生处，盘倒是不担心，只怕会给凌先生增添麻烦……”

    苏帆仔细地观察着李盘的表情，心中暗暗偷笑，怪不得父亲曾说子闲兄少年老成，果然独到……

    “那元才便告辞了……”

    “不送……”李盘起身将苏帆送出房门，回来时，见李通哈哈大笑，顿时羞怒道，“笑！笑什么笑！”

    李通笑着说道，“如此也好，李家与苏家联系更甚，岂不更好？”

    “你！”李盘有些无语，反正丢的是你大哥的脸皮！不过仔细想了一下，似乎有些道理？

    “休要再提！”

    再说凌乱秋回到家中，招牌似地喊了一声，“秀儿，我回来了！”

    没多久秀儿便从屋子里走出，看着在大厅中喝茶的凌乱秋说道，“夫君，可曾办妥？”

    “当然！”凌乱秋随将遇到苏帆之事说与秀儿听。

    秀儿点了点头，“如此便好。”

    “是是是！咦，那丫头呢？”凌乱秋左右张望了一下。

    秀儿上前，嘟嘟嘴轻声说道，“贞儿妹妹帮我做菜呢，夫君莫不是……”

    看着秀儿笑地很古怪，凌乱秋顿时说道，“没有！我只是好奇！”

    “哦……”秀儿恍然，点点头说道，“贞儿妹妹说，今日要与妾身同住……这……”

    “什么？”凌乱秋一瞪眼，连忙说道，“不行！”

    “真小气！”

    冷不丁后面冒出一句，凌乱秋一转头，正是李贞，于是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

    “既然如此，便这般吧……”秀儿对李贞说道，“待妾身为妹妹收拾一下客房，若是妹妹不嫌弃的话……”

    “最好嫌弃！”凌乱秋丢下一句。

    “那就谢谢姐姐了……”李贞眼角抽了抽，恨恨地回瞪着凌乱秋。

    “哼！”这丫头，净来破坏好事！凌乱秋哼了一事，忽然想起一事，说道，“既然要过年了，我正好有一副现成的春联，待我去找两张红纸写上挂在门旁！”

    “春联？”秀儿奇怪地看着凌乱秋，便是李贞也是一脸的迷惑。

    “就是……对联啊……”凌乱秋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随找了些红纸走到书房。

    秀儿上前替凌乱秋磨墨。

    “和顺一门有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万象更新？”

    “怎么样？”凌乱秋顿时得意地说道。

    “妾身不懂夫君说的春联，只是夫君所写，和顺、平安二语甚地妾身心意……”秀儿含情脉脉地看着凌乱秋。

    其实我只记得这一句……凌乱秋扰扰头，顿时有些被秀儿夸地不好意思。

    李贞看着两人恩爱的样子，嘟着嘴，眼中有些黯然。

    “那我先将它们贴起来……”

    秀儿见凌乱秋如此兴奋，也随着他的意，说道，“夫君且去……”

    看着贴好的春联，凌乱秋退后三步看着，心中叹道，这是自己来到北宋后的第一个新年啊……这里没有红包，没有应酬，没有老妈的唠叨……

    老妈……新年过年儿子不能回去看您了……只能在这里祝愿您身体安康，别记挂儿子……唉！

    “夫君……”秀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凌乱秋身边，小手握起凌乱秋的手。

    “我还有你……”凌乱秋望着秀儿说道，“我还有你，秀儿！”

    秀儿看着凌乱秋脸上的悲伤一愣，随即微微一笑说道，“妾身乃是夫君的妻……自然与夫君你同在……”

    “下雪了？”李贞嘀咕了一声。

    凌乱秋望向天空，只见飞雪飘落，落于地面，心中暗暗对自己说道，“以后，秀儿便是自己的全部了……”

    “秀儿，你看……”凌乱秋耍宝似的将一片雪递到秀儿面前。

    秀儿看了一眼，眼中也有些忧郁，轻声说道，“……一经此雪，怕是天下百姓难过这冬……”

    凌乱秋表情一滞，搂住秀儿说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恩……”秀儿点点头。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过完热热闹闹的春节和元宵节，就进入了春耕季节，家家户户都开始忙忙碌碌的做好播种的准备，平整土地，往田间运输各种积肥，树木也悄悄的地从冬寒里苏醒复活过来，被人们砍割过陈旧了的草木茬上，又野性茁壮地抽出了嫩枝。

    又过了一段时间，田里的春苗犹如嬉春的女子，恣意舞动她们嫩绿的衣裳。河岸上的柳丝，刚透出鹅黄色的叶芽。鸟雀飞鸣追逐，好像正在进行伟大的事业，张家庄遍野是望不到边的绿海，衬托着红的、白的、黄的、紫的……种种野花卉，一阵潮润的微风吹来，那浓郁的花粉青草气息，直向人心里钻。无论谁，都会把嘴张大，深深地向里呼吸，像痛饮甘露似的感到陶醉、清爽。

    然而好景不长，连续一个多月的不下雨，导致了整个杭州地区都发生大面积干旱。很多树木都蔫蔫的垂着枝叶，大部分的野草也日渐萎黄，田间的土地咧着一道道口子，仿佛在向上天诉说自己的饥渴，最最严重的是，已经长了一尺多高的麦苗之类的农作物，很多已经叶子发黄，逐渐枯萎，再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就眼睁睁的看着死去，各村各县都在组织抗旱，心急如焚的村民，在族长的带领下，派出每家每户所有能出的劳动力，参加了轰轰烈烈的抗旱运动，。

    听说杭州城的陶大人也天天为干旱之事忧心忡忡，四处寻求解决之道。

    水利做为国人农业中最不可缺的一环，各朝政府虽致力于兴修水利工程，不论是灌溉渠道或者运河，都动员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去营建，但是这些渠道大部分都分布在各大农业区，至于高地或者是离灌溉渠道及水源较远之地，显然是无法顾及，于是我们的老祖宗善用其智慧，发明了另一种能引水灌溉的农具－－－水车。

    民间最早的汲水用具该是“桔槔”。《庄子.外篇.天地篇》中，载子贡南游，反途路过汉阴时，看到一个老丈人辛苦的抱瓮汲水灌溉，事倍而工半，于是告诉老翁一种省力的器具，名曰之“槔”。它的制作方式是：“凿木为机，后重前轻，掣水若抽，数如沃汤。”也就是用一条横木支在木架上，一端挂着汲水的木桶，一端挂着重物，像杠杆似的，可以节省汲水的力量。从抱瓮灌地到桔槔汲水初步利用器械，可以说是水车发明的先躯。

    中国正式记载中的水车，则大约到东汉时才产生。东汉末年灵帝时，命毕岚造“翻车”，已有轮轴槽板等基本装置。水车的发展到了唐朝，在轮轴应用方面有很大的进步，能利用水力为动力，作出了“筒车”，配合水池和连筒可以使低水高送。不仅功效更大，同时节约了宝贵的人力。包括现在宋朝用的水车，都基本上停留在这个水平，沿丹水河两岸，也有许许多多的水车，只不过这种水车是用人力来完成，累人不说，灌溉面积还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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