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先别管睚眦

    我的反应就是……“呸”一口浓痰吐到脚边，然后仰天……仰朝一干脸蛋狂笑三声，咬着后齿说：“该！”不顾她披头散发的模样，我一个手刀砸到她后脑勺上，她的脑袋便掉到地上弹了几弹，同时手也放开了我的脚踝。

    我说：“就你事儿多。”

    刑天三人众被吓了一跳。刑天说：“救、救、救、救人啊！”女娃妹子明显没有想过我是这种反应，掩住小嘴瞪大了双眼。共工微微笑着，银框眼镜都泛出光来，好像对于我的反应来说他更注重接下来的故事发展。

    原先三人众就要淡定得多了，属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面相。夸父和九姐对了一下眼。夸父说：“这不会就是来时你见过的那个九子其一，叫……叫睚眦的吧？”你看看，问的问题都很有水准。

    四哥和九姐同时把目光投给了我，我不认为连我是谁一开始都不知道的他们能知道九子这支队伍。看来有必要对他们补充一下他们死后的神仙知识。当然，绝不是他们轮回时在人间界里传说的那些。还记得那本书还被我压在图书馆上古区书柜底下的箱子的夹层里……

    刑天弯下腰来，我的小圈子这下才完全黑暗。我一摆手说：“救人的事等会儿。”我操抱起睚眦的脑袋，使它面朝旧三人众，对四哥说：“使劲揉虐，我没意见。”

    女娃妹子猛地一跺脚说：“你们怎么还这样，赶紧救人啊！她可是王老二，我们这垃圾站的老板，心眼小得很，平常就给我们穿小鞋，这下……这下……”四哥对她展现了一个男人这时应该有的笑容，说：“没事的。”

    刑天说：“要、要、要出大、大、大事的。”夸父和他上古就是好友，一拍他的肩膀说：“确实是大事。”但我认为夸父的这个大事是我们该对九子怎么办的意思。

    夸父对我说：“先帮他们恢复记忆吧！”我刚想说话，九姐忽然冷哼了一声。我马上意识到不好，根据九姐和女娃不对口的尿性来看九姐是不同意帮女娃恢复记忆的。

    刑天和女娃不解道：“什、什、什么记忆？”口吃是个病，应该会传染（没有科学论据）。

    我们：“……”

    这是一个艰深的问题，我们无法在有科学论据的情况下说明上辈子的记忆还能留到这辈子。再说了，多少科学家都没搞清楚的问题你叫我怎么说？三生石那玩意儿在哪个旮旯出土了吗？

    四哥明显还在纠结是否要让新三人众恢复记忆的纠结中，我看他的时候，他居然没看我，摇着个脑袋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知道了。”共工一推眼睛。我和旧三人众齐齐吓了一跳，异口同声地说：“你啥时候恢复的？”

    共工做了一个很经典的解释：“你们失忆了。”

    我们：“……”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我们的梦境？他大概是个哲学家，只是没写出个论文来。

    夸父狞笑道：“好嘛，我就说你们没安好心。”他一把揪起四哥的衣领，吼道，“你他娘的心虚了？当年怎么就没心虚这么一下？多少兄弟就因为这样死了，我们花了多少血帮你打天下，你他娘的忘了？你想怎么样，还能怎么样？”

    四哥低着脑袋无言以对。夸父说：“你真以为老子把他们恢复了记忆就是要对付你？我草你他娘的。老子只想几个兄弟还能一起吃吃喝喝而已啊！你他娘的到底在想什么，在想什么！”他猛地推开四哥，一脚将四哥踹在了地上。

    我们分作两边，我和刑天一左一右把夸父拉扯开，说：“别打别打。”女娃蹲下身抓住四哥的手臂，眸子里尽是焦急，说：“别上去别上去。”温柔乡是英雄冢，蚩尤也只是一堆土。

    九姐没动手，她抱着小保站在一旁看我们扯。至于共工……反正我不觉得一个二能干倒我们三张A和两张鬼。

    “哈哈……”四哥躺在女娃怀里仰天笑了起来，有些苍凉，有些难受。

    夸父挣开我和刑天，说：“老子这就让他们恢复记忆，老子就让他们看看你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德行！”紧接着他一个回头满脸怒火地定在我脸上。

    这到底什么事儿啊！我一摊手说：“别看我，我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混子，不想卷入几千年前的恩怨。”

    女娃说：“还是先送王老二去医院吧！”

    我觉得先保住睚眦的命是一个好主意，但当我的脑袋转回看地下时，我直接吓得魂飞魄散，九姐已经拿着一根啃了一半的黄瓜敲在了睚眦的后脑勺上。

    “咚！”

    他娘的，在我们玩转上古与现实的时候，九姐她居然就这么做了！这是什么？这是一个活生生的深海巨妖就要跟我掐架了啊！

    这是一个不组队下副本就根本打不赢的深海巨妖团体要出现啊！

    这是一个让我作为人间一份子根本斗不过的官僚黑道集团就要发出江湖追杀令了啊！

    “九姐，你到底是想玩死我还是真的天然呆到无可救药啊！”

    九姐把最后一截黄瓜塞进嘴里，换了只手抱小保，说：“是吗？我怎么觉得我是在救你。”

    苍天啊！您好心有好报，天地有正气，世界分两极，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在救我之前先把这个天然呆派遣到村里当个干部吧！

    夸父抓了我的衣领喊：“快点快点，叫出刑天和共工来一起退敌！”

    我前后摇摆道：“有个屁用！一个脑断一个脑残能帮个屁忙啊！”

    女娃“哇”一声哭了出来，说：“你们不要乱了，我们老板要死了。”四哥抱住了她，说：“没事，一切尽在掌握中。”我喊：“刑天帮我把夸哥拉开。”刑天斜左斜右看了看：“……谁、谁、谁、谁？”

    我：“……”

    九姐说：“小声点，小保要醒了。”

    ……（这一段大家乱清楚了没？没有的话大可按着鼠标溜回去再瞧瞧……）

    一番混乱，终于轮到共工做出总结陈词：“嘿嘿，她醒喽！”

    我们集体冰封。

    没错，睚眦醒了，摇晃着脑袋从地下慢慢地爬起身来。由于她的长发拢拉下去的原因，翘翘的屁股先一步被我们看了见。

    睚眦算是个美女，可惜我对此从来不感冒，倒是共工把腰一弯，在女娃和刑天之前早早地谄媚到睚眦身旁，拱手道：“老板，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我再说一遍，谁敢说共工是傻子，老子第一个跟他急！

    我们忽然感觉好冷。我看见睚眦的红唇很动画一般地咧了起来，隐约间似乎听到了她后齿摩擦出的咔咔声。我意识到大事真的不好了。

    果然，睚眦猛地一抬头，长发飘扬的同时阴测测地笑道：“谁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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